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家贵把脾气发完了。
李强又给他老爸点支烟,分析一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李家贵上气不接下气,他也是气懵了,没来得及回忆分析。
再想想胡敬富昨天态度那么坚决。
今天为啥不帮他?
哪里出了问题?
李强问,“老爸子,你说会不会是今早你去找王兴汉这个地方出了问题!”
李家贵被点醒了,“可是我去找王兴汉的事情胡敬富知道。”
“我跟他讲这些的时候,他也没哪不对劲的。”
李家贵还是觉得问题出在王兴汉这里,只不过,他想不到王兴汉是怎么操作的。
想不到很正常。
这种骚操作是个人都会,那还 有什么可骚的。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李家贵知道出了问题,但是不会处理问题。
误会这种事,必须要解除的,说白了,就是情报兑账。
人的面子思想太重。
情绪大于能力。
很容易错过许多东西的。
李强突然问,“老爸子,会不会你给王兴汉送礼这一段,胡镇长有点想不通。”
从明面上来看,也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了。
于是李家贵深吸一口气,“胡敬富这点心胸,如果连我做的这点事情都想不通的话,他还靠得住个锤子。”
“妈卖批……”
李家贵恨恨骂了一句,“去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
“你有时间多去河西鱼苗场走动一下子,跟赵春林搞好关系。”
“他王兴汉想让他大哥闷声发大财?”
“哼,老子能如了他的意?”
李家贵的财路被断了,他很生气。
他知道是王兴汉这一环出了问题。
管他怎么操作的。
把所有的问题全都算在王兴汉的头上。
至于说让李强把他大哥找回来,是李家贵觉得王耀祖这个人太凶。
要把老大找回来镇一镇场子,不然两边打起来,怕吃亏。
至于说让李强多跟赵春林打交道,说白了就是能断货就断货,断不了就搞倾斜。
总之就是要压王兴汉一头,就是要压河庙嘴一头。
妈的,穷得一批的河庙嘴还能翻得了天?
李强问,“那……工程还开不开工?”
李家贵说,“肯定要开工。”
“你一会先去找向小天,把砖先定了。”
“再去找童江,把工人定一下。”
“明天准时开工。”
安排了工作,李平在外面喊,“爸,孙老辈子他们来了。”
李家贵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堂屋里很快就被十几个人塞得满满的。
孙老头是灰工,修房子啥的都很有经验。
他笑眯眯地接过李强的烟就说,“老子刚才碰到何疯子,他曰玛就像癫了一样,说啥工地上的工人让河庙嘴的人去。”
“他们河庙嘴的人能干个锤子的活啊。”
“怕是酒喝多了,乱讲!”
李家贵的气撒完了,该解决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等到这些人笑着笑着不笑了,他才说,“他孙大爷,这个事是真的,镇上的意思是人工这一块让河庙嘴来出人。”
“王兴汉现在是镇上的副书记。”
“人家给点照顾,你要理解。”
几句话,就给整间堂屋里给干沉默了。
不管之前李家贵跟他们的关系有多好。
让他们挣了多少都不重要。
但凡是要在某一件事情上吃了亏。
呵呵,这帮人的脾气那是压不住的。
当即就在李家贵家里闹了起来。
李家贵也不是啥好脾气,加之才吃了亏。
指着这帮狗曰的就开喷。
李家在小西井是大家族,狠人也多,他们也不敢闹。
虽然不情愿,也中有捏着鼻子把这件事给认了。
不管李家贵在处理王兴汉这个外部矛盾上,还是在处理社员吃亏的内部矛盾上,都可以看出李家贵这人是没什么政治智慧的。
干不过,就只会以武犯禁,呵呵,粗鄙的武夫!
孙老头前脚刚出院子,就在外外边骂,“李家贵那个牛曰的。”
只是这句话刚骂出口,面前走来的就是李强的媳妇。
这尼玛……太尴尬了……
从这一点也就能看出姚兰溪操作的威力了。
姚兰溪以前从来不搞事,那是因为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现在情况有点不一样了,动起来后就停不下来似的。
都特么怪王兴汉!
姚兰溪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慢慢喜欢上了平桥镇的日子。
国庆假期,本来要去省城的,也临时取消了。
镇公所的招待所开始动工翻修。
旁边的围墙给推了,拿了一块地加盖食堂。
用不了多久,平桥镇公所这帮公务员再也不用自己买菜做饭了。
其实县里绝大多数镇都有自己的食堂。
有的食堂是开一段时间后就把门给关了。
养不起。
这相当于是自负营亏。
镇办企业如果有收入的话,还能养活。
但三川这种贫困程度就知道下边的乡镇办企业能挣钱的实在太少了。
所以搞一个食堂起来容易。
要养下去,才是困难所在。
虽然这不在姚兰溪的工作范围之内,但是胡敬富这个正管事的领导他除了吃吃喝喝还能干什么呢?
这一点王兴汉最有发言权,胡敬富会用事实证明,他不仅会吃喝,还会拖后腿。
胡敬富不管的事,姚兰溪不得不琢磨一下,平桥镇未来的经济爆点在哪里呢?
她转了一下笔,好想跟外公讨论一下。
打电话?
还在生外公的气。
只想跟外公书信往来。
可是外公没回信,他不会还在生气吧?
小气的外公!
邮局那边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收到外公的回信,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给家里打了电话。
“妈,我外公呢?他怎么不跟我回信?”
老妈在电话里说,“你外公前阵子精神状态不好,去疗养了一段时间,和他的老战友聚了一下子。”
姚兰溪有点紧张地说,“我要回来。”
老妈说,“我和你爸让你回来你不回,你外公有一丁点事,你都这么上火。”
“你就不问问你爸爸的情况。”
姚兰溪问,“我爸怎么了?”
姚兰溪说,“你爸可能要调一调了。”
他?还调?还能往哪儿调?
老妈就只是随口说了一下,“组织上刚跟他谈过话,也只是一个初步的意向。”
“具体也还没定,你有个准备就行了。”
姚兰溪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外公到底怎么样了。”
老妈叹了一口气,“真拿你们爷孙没什么办法,吵起来的时候,屋顶都快掀了。”
“一分开,老的想,小的念,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