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了一圈,宫灯煌煌如昼,侍卫值守有序,禁卫军在各处巡逻,祥和平静,与平日里并没什么不同。
若说有什么不寻常的。
堂堂一国之君病了,不仅其他亲王与满宫的宫妃都无一人过来瞧一眼,竟然连太医也都没有一个候在殿外,甚至一直不离御前的李公公也不见了踪影。
整个寝殿门口就只有他们三人,连往日瞧见的鬼魂都不见一只。
这寂静,静得真叫人脊背生寒啊。
宫辰渊明知故问:“父皇圣体违和,为何不见其他人?”
“哦,是七弟与七弟妹来得快一些而已。”
宫离彦面色不显,语气平淡:“晚点他们便到了,先进去吧,父皇在等着你们呢。”
宫离彦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面上带着淡淡的笑,眸中却似寒潭深水,不见波澜。
明知道里面可能有什么在等着他们,然而,白沄婳与宫辰渊两人却全都当作不知道,坦然推门迈步而进。
毕竟以身为饵,需得豁得出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铮......”
轻微的声响,两把刀已经一左一右无声无息地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刀身映着烛火寒芒流转,冷意骇人。
随后,宫辰渊转身看着宫离彦,神情微怒:“三皇兄,你这是何意?”
后者扬起了得意的笑:“七弟莫慌,不过是请你去看看父皇而已。”
万恒从两名护玄司成员身后出来,阴鸷一笑:“璃王殿下,请移步吧。”
“原来是你!”
宫辰渊眸光一凛,“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要做什么,莫非要谋逆不成?”
万恒朝另一旁的护玄司成员挑了挑下巴,那人会意,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白沄婳的脖子瞬时被压出了一道血痕,有血珠冒了出来。
“找死。”宫辰渊顿时火冒三丈,扭头避开了身前那人的刀,然后顺势一掌打在那人的腰间,又一个旋身一脚踢中伤了白沄婳的那人。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已如断了线的纸鸢飞了出去,撞在柱子上,两眼一翻就彻底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万恒立刻接替了那名护玄司成员的位置,手中的刀又架在了白沄婳脖子上,另一只手控制住了白沄婳肩膀:“璃王若再动一下,微臣可就不敢担保手的刀会不会......”
宫辰渊面无表情看着他,眸子里没有一点温度,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没人敢在本王面前伤她。”
万恒自然也害怕武力更胜从前的璃王,可造反这条路,一旦走上了就没有退路,他往白沄婳身后缩了缩,眸光阴毒,手中的刀更加逼近白沄婳的喉咙。
“璃王殿下乖乖进去,璃王妃自然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堂堂战神可不会受人威胁,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白沄婳伤到分毫。
白沄婳与他对视一眼,朝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别紧张,且进去看看他们耍什么把戏。”
宫辰渊立即像被顺了毛的猫,乖乖点头:“好。”
立即又有一个护玄司成员过来用刀架着他。
宫离彦全程旁观,衣袖下的拳头紧握,这两人定要一个生一个死,死生都不能再见,若是不听话,那便全杀了,一个埋南疆,一个埋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