姜小川简直没眼看——本以为自己在男女之事上不算什么正人君子。
可跟老六这货一比,自己纯情得像张白纸。
老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念头有点缺德,赶紧收起那副猥琐表情,嬉皮笑脸地转移话题:
“咳,那什么..…刚才走的时候,真该往慕容家扔颗奔雷珠!‘轰’的一声,那才叫解气呢!”
“以后别再随便拿出奔雷珠,”
说到这个,姜小川脸色骤然严肃,“尤其是在唐冉面前,不然以她的脾气,肯定会把你的腿敲断。”
“为啥啊?”
老六一脸懵,那玩意好用威力又大,已经成了他的心头好了。
“你还有脸问?”
姜小川简直被这胖子的迟钝气笑,“你忘了这珠子是从哪儿‘请’出来的了?”
他刻意加重了“请”字,老六先是一愣,随即胖脸“唰”地白了——
“卧槽!唐门祖坟?!”
这奔雷珠可是当年他摸进唐门祖坟“顺”出来的陪葬品!
在苦主后人面前显摆盗来的陪葬品,这跟当着失主的面炫耀偷来的钱包有什么区别?
老六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奔雷珠塞回怀里最深处,嘴里念念有词:
“罪过罪过……唐门列祖列宗莫怪,晚辈这是替你们暂时保管……”
看着他这副怂样,姜小川无奈摇头。
这胖子平时精得跟猴似的,碰到唐冉就智商掉线,迟早要在这事上栽跟头。
“不对啊!”
刚松完气,老六突然凑近姜小川,眼神里满是怀疑:
“你怎么对我未婚妻这么了解?她来腾龙肯定是来找你的吧?你们俩该不会…… 有啥猫腻?”
“实话告诉你,她是被人派来监视我的。”
姜小川伸手把他的脸推开,没好气道:“你要是有本事让她别盯着我,跟你回家相夫教子,我还得谢谢你。”
他特意没提炎旅 —— 以老六这张嘴,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明天全京城的江湖人都得知道。
这话果然好使,老六立马腰杆挺得笔直,装模作样地摆摆手:
“嗨!胖爷我跟你闹着玩呢!我还能信不过你?”
“.......再说了,就算真有点啥,胖爷我这魅力,还能输给你?”
正说着,床上的唐冉突然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老六瞬间慌了,赶紧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又用手捋了捋头发,试图把自己最精神的一面展现出来。
“你还不走?”
见姜小川还站在原地,他赶紧用身体把姜小川往门外挤,低声咕哝:“没看见我未婚妻醒了吗?别在这儿当电灯泡,耽误我们培养感情!”
姜小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刚醒的唐冉,提醒道:“你好自为之。”
很难想象,老六敢跟唐冉说 “你是我未婚妻”这种话,以唐冉的性子,会不会当场把这胖子打的当场销户。
提醒一句已经是仁至义尽,但话说回来,如果老六真有本事把唐冉降服,也不算一件坏事。
姜小川盘算着往外走,身后却传来唐冉的声音:“等等。”
他回过头,看见唐冉已经撑着坐起身,目光直接跳过旁边搔首弄姿的老六,落在自己身上。
那双冷冰冰的眸子,此刻多了些复杂情绪。
唐冉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轻声吐出两个字:“谢谢。”
说完就立刻闭上眼,靠回床头假装休息——能让她说出这俩字,简直比让老六减肥还难。
老六原本还美滋滋地等着被表扬,结果被彻底无视,胖脸瞬间垮成苦瓜:
“哎不是……亲爱的!是我!是我把你从慕容家那个狼窝里背出来的啊!这一路给我累的,胳膊现在还哆嗦呢!”
“你说什么?!”
听到 “亲爱的” 这三个字,唐冉猛地睁开眼,美目里瞬间闪过一丝寒意,周身的气息也冷了下来。
她本就烦透了老六这狗皮膏药似的纠缠,要不是看在他确实帮了忙的份上,早就动手了。
老六被她这气势吓得一哆嗦,瞬间怂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可话到嘴边,又想起姜小川还在门口看着,硬着头皮继续说:“亲、亲爱的……”
咻咻咻!
话还没说完,三道银光突然从唐冉指尖射出,直逼老六的面门!
老六之前见识过唐冉银针的厉害,早有防备,可这么近的距离,银针速度又快。
他只能狼狈地往后一缩,身子差点撞到床脚,好不容易才堪堪躲过,银针 “笃笃笃” 地钉在他身后的墙上,尾端还在微微颤动。
老六吓得拍了拍胸口,小声嘀咕:“我的娘哎…… 这也太凶了吧……”
他话音刚落,余光瞥见唐冉指尖已经捏紧了银针。
那两根泛着冷光的细针在她指间转了个圈,明显是要动真格的。
老六吓的后背瞬间沁满冷汗,连滚带爬地往后缩:“停下!别动手!我是盗御灵门的掌门!”
这话一出,唐冉捏着银针的手猛地顿住,美目里满是惊疑,上下打量着老六:“盗御灵门?”
她眉头微蹙,显然没把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胖子,和当年那个与唐门有过交集的门派联系起来。
老六见她停手,心里暗呼 “有戏”,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凑上前嬉皮笑脸道:
“亲爱的,现在知道我不是瞎叫了吧?当年盗御灵门和你们唐门可是有过交情的!”
他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几十年前的往事一一说了出来。
唐冉听着,眉头皱得更紧。
她脑子里确实有这么一段模糊的记忆,只是当年一别后,盗御灵门没了音讯,她一直以为门派里的人都不在了,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如今突然冒出这么个 “掌门”,她倒有些下不去手了 。
毕竟当年盗御灵门对唐门有恩。
可让她跟这么个油嘴滑舌、还总想着占便宜的胖子有牵扯,那是绝无可能的。
“你怎么证明你是盗御灵门的人?”
唐冉冷声道,指尖的银针依旧没放下,显然还带着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