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惜的是,这八只蜮虫也全都葬身于火海之中,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望着那漂浮在河面上的蜮虫,我十分不解的转头朝着白琳琳望了过去,问道:“琳琳,他们怎么会在水里,他们想要干嘛?”
白琳琳表情平静的说道:“他们想要阻止我们超度这些怨尸。”
林归一听后,眉头紧跟着皱了起来:“阻止我们超度怨尸,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们超度失败的话,船上那些怨尸就会怨上加怨,彻底的缠上我们!”白琳琳依旧十分平静的说道。
我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白琳琳及时发现了水里的异常,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林归一还欲问什么,白琳琳突然转过身走到了河岸边上,只见她双手合十,轻声的吟唱了起来,那歌声悲伤而又哀婉,仿佛能够直抵人的灵魂深处,让人的心头莫名的涌上了一阵极致的伤感……
仿佛天地山川也都受到了白琳琳这歌声的感召,言家河河面上开始飘起了一阵烟雾,起初烟雾还很淡,随着白琳琳的歌声越来越凄凉,河面中心的戏船也开始变得只剩下一个轮廓了。
再仔细看的话,我惊讶的发现,不远处的河道好像多出了一条分支,而那戏船正朝着那分支的方向慢慢的飘了过去……
“什么人,胆敢开阴路,送阴魂!”
突然,从那分支的方向传来了一声严厉的呵斥声,那声音明明不大,却震人心魄,河岸上言家村的那些外嫁女全都吓得晕死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河面中心飘了过来,出现在了天空之中,顷刻间的功夫,一阵强大的威压笼罩在了我们所有人的身上。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感受,只感觉自己的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即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很难喘过气来,我想要大声呼救,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挣扎了两下,转头朝着林归一的方向看了过去,林归一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他脸色憋的铁青和我一样,大口的喘息着,好似不这样做,就会被憋死一样。
“是谁在这里开阴路,送阴魂?”空中的黑影目光从我们几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林归一的身上,可能是因为林归一的打扮更像是道士的原因吧,黑影人声音中充满了杀气的说道:“是不是你?”
林归一无法承受阴差质问时的威压,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嘴巴张开着,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看来不是你!”阴差看林归一这怂样,第一时间便排除了林归一,接着一双阴沉的眼睛朝着我看了过来。
随着阴差那犀利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那压在我心头的威压瞬间增大,如果说刚刚的威压还只是一块大石头一样的话,现在压在我身上的威压简直如同一座大山一般,
就在我忍不住要朝阴差跪下的时候,我的身体之中,不,确切的说是灵魂之中涌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就如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壮士一般,硬生生的抗下了阴差带给我的所有压力。
“咦?”见我竟然没有臣服于他,阴差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了一丝意外之色,开始上下打量起我来:“是你在送阴魂?你可知未经报备私自送阴是死罪?”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阴差的话,见我沉默不语,阴差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凶狠的杀意,我的灵魂不由的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阴差大人,你搞错了吧,谁说我们在送阴魂的?”就在我压力陡增之时,白琳琳那清脆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了起来。
“咦?”阴差这才注意到我和林归一的身后还有人,终于,他那双阴沉的双眼从我的身前移了开来,才白琳琳看了过去。
不知为何,阴差盯着白琳琳看了足足有三四分钟后,才用一种极其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不怕我?”
“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你呢?”面对阴差的质问,白琳琳不卑不亢的说道。
“没做亏心事?”阴差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在这开阴路,送阴魂,不是亏心事?”
“谁说开阴路就是送阴魂了?”白琳琳依旧是若无其事的望着河面上空的阴差:“你哪里看到有阴魂了?”
“那戏船上,不是阴魂是什么?”
“这不是阎王寿辰快到了吗,戏船上是我们为阎王大人准备的戏班和寿礼,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阎王老子的寿礼都敢拦?”
阴差听后,脸色大变,态度明显变得好了很多,说道:“小姑娘,我奉命把守阴路,检查来往的邪祟身份,也是例行公事,你可别乱扣帽子!”
“那阴差大人,你检查完了吗,检查完了劳烦早点放行,耽误了阎王大人的寿辰可就不好了。”
阴差听后,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形就朝着戏船的方向移动了过去,就在她准备登船的时候,船头包厢中的纯阳之金忽然绽放出了一阵璀璨耀眼的金光,吓得阴差直接来了个紧急撤回!
“那是什么宝物?”阴差瞪大了双眼,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可思议之色。
“这是由天师府天才道长历经十几年,亲手打造的纯阳之金,乃极品法器,我相信阎王大人肯定喜欢!”说到法器来历的时候,就连白琳琳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崇敬之色。
“既然是张百里道长亲手打造的法器,那就不必检查了!”说完,那阴差便化作了一阵黑烟,消失在了云烟笼罩的河面上空。
河面上的戏船也随之沿着河流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