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懂武功。
但我看人还是有一套的。
我看不懂白毛的武功招式，但我能看懂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和冰冷。
这种人，必定是杀过人的，而且还不少。
所以，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一个杀手。
当然，我这个直觉，可有可无。
明眼人都知道，出现在这种地方，并且来抢东西的，肯定是一个杀手了。
区别只在于，是私样的，还是外聘。
看这二三十人刚才对白毛的态度，那就应该不是这样的了。
而外聘……我的第一直觉便是，他很可能是索命门的！
这是我对白毛起始的感觉。
然而，当我听到那个看门老头竟是白毛的师父后，我心中又延伸了其他的想法。
只是，我还没多想，傅琛便出现了。
看到傅琛的那一刻，我心中又冒出一个想法。
傅琛……刚才是不是一直就在附近。
他就是在等老头承认白毛是他徒弟？
难不成……傅琛真正的目标，是这个老头，或者是十七爷。
也或者，全部都有！
现在我完全看不懂傅琛的目的了。
此时他缓缓走来，也是直接朝着那个老头而去。
不过，傅琛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跟了一个黑面大汉。
看黑面大汉的模样……他大概也是一个功夫高手。
看门老头看到黑面大汉后，还忍不住朝黑面大汉瞅了一眼。
等到傅琛和黑面大汉走到看门老头面前时，看门老头将白毛放好之后，也站了起来，直视着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
看门老头问。
傅琛笑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身边的黑面大汉。
那黑面大汉则冷冷的看着看门老头，说：“黄九霄，我是329局的。我要找你聊聊。”
看门老头听了黑面大汉的话后，脸色顿变。
刚才他看我们时，还满眼睥睨。这会儿，他眼里竟然带了些惧怕。
他不自觉的朝见山阁看了一眼。
他在害怕，但他这一眼……仿佛见山阁里能有让他不害怕的东西。
十七爷？
我心中疑惑。
难不成，十七爷的能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我虽然还没看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从他们简单的几句话里，我大概也能窥知一二。
这个跟着傅琛一起来自称是329局的人……应该是和傅琛一样，是官方的人。
但他和傅琛负责的内容应该不一样。
傅琛，是负责千门和蓝道的事情的。
而这个黑面大汉，则很有可能是专门负责看门老头黄九霄这一类人的。也就是……索命门？因为黄九霄听到黑面大汉的话后，便变得慌张起来！
而我现在也知道了，不管傅琛和黑面大汉是否负责同样的事情。
他们应当同属一个部门。
在古时……这个部门便是“六扇门”。
古时的六扇门，便是专门负责管理江湖人的。
傅琛和黑面大汉，一个负责蓝道，一个疑似负责索命门……都是江湖偏门！
……
“呵，我就是一个帮人看门的老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黄九霄讪笑道。
他此时的态度，和刚才可截然不同！
黑面大汉也不跟黄九霄废话，他挑破了黄九霄的身份：“我既然来找你了。你应该知道，你身份已经暴露了！你是索命门华北区的大督头。索命门在华北所有的业务，都是从你手中过的。而平日，你隐在见山阁做个看门老头，是也不是？”
听了这话，黄九霄连僵硬的笑容都保持不住了。
而后，黑面大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毛。
“这位是你的徒弟是吧？也是你们索命门地字号杀手。索命门以天地玄黄划分杀手等级。如此年轻，已经是地字号杀手。可见其是有天分的。但是，他做事还是欠缺了些火候。他现在有不少事情被我们拿住了实证。原本，我们是想直接将他拿下的。但我们想通过他找到索命门的大督头。所以，才没有一直动手！刚才你既然已经承认了你是他的师父。那就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黑面大汉说完这番话，黄九霄仍然哑口无言。
但我能看出，黄九霄的眼神已经变得越发慌乱了。
索命门……跟其他江湖偏门还不一样。
其他江湖偏门，谋财靠骗、偷、抢、色。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人性命。
可索命门，谋财的手段就是帮人杀人，杀人就是为了谋财。
其他江湖偏门，要么犯了很大的事情，要么累计犯了很大的事情。
就像我这种老千，出千骗个几十上百的，官方根本懒得管。但我若是骗了几十上百人，每人骗了几十上百，那官方就要管了。
而索命门的人，为了赚钱而杀了人……哪怕佣金只有几十上百，他们也会立即被立案调查。
更何况，是那种犯了多宗事的人？
我们这些老千，危害社会，只是软刀子危害。
他们索命门的人危害社会，可是直接奏效的。
而且像我这样的人，即便被傅琛盯上了……他为了他的利益，还能利用我帮他做点事情。
说好听点，我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但索命门的人……谁敢利用他们做事？谁利用了，谁就是犯错的！
所以说，黄九霄十分怕和黑面大汉这种人接触。
他们之间，才是真正的老鼠和猫的关系了！
……
“各位，若有什么事情，不妨到屋里来说吧？”
就在黄九霄和黑面大汉僵持之际，十七爷忽然站在了见山阁的门口，说道。
果然，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黄九霄这么大一个索命门的头子……十七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其身份。
想来，黄九霄在见山阁，很可能是和十七爷的一个协议！
十七爷庇护黄九霄，而黄九霄帮十七爷办事！
像索命门这种职业杀手组织，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人悄无声息的消失。
如果十七爷要些宝贝玩意儿……让索命门的人悄无声息将人处理了，然后悄悄把东西拿过来呢？
甚至，可能还不会这么简单。
十七爷……沈云思……千道盟……做假帮……
如果串联下，十七爷还有可能将假的东西给别人，把真的东西悄悄拿过来。
如此，都不会有人怀疑，死亡之人，是因为那些宝贝而死！那就更不会有人怀疑到十七爷头上了！
这般一想，我忽然觉得，傅琛……所图甚大啊！
我不禁朝傅琛看了一眼。
傅琛大概察觉到我的目光，也朝我看了一眼，并且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