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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丞相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连忙引着众人往府内走,府门后的小厮上前接过张文隆的佩刀,暖阁的香气顺着门缝飘出来。朱红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将风雪与街市的喧嚣都隔在门外,抄手游廊的宫灯次第亮起,暖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连雪落在廊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穿过抄手游廊,暖阁的融融暖意先一步裹住众人,随即踏入丞相府正厅。

厅内陈设简而不陋,一张紫檀木长桌打磨得光可鉴人,四周太师椅的墨色绒垫吸饱了暖意,墙角青铜鼎中燃着的檀香,化作缕缕青雾缠上梁间宫灯,暖黄光晕透过雾霭洒下,与窗外飘落的雪片相映成趣。

小厮刚将温茶奉在案上,张文隆便下意识揉了揉左肩,气息明显滞涩了几分,他却强撑着笑意对词宋道:“小友一路御空又奔忙入宫,身子怕也乏了,不如先用过晚膳再做打算?”

“吃饭不着急,还是先给你疗伤吧。”

词宋指尖刚触到茶盏,便轻轻放下,琉璃金才气已如凝脂般漫过茶盏边缘,在案上凝成半圈温润光纹,“大道余威最趁阴寒作祟,每多拖一个时辰,就多一分道基受损的风险。不如即刻疗伤,既了却我的牵挂,也能让你早些脱身痛楚。”

他起身时,目光精准落在厅侧暖阁方向,“方才进门我便察觉,暖阁地龙烧得足,梁柱间还隐约有才气流转的痕迹,才气聚拢不散,想来是有人在此布置过才气阵法。”

张老丞相闻言立刻扶着椅边起身,锦袍下摆扫过椅面带出轻响,他对张书之递去一个了然的眼色,声音压得沉稳:“既如此,我叔侄二人便先回避。半圣境界的道基调理,最忌外界干扰,我们在旁反倒添乱。”

张书之连忙颔首附和,刚迈出半步,官袍的绯色衣角还没触到厅门,就被词宋抬手唤住,“二位不必离开。”

词宋的声音温和,指尖琉璃金才气在空中拉成一缕流转的光带,“寻常疗伤讲究私密,可文道温养道基是借天地灵气补全残缺,过程中会有大道福泽逸散,那些福泽会化作肉眼可见的淡金光点,落在人身上如浸温泉,不仅能滋养经脉,更能涤荡心尘。”

“书之本就是我同窗,张老丞相早年也修习过启蒙文气,留在旁静坐观摩,既能沾染这份福泽,说不定还能在灵气流转间,触碰到文道与兵道交融的玄妙契机,这可比闭门苦修十年都管用。”

张书之眼中瞬间亮起,身形不受控制地颤了颤,连官帽的帽翅都跟着轻晃,他自从身居丞相之位,国事繁忙,已经许久没有提升,文道修为也只卡在了举人境界,词宋口中的“契机”,对他而言不啻于久旱逢甘霖。

张老丞相也面露惊色,霜白的胡须微微颤动,他沉吟片刻后拱手弯腰,态度愈发恭敬:“小友既有这份美意,我二人便愧领了。只是不知该如何配合,才不会干扰小友施法?”

“只需在暖阁两侧的蒲团上静坐即可。”

词宋伸手扶住张文隆的胳膊,琉璃金才气顺着接触处渗过去,帮他稳住微颤的身形,前方引路的光带已飘向暖阁,“待会儿我以文道才气为引,牵引天地伟力入长老先生体内,你们只需凝神,感受才气流动的轨迹便好,不必刻意去抓,也不用强行引导,大道福泽最是随性,自会择有缘人而泽。”

张文隆依言坐在蒲团上,解开长袍的系带—露出底下缠着白布的左肩,布帛已被冷汗浸得发潮,隐约渗着淡黑的反噬之气。

词宋立于他身前,双目微阖,指尖琉璃金才气骤然绽放,如一轮迷你太阳悬在半空,金辉洒下的瞬间,张文隆丹田处的才气立刻躁动起来,像遇到同源溪流般,从丹田顺着经脉缓缓攀升,与空中金气缠绕、震颤,发出“嗡——”的共鸣声,连暖阁的窗纸都跟着轻颤。

“这便是才气共鸣……”

张书之坐在左侧蒲团上,才气不自觉跟着流转,眼中满是惊叹。

张老丞相也屏息凝神,望着那团金辉,能清晰感受到其中醇厚的力量,像温酒淌过四肢百骸,霜白眉梢微微颤动,这股气息远比他早年修习的启蒙文气精纯百倍,沾着便觉心明眼亮。

共鸣声渐稳,词宋的意识已随金气潜入张文隆体内。

入目皆是触目惊心的疮痍:原本该通畅如江河的经脉,多处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裂痕深处缠着暗紫色的反噬之力,像吸饱毒的藤蔓,丹田旁的兵道道基更是坑洼不平,像被惊雷劈过的土地,几处深可见骨的破损处,正不断渗着淡黑色的大道余威,侵蚀着残存的才气。

“大道反噬果然霸道。”

词宋心中了然,指尖在外界轻轻一捻,悬于半空的琉璃金才气突然分出无数细丝,如银色探针般探向那些暗伤,精准避开道基核心,生怕惊扰根本。

张文隆只觉浑身一暖,先前如刀割的痛楚竟轻了大半,那些金气细丝掠过经脉时,像温软的羽毛拂过伤口,连带着道基的刺痛都淡了几分。

他忍不住睁开眼,正撞见词宋抬袖一挥,掌心浮现出一抹碧绿色的光晕,光晕流转间,竟有细微的草木抽芽声响起,清新的生机扑面而来,“这是……”

“此乃三千大道中的生命法则。”

词宋声音沉稳如钟,掌心碧光已化作潺潺溪流,溪流中浮着点点荧光,正是生命法则的本源之力,像揉碎的星光,“大道反噬伤的是根本,需先以生命法则修补经脉、温养道基,方能后续梳理。”

话音未落,他便抬手将碧色溪流轻按在张文隆左肩,溪流触肤即化,顺着毛孔渗入体内,所过之处,那些蛛网般的经脉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暗紫色反噬之力像遇热的冰雪般节节退去,化作缕缕黑烟从张文隆眉心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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