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某酒馆
“关律,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宋昱喝了一口酒,一脸郁闷的看向对面的关啸。
关啸晃着手中的酒杯,挑了挑眉:“我都说了我是来救你的,现在信了吧?”
说起这个,宋昱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那叫救吗?明明是火上浇油。
这要不是他通风报信,上面那位能来?
果然是靠嘴巴吃饭的律师,那张嘴就像个大喇叭。
他虽然自认为还不错,但是还没有胆大到敢撬那位的墙角啊,他就不能私下来提醒一番,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吗。
非得让他在大领导面前挂个名。
他现在想到那位之前的表情,心里就直发毛。
宋昱越想越郁闷,一口闷了杯中的酒,张嘴就是一顿数落:“关律,好歹咱俩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吧,工作上咱俩还时常有交集啊,我为难过你吗?你要这样害我,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救这个字啊?”
“你要真想救我,你私下来给我说啊,你……你把那位叫来,你这不是诚心害我吗?”
宋昱越说越激动,整张脸通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满心期待来相亲,对方拒绝已经够失落了,这相亲对象还是大领导看中的人,情场失意就算了,他现在的仕途也是充满未知数。
要知道,只要那位想,他能一辈子将他摁在现在的位置上,不得寸进。
关啸抿了一口酒,撩起眼皮看他,神色半点没变:“宋昱,按你的性格,我如果私下给你说这事儿,你会信吗?”
两人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宋昱什么都好,就是他那工作干久了,人就有点一板一眼,什么都讲究证据逻辑。
宋昱怔了怔,脸色一僵,梗着脖子回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信?”
关啸勾唇笑了笑,不以为意的反问:“你会吗?”
宋昱脸色涨的更红,想说自己会,但是嘴巴张了又张,半天都没有声音。
他到现在都还满脑子懵逼的很,那莫老师虽说长得非常漂亮,但是就是一个高中老师,家庭情况也普通,他到现在都想不通,她和大领导怎么会有交集。
谢*记的身份地位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高了,但一直都有消息传出,他来自京中的大家族,家里的长辈是国家**中心的人物。
所以关啸就算私下来跟他说,他……八成也是不会信的。
关啸将酒杯搁下,慢条斯理笑道:“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自己不会信,所以我用事实让你了解难道不对?”
宋昱心中的气消了大半,但还是心烦的很:“就算是这样,你有必要选在今天吗?再说了莫老师都已经拒绝我了。”
关啸笑了,他虽然不了解女人,但是他了解一个男人,男人对女人感兴趣是什么样子的,他再清楚不过。
“宋昱,你对莫老师有好感,你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
他放弃,是因为知道自己挣不过。
宋昱不一样,他认死理,又不知情,两家长辈相熟,他会有很多机会出现在莫夏的生活中,他不再尝试一番,是不会放弃的。
与其这样,不如让他直接清醒。
谢琰那狗东西,当年他离经叛道违背家里的意愿走了自己想走的路,全靠他帮他周旋,他肯定是要维护自己兄弟的。
宋昱一滞,没吭声,又闷头喝了一口。
关啸实在是看不得他这个样子,就见了一面,难不成还情根深种了不成,他都见多少次了,也有好感啊,他不就时常自我安慰自我调节。
“我说宋昱,你够了啊,一个大男人,没必须因为这点事就这样吧,早点认清楚形势不好吗。”
宋昱白了他一眼,“你不懂。”
关啸嗤笑了声:“我有什么不懂?你想太多了,那位不是那种人,不会给你穿小鞋,更不会整治你。”
“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再说了,你这才哪儿到哪儿,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放心吧。”
关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像宋昱这样的,要说没有点野心是不可能的,他担心什么,不言而喻。
他和谢某人认识这么多年,对他的脾性还是了解的。
前提是宋昱没有纠缠他看上的人,那狗东西从小就阴的很,要是没有今天这一出,宋昱真的和他抢人,那就难说了。
宋昱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看他一眼:“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关啸耸耸肩,给他倒了酒:“放心吧,他没那闲功夫搭理你,来,喝酒吧,喝完这事儿就翻篇儿了啊。”
谢琰在临海的房子是位于铂悦湾的一套大平层,这房子还是一年前调来临海时,为了躲清静买的。
当然决定在临海买房,也是因为他外公家也在这里。
现在看来,他倒是挺庆幸自己当初买房的决定。
连续熬了几个夜,谢琰的身体是疲惫的,但是那点疲惫在得偿所愿的愉悦下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大少爷,你回来了?”
阿姨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赶紧上前打招呼。
谢琰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嗓音比往日少了些清冷的味道:“嗯,张姨,你还没走吗?”
“这就要走了,是大小姐打了电话,说你今日要回来,特意让我过来给你熬汤,我现在去把汤给你端出来。”
说着就转身去了厨房。
张姨是孟家的老人,她嘴里的大小姐,便是谢琰的母亲,孟家的长女。
谢琰抬嘴笑了笑,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他妈嘴上说着不管他,却时不时派人来做饭搞卫生,生怕他一个人饿死了似的。
其实他每天能按时下班回家的时候屈指可数。
谢琰抬头打量了下他这套房子,当时为了图方便,直接买的精装房,家具这些也是简单置办,现在看来倒是过于简单了。
颜色似乎也有点暗沉。
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要不重新弄下软装。
张姨端着汤出来时,就见到她家大少爷站在客厅,疑似在发呆。
她愣了下,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着啊。
张姨正打算开口唤人,大少爷倒是先开了口:“张姨,你明天帮我去买些东西吧。”
“好,需要买些什么?”张姨将汤放在餐桌上,笑眯眯的问。
谢琰在餐桌旁落座,嗓音清冽:“买双女士的拖鞋,36的,再买几套女士的睡衣,衣服也买几套,要素净一点的,年轻女孩穿的……”
张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