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沉睡的少年猛地睁开双眼,还没缓过来就是一汩血,先从口中涌出。一些血不小心倒流进气管里,让他止不住地呛咳出声。
伴随着呛咳而出的还有丝丝血液。
旁边初九赶忙扶着他的头,让其偏着。手掌运转灵气一下下轻轻抚摸在他胸口助他缓解。
初九一直守在床边,观察着墨星阑,突然间就见墨星阑皱紧了眉,满额头都是冷汗,貌似很痛苦。她站起身,焦急地喊了起来,试图让他醒过来。
哪知道他醒过来就是一口血吐出,吓得她差点心脏骤停。
待墨星阑缓过来不咳了,初九才拿起手帕轻柔地把他脸上、嘴上、脖子上的血擦干净,又用清洁术把他头发和枕头上的血清理干净。
墨星阑则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初九清理完,又捏着清理干净的手帕帮他擦额头和脸颊的汗珠,一边轻声问:“星星,还难受吗?有没有哪里疼?”
墨星阑一眨不眨盯着她,抿着唇久久才开口回答:“没有。”
他声音沙哑,听起来像是一阵微风,没什么力气。
她为什么没有问他之前在做什么?
他又睡了多久?期间曾经的他有没有醒来过?
尽管墨星阑说没有,初九还是不能放心,帮他擦完汗珠坐回在椅子上,拧着眉看着他。
一时不语,屋子里也陷入了安静。
“星星,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最终是初九忍不住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墨星阑长睫轻颤,不答反问:“你呢?”
就知道他不会直接回答。可初九还是有些生气。
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眼神带着点幽怨:“一般来说我没有什么话要跟你说。”
有什么事她瞒了他吗?之前关于地下城活死人的事她是想瞒着他,可她还不是顾忌他的感受告诉了他。
反倒是他,明明答应过不会再有事瞒着她,到头来还不是没做到。
之前墨星阑昏迷期间,初九检查了他的身体。发现他竟是旧伤添新伤。正常来说按他身体的情况,都过去半个月时间了,他之前受的伤应该早该好了。可结果是没有。他身体的自愈能力不对劲。
而他呢,提都没提这事。
还有一件事更是将她吓得好半天才回过神。那就是他体内竟没有灵根。一点灵根的踪影都没有,就像是他天生就没有灵根一样。
可他体内又确实有灵气和魔气的存在。
关于这个,她理解不了。
灵根那是灵修的根本,所有吸收的灵气都要以灵根作为支撑。她不知道魔气依靠什么支撑,但没有灵根,按理来说体内的灵气就都是散的,无法聚集在一处。或者说连修为都不会有。
但是他是怎么做到的,这对他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影响?他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另外就是,之前他抱着头说“别喊了”是什么意思?又是在对谁说?
他依旧瞒了她许多事。
越是想初九的脸色越沉。
不知墨星阑在想什么,看了初九一阵,反问道:“没有吗?”
她不关心醒来的是哪个时候的自己?还是说她猜到了?上一次她不是挺失望的吗?
初九心里本来就因为他有事隐瞒自己而感到烦闷,经他这么反问不耐烦直接写在了脸上。
“没,有。”她一字一顿。
墨星阑苍白的唇瓣浅浅扯起一抹冷意,撇过头,扯起的嘴角垂落,冷意转移到眸中:“那我也没有。”
“你没有?”怒火在初九眼中燃烧,若是能化作实质肯定就把墨星阑整个人吞没了。
“你确定没有?”她站起身瞪着他,“张着嘴巴是用来说话的,不是用来憋气的。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她什么?她能做什么?
初九的话戛然而止,显然是还没想好若是墨星阑不说的话,她该怎么办。
最后只得化作一声怒哼。
初九这一生气,墨星阑眉宇间的郁气也逐渐上涌。
他闭着眼干脆不再跟她说话。
初九见状气得手抖,咬着牙,脱掉鞋子爬上床,一个翻身四肢撑在他身体两侧,抬起一只手捏着他下巴把他的头掰正,迫使他面朝自己:“说不说?!”
她就不信了。
今天要是就这么把他放了过去,以后就更没有可能听他亲口说出来了。她要让他知道把事情都瞒着她是不对的。
墨星阑冷眼盯着初九:“放手。”
“不放。”
又是这样。明明理亏的是他,现在他气什么气?
墨星阑这会儿身上没力气,灵气和魔气一时也用不了,比起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还不如。
他干脆闭上眼睛。
然这把初九记得牙痒痒。
都说兔子急了要咬人,初九急了咬人更狠。
松开捏着墨星阑下巴的手,连带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抓着他衣襟将其扯开。在墨星阑反应过来前,松开被子和衣服,快速揽起他后背,俯身一口咬在右边那节雪白分明的锁骨上。
身体突然的晃动让墨星阑感到头晕。还在天旋地转中,剧痛就从锁骨炸开,沿着密集的神经一路传向大脑,让他差点张嘴喊出来。
他对疼痛向来最能忍,所以痛呼声还没发出来就被他咽了下去。只本能地仰着脖子,锁紧眉头。
初九是气急了,一口下去直到将皮肤咬破,流了血才松口。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咬他锁骨,看着眼前这口被自己咬出来的血淋淋的牙印,她心里没多大罪恶感,反而还没觉消气。
血液从牙印处滚出,一些堆积在锁骨窝里,一些贴着雪白的皮肤往起伏的胸口滑去。
一红一白对比明显,格外引人注目。
她朝他脸瞟去,才发现他仰着头,像是因疼痛没了力气,又像是他本就没有力气,只能无力地把头仰着,露出脆弱的雪白脖颈。
这模样再加上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胸膛,着实有些魅。
初九吞咽了一下,想不管不顾亲吻上去,可她的理智在告诉她现在不是时候。
瘪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把墨星阑放回床上。瞥一眼那已经自己止住血的牙印,又瞥一眼墨星阑。见他脸上染上疲惫,叹息一声,用治疗术将那口牙印给他治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