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前两年,家里为了我散尽家财,不得已把房子卖了搬回乡下去住,现在好点了,搬回来了,虽然不是以前的房子,但是我相信,以后一定能回去的。”文妍霞坚定的说道。
“嗯,一定会的!”木河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他为文妍霞的遭遇感到痛心,又为她的坚强感到欣慰。
“好啦,不说了,要上晚自习了,我可不像你们大学生那么悠闲了哦~拜拜!”文妍霞说完,还没等木河说话,就挂掉了电话,木河也看了看时间,19点了,确实是高中上晚自习的时间了。
“爸妈,我出去走哈!”木河开门下楼准备去溜达溜达。木河走在大街上,感受着刺骨的湿冷,这下他才明白,南方的冬天和北方的冬天有什么区别,高中时地理课上经常听老师说南北气温的差异,却没有真实的感受过,去过山东后他才知道,零下的温度是个什么样的感受,这个时候北方冬天的气温通常在零度以下,街景也和南方大不同,在北方的街道这时候已经显得光秃秃的。而建筑物上的积雪和冰凌在阳光照耀下,形成了一道道晶莹剔透的风景线。而在木河他们这,树叶才开始枯黄,有的树木的叶子甚至一直是绿色。
木河又在地上满是枯黄树叶,头顶又满是绿叶的街道上,走过一条条熟悉的的街道,脑海里闪过与每条街道相关记忆。突然,电话响起,是田伟松打来的。
“哈喽,校草~”木河先开口道。
“我靠,老哥你拿我打哈哈呢?怎么样,在哪里,等会夜市街聚聚整两杯,老朋友们都来。”电话那头的田伟松用着爽快呢语气说道。
“行,几点?”
“9点半左右吧,等张勇那个倒霉蛋下晚自习噻!”
“哈哈,对噢,他还是高三小学弟呢!好,等会老地方不见不散,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后,小喘又打来电话,说哥几个都在猛男的拳馆,让木河赶紧去,木河到了拳馆后,发现以前初中那几个死党都在了。
“啧啧,你们几个,哈哈!好久不见!”木河见到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因为木河去得太远,不像其他几个,他们都在省内,倒是经常约着一起玩。
“哈,老河!啧啧,越来越白了啊,军训没把你给晒黑?”小喘看见木河直接跳了起来叫到,棒棒和老喘也朝木河看了过来,他们朝木河走来,脸上带着熟悉的微笑,几人拥抱在一起,仿佛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的青春岁月。他们谈笑风生,谈着过去的点滴回忆,那曾经的争吵和欢笑仿佛就在昨天。眼中满是温暖的笑意,那份友情早已超越了时间与距离的界限。
几人的笑容在日光灯下熠熠生辉,木河心情也随之飞扬起来。那些年少的时光在他们的谈话中重新被唤醒,木河看着他们,感慨万千,时光飞逝,大家都已经成长了许多,但那份从初中就建立的却从未改变。
“对了,大表哥不回来么?”猛男突然提起了高考后就去当兵的大表哥。
“应该不回来,我听说去当兵的头两年,很少假期的。”小喘说道。
“而且他们那也不准用手机,很难联系到他呢。”棒棒也接着说道。
“哈,最后一次见他,还是高考结束后和他一起去网吧包夜呢。”木河也突然开口道。
“噢?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去网吧包夜了,怎么没叫我们,说起来,他去当兵的时候,也没告诉我们,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到了西藏下飞机了才在群里说,害我们都没有去送他一程。”猛男问道。
“哎,是这样的,去年我们高考完,好像是出成绩那天晚上,他突然找到我,问我有没有空,叫我一起去上网,我以为他叫你们了,所以我没叫你们,等我去了,才发现就他一个人,于是我准备叫你们,他说不用了,他说不想让你们知道,因为大家曾经约好一起上大学,他不想扫你们兴,然后他就说,他高考的成绩很差,估计连专科都考不上,他也不想复读了,想出去打工,但是家里逼他去当兵,过几天就去体检了,他准备去了再告诉你们,那天晚上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打他电话都是关机的,直到他去了西藏后才接到他的电话。”
木河说完后众人叹气沉默了一会儿,木河见状为了缓和一下气氛,突然朝小喘问道“啊,对了,你和张光婕怎么样?”
说起张光婕小喘又来劲了,“嗨,还是那样呗。”
“我靠,你还没拿下呢?”猛男也问道。
“哎呀,我……我不敢和她表白啊……”
“真没出息,你这和我那室友比起来就差远了。”于是木河说起了王睿和祝融雪的事,把小喘唬得一愣一愣道“我靠,你都能当人师傅了的?”
“那我岂不是师公了?哈哈~”猛男插嘴道。
“什么哦,拳击这方面我可没教他什么,主要是教他谈恋爱,呐,论谈恋爱,你们都排不上号,这些人里面啊啊估计也就田伟松能和我比比~”木河装逼地说道。
几人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道“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切~对了,田伟松等会说聚一聚,你们不去啊?”
“去啊,他刚才就打电话给我们了。”
木河看了看时间道“那也差不多了,九点了,我们也可以慢慢地走过去了。”
“行行行,那你们帮我收拾一下,我关门了就走。”猛男站了起来说道。
“收个锤子,你自己收吧,哈哈。”小喘说着就捡起一副拳套扔向了猛男。
“他妈的!给老子捡起来不?!不然等会我专门找你一个人喝酒,喝死你!”猛男指着小喘说道。
小喘也不甘示弱拍了拍大腿道“嘿!吓唬谁呢!爷这大半年虽然恋爱方面没有什么进展,但是酒量方面那可是大有进步!在你们面前称个酒神是没有问题的!”
