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天晚上,汪保真终是提出约见钟奕的请求。
只不过,当柳橙听到会面地点在港城的时候,当即就挂断了汪保真毫无诚意的电话,没有跟他争执半句。
如此往复几次之后,汪保真的态度方才有所改变。
不仅答应前来鹏城,对于见面的时间地点,任凭柳橙决定。
第二天上午。
钟奕和依依请假过后,离开了天鹿别墅。
汪保真此次来到鹏城会发生什么事情尚未可知,东方静有意陪同钟奕,但为了她的安全,钟奕并未答应。
不过,离开天鹿别墅之前,钟奕倒是给彭英打去了一个电话。
两人所谈事情无人可知,但相谈的时间却极为短暂,只有匆匆两句。
鹏城和港城相隔太近,以至于两者之间并无航线,两地往返均以陆路为先。
而在距离港城通往鹏城的必经之路十公里外,有着一个名叫湖畔的庄园。
虽然名字之中有着一个湖字,但实际与湖没有什么关系。
反而因为距离海边较近的缘故,不少人称其海岸庄园。
随着鹏城日益增长的实力,无论海外还是国内,前来拜访学习之人,可谓络绎不绝。
其中虽以商业之人居多,但也不乏其他兄弟省市政府人员。
为了能有一处较为清幽适合会谈的地方,鲲鹏基金投资建造的湖畔庄园应运而生。
湖畔庄园虽占地百亩,但皆是不能耕种的山地,倒也没有违背淮夏工部的要求。
园内布设直升机停机坪、高尔夫球场、小型足球场、泳池、温泉、桑拿、汗蒸,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另有名字各异的建筑数栋,比如会客使用的三人堂,休息使用的静心庵,就餐所用的全席阁。
湖畔庄园虽对外开放,但因其价格的原因,来此之人并不算多。
钟奕选中此地,就是为了告诉汪保真,无论相隔港城再近,只要你身在鹏城,就需遵守鹏城的规矩。
宽阔的马路甚是洁净,两边皆有栽种枝繁叶茂的树木,行走其中宛若身在森林一般。
汪保真自进入鹏城之后,便一直在明月小组的监控之中。
钟奕此次与他会面,晚到在他预料之中,早到自是不太可能,唯有同时达到,方在他的预料之外。
上午十一点。
庄园的门前,淮夏国旗迎风飘扬,门前巨石书写有湖畔庄园四个鎏金大字。
园内绿草茵茵,铺设有百米的红毯,数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庄园。
“钟先生比我预想的还要年轻”
小五打开车门,钟奕缓缓走下之后,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带有一副金丝眼镜的男子正声说道。
该名男子身材消瘦年龄六旬左右,身高略矮于钟奕,手中拄着一根红木拐杖。
五官分明,没有头发。
钟奕依旧一头银发,不过今天的他并未身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定制的黑色中山装,正式的同时,也不缺鲜明。
“汪先生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老”
钟奕看过一眼汪保真,又看了一眼在他身后的两名男子,缓声说道。
“年轻固然很好,但也正是容易吃亏的年纪”
汪保真闻言当即轻笑一声,而后看向钟奕说道。
“汪先生与我交手数次,似乎都没有占到便宜”
钟奕闻声同样轻笑一声,而后看向汪保真说道。
“小女虽与钟先生交手数次,但老朽何曾与钟先生有过交手?”
汪保真闻声又是一声轻笑,然后看向钟奕说道。
“汪先生来到鹏城既然不是为了令媛,众合集团的要求想必也不会答应了?”
钟奕闻声沉思不语,片刻之后看向汪保真继续说道。
“众合集团成立尚且不足一年,就想吃下存在鹏城数十年的山河集团”
“钟先生的胃口…未免有些太大了”
汪保真看到钟奕直入主题,当即对其缓声说道。
“有志不在年高,而我向来与他人不同,汪先生若非没有其他办法,又怎会甘愿前往鹏城与我见面?”
钟奕轻然一笑,看向汪保真言道。
“作为小女此前行事欠妥的歉意,山河集团可以向众合集团支付一百亿作为赔偿”
“不过,钟先生需要即日解除对山河集团的封杀,并且保证小女平安回到港城”
汪保真与钟奕沿着庄园内的小路缓步而行,接着说道。
“汪先生今日来此,似乎并未带有诚意”
钟奕闻声顿时大笑了几声,而后看向汪保真说道。
“一百亿已经不是一个小的数目,众合集团不费吹灰之力便得百亿收入,即便山河集团也未曾有过此种待遇”
汪保真见状不禁看向钟奕继续说道。
“汪先生若是认为一百亿便是自己性命的价值,那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钟奕脸色此时已然有些不悦,看向汪保真冷言说道。
“老朽年岁已高,一条老命岂有价值?”
“倒是钟先生年轻有为,不知性命价值几何?”
汪保真丝毫不惧钟奕的威胁,对其缓声说道。
“只凭汪先生身后的两人,怕是不能让我告诉你答案”
钟奕早就猜到汪保真有备而来,此时看过他身后两人一眼之后,缓声说道。
“众合集团尽数资产全部卖于山河集团,老朽可让钟先生死个痛快”
汪保真停下脚步,微笑看向钟奕说道。
“港城和内地虽同属淮夏,但内地之人生性善良,我倒不像汪先生这般心狠手辣”
“只要汪先生同意将山河集团平价卖于众合集团,我便让汪先生及其令媛平安回到港城如何?”
汪保真身后两人绝非普通,虽然修为境界钟奕尚不清楚,但身在鹏城他没有惧怕的理由,对其说道。
“钟先生死到临头居然临危不乱,这份气魄即便放眼港城,也只有少数人能及”
“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钟先生终究是太过年轻,不懂收敛的道理”
汪保真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看向钟奕说道。
“汪先生或许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至少要有两个前提条件”
“一非良木,二需骤风”
“汪先生于我而言并非骤风”
钟奕轻然一笑,看向汪保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