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下午。
佣兵之城,人流稀少的中央广场。
佣兵大厅正对中央广场,由于再过三四天就是新的探索日,大厅里的佣兵比前几天多了一些。
按照佣兵之城现行规则,高爆手雷、高阶符箓、毒气弹等限制武器采用随用随申原则,如果佣兵有意在接下来的探索日使用,需要提前递交物资申请交纳押金,然后等探索日到佣兵大厅支用。
探索日结束,佣兵需要把剩余的限制性武器交回佣兵大厅,然后退回这部分押金。
此刻佣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是闲聊、或是办理业务,享受着上班前最后的闲暇时光。
忽然,靠近玻璃窗的位置有人惊呼:“嘿,快看广场,是传送门,有人从异世界回归!”
好奇者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金色拱门出现在传奇祭坛上面,隐隐约约有数个人影。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领地最近派出十多支佣兵前往异世界完成任务,不知道这是哪一支?”
“我听说今天早上还去了一支。”
“异世界探索,听着就高大上,牛而逼之!”
“我比较关心他们的任务有没有成功?”
“异世界探索危险系数非常高,能活着回来就算成功一半了。”
“笑话!想挣大钱哪有不危险的?异空间探索不危险吗?老子也就是没有被选上,否则定要去异世界潇洒一番。”
领地推行异世界探索任务的目的之一是消化新领民中的超凡者,让他们有事可做,所以在挑选执行任务的佣兵队时有所侧重,新领民占比高的队伍更容易被选中。
所以一些老牌佣兵队,尤其是魔环者组成的佣兵队,几乎没有中奖的机会。
就在众人交谈时,传送门消失不见留下了九个身影,他们大包小包,仿佛刚刚采购一番归来。
能做佣兵的几乎都是超凡者视力颇为不俗,尽管隔着百多米,可还是看清楚了归来者的模样。
陌生,非常陌生。
执行异世界任务的都是新佣兵,陌生很正常。
不过哪里都有情报贩子、包打听,当即有人揭秘。
“是来财佣兵队,队长叫田凯,曾经当过兵,由于一直无法与军魂共鸣而退伍。”
“来财…田凯…”
众人默念,把这两个名字记在了心里,能大包小包从异世界返回的人,总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
“回来了!”
田凯望着熟悉的景色,紧绷多日的神经骤然放松,心灵泛起一股疲惫。
其他八人也差不多,虽然只有最开始的两三天比较难捱,但只要身处异世界即便是安全环境,陌生和疏离也让他们神经紧绷。
而且不知为何,原本陌生的永鸣领,突然给了他们家的感觉,奇哉怪哉。
田凯看了看张望这边的人群,吩咐道:“冯健,你们带着东西去鉴定中心,把没用的都卖掉…我去趟佣兵大厅,向张龙大人汇报任务详情。”
说话间,他把身上的两个大袋子丢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这些袋子里都是临走前搜刮的土特产,有书籍,也有科技装置,还有一些特色的矿石原料。
它们的价值普遍一般,真正的好东西都在田凯随身携带的纳虚叶里。
随后九人分开,分头行动。
……
张龙的办公室在佣兵大厅四楼。
对于从异世界归来的田凯,张龙表现的非常热情,笑容满面嘘寒问暖。
田凯拘谨地推脱半晌,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开始讲述任务过程。
来财佣兵队到达明溪市的时机非常好,魔灾刚刚发生三四天,灾难初期的混乱正在平息,魔物统治城市的秩序尚未建立,恰好是个真空期。
田凯了解情况之后当机立断,一边命人外出探查,一边让幸存者服用除味药剂。
既然知道任务的大概内容,来财佣兵队自然会提前准备,想要带幸存者离开魔物肆虐的城市必须减少人味,否则就会像黑夜的灯火招蜂引蝶。
减少人味的办法很多,分批出行、魔血涂身均可以,不过最好用的还是除味药剂。
经过多年改良,永鸣领的除味药剂无论是效果还是成本都已达到极致,一杯下肚可保半月没有狐臭,深得白种人喜爱。
来财佣兵队准备了很多,足够所有幸存者人手一份。
除味药剂下肚,任务已然完成一半。
田凯他们经常与魔物打交道,想要引开或避开魔物的办法有很多,趁着智慧魔物与土着军队纠缠,只用了两天时间便带着三十来人横穿半个城市,把舒文正一行带到了市郊。
“等等,既然任务如此顺利,那你们怎么减员一人?路上遭遇魔物了?”张龙打断道。
田凯苦笑:“路上有遭遇魔物,不过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威胁,明溪市的魔物大多是零阶不足为虑,折损出现皆因我疏忽大意自以为是。”
张龙眸光闪动,大概明白过来,应该是来财佣兵队完成了支援任务,也因此放松了警惕,在赚外快时遇到某件事碰了雷。
接下来田凯的话印证了张龙的猜测。
“我们把幸存者送到土着军队营地后获得了对方的友谊,随即了解到许多情报,其中之一是邪教徒在明溪市的黄石公园建造了一座血肉雕像!”
张龙瞳孔巨震:“血肉雕像?魔染空间节点?”
“没错,我们也是这么认为,于是…”田凯话语停顿,后怕道:“于是想要凑近看看能否破坏雕像,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果不是跑的快,折损肯定不止一人。”
张龙无语摇头:“你们十个一阶竟然敢窥视魔染空间节点,胆子未免太大了。”
就算明溪世界是个超凡不显的末法世界,魔物只要成功活祭获得魔神赐福,至少会出现上百个一阶,甚至会有二阶存在。
只能说田凯他们无知无畏,被前面顺利地完成支援任务蒙蔽了双眼,敢于刀口舔血。
田凯苦笑里是后怕和后悔,幸亏只在外围蹭了蹭,没有深入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