猛男坏笑着看着棒棒道“怎么样?录下来没?”
“放心吧!”棒棒做了个ok的手势也坏笑着回道。
“什么?什么?录什么?你手机拍什么呢?!”小喘感觉大事不妙地问道。
“哈哈,我让棒棒把你刚才的慷慨激昂的演讲给录下来,等会你不肯喝,这就是证据,免得你小子抵赖!”猛男捡起拳套说道。
“好啊,你们几个,套路我是吧!”
月光下古老街区的夜市街弥漫的烟火气里带着一种久违而亲切的气氛。夜色深沉,灯火阑珊,人群熙熙攘攘,木河看着熟悉的身影渐渐显现,他们是从各地回来的一群好友,他们曾经一起笑过,哭过,一起分享过青春的喜怒哀乐。他们各自带着岁月的痕迹,但眼中的光芒依然如初。
众人相遇的瞬间,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他们互相凝视着,眼中闪烁着惊喜、激动和深深的怀念,他们笑着,拥抱,仿佛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的高中时代。
有人回忆着高中发生的那些糗事,有人翻出手机里精心保存的照片,有人讲述着这些年的经历和变化。他们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回忆着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笑声、谈话声、杯盘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他们围坐在炉火旁,谈天说地,品尝着美食,回忆着过去的美好时光。
“诶诶诶,你们给我说说,大学生活怎么样啊?”当初留下来补习的张勇问道。
张勇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众人却迟迟回答不出来,也许他们也不明白,那样的生活是好还是不好,因为大学相对于高中是自由了不少,但是烦恼也多了不上,所以大家也说不上是坏是好。
这是破局者出现了,猛男开口道“大学生,活当然好啊!”
张勇鄙夷地看着猛男说道“你又没上大学,你插什么嘴,还动不动就开车,你个老司机,去去去。”
懂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汪语没懂,便问道“松哥,你们笑什么呀?”
田伟松诧异地看着汪语道“你不懂?”
汪语天真的眨了眨眼说道“什么呀?”
“啊,大学生活好不好,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一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二就是你读的时候,生和活两个字不要连着读,停顿一下,你就懂了。”田伟松认真解释道。
汪语双手托着下巴认真反复读起了那句话,读了几遍她才明白其中意思并脸红了起来,田伟松看着她的样子也偷偷笑着说道“看来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要死啊你!”汪语在田伟松大腿捏了一把,田伟松疼得差点跳了起来。
“干嘛呢你们两个,要搞回家搞啊,快快快喝酒!”木河举着杯子在两人面前晃悠道。
田伟松和汪语诧异的看着木河,因为木河以前可不会这样说话,以前的他说话总是那么斯斯文文的。
“你……怎么了?”田伟松好奇问道。
“我知道,上大学学坏了,哈哈。”汪语笑着说道。
“嗨,那叫长大了,我们木河从斯斯文文的懵懂少年变成装逼大学生了,哈哈~”田伟松大笑着说道。
“啥?怎么就装逼了,讲清楚。”木河不是很理解。
“还谦虚呢?猛男把你在大学干的那些事都讲给我听了。”
“这小子……他么……嗨,你说得对,长大了,大学不比高中了,一直这么谦逊,可是会让别人欺负到头上的,还好和猛男学了几招,不然还装不了逼呢~”
“那你这么说,学拳打架真能用上?”田伟松被提起了兴趣。
“那当然了,拳击实战能力很强的。”
田伟松回想起猛男大战金不换的那些手下,回过神来也有了想和猛男学两招的想法,可是一旁的汪语却说道“你可不准学,你装起逼来我看比木河还厉害。”
“哈哈哈哈!”木河忍不住笑了起来,田伟松白了一眼继续对木河说道“你怎么不叫你女朋友来?”
“嗨,她没空。”
“哎,还好,不然等会……”
“等会什么?”木河问道。
“那个……诶,来了!”田伟松朝外面看去说道。
木河也朝外面看去,外面的那个人瞬间让木河心乱如麻,文妍霞和陈清走了进来,大家看了看文妍霞,又看了看木河,热闹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你看你,说了让你不要叫她,不是说大家不喜欢她,但是木河也在这里,你看搞得木河多尴尬……”汪语小声说道。
“哎呀,是陈清非要带着她,不是我主动要找她的。”田伟松解释道。
“好啦,别说他了,我没事~”木河假装淡定说道。
“咦?怎么,你们不欢迎我们啊?”陈清拉着文妍霞主动走了进来说道。
“哈,没有没有,欢迎欢迎,快来坐,大家挪一挪,腾两个位置出来,老板!加两副碗筷!”木河主动站起来大声说道。虽然木河主动开口,但是曾经熟悉的面孔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尴尬。
陈清和文妍霞在木河的对面空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虽然很近,但此时两人的距离却像隔着千山万水。这样的场面对于已经恢复了记忆的文妍霞来说必然是痛苦的,她本不想来,但是陈清非要她来,还扬言要给她讨个公道。
渐渐地,大家也慢慢适应了这样的气氛,大家也继续该吃吃,该喝喝,灯光下,文妍霞的眼神似乎更加深邃,闪烁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她控制不住地寻找着木河的目光,试图找到过去的熟悉感,却只看到了现在陌生的自己。她的脸上挂着微笑,却无法掩盖眼角眉梢的落寞和无奈。
空气中弥漫着烧烤的香气和烟酒刺鼻的味道,木河和文妍霞的目光偶尔交错,却又立刻移开。曾经那些甜蜜的回忆现在变得如此模糊,只剩下无尽的尴尬和无奈。
他们曾经的约定仿佛还回荡在耳边,而现在却只剩下了无言的沉默。文妍霞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木河也一个人喝着闷酒,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