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安拉里的内心世界仿佛经历了一场地震,彻底崩塌了...
尽管他早已料到左丘辰对财富有着超乎常人的热爱,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左丘辰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
就在这一瞬间,他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百川商会和逍遥二老的心情...
而被安拉里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之后,左丘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然而,实际上,在他的内心深处,却还在暗暗盘算着如何从安拉里那里再多捞一些灵石....
毕竟,他和逍遥二老以及柳管事精心策划了这么一出戏,付出了不少的努力,多坑一些灵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左丘辰心里也清楚,他身上现有的灵石已经相当可观了。
毕竟,加上之前得到的那些,再加上此刻安拉里给他的,总数竟然高达八千多万!
这样庞大的数额,若是让安拉里知道了,恐怕会气得当场吐血....
“嗯,算一算这些灵石,应该大致够用了吧。”
当下,左丘辰在心中默默估量着。
既然安拉里如此吝啬,不愿意再多给一些,那他也无可奈何....
尽管他对灵石的渴望依旧强烈,但也只能将这种灵石不足的恐惧症强行压制下去。
随后,安拉里开口道:“那就走吧,回去面见教皇!”
而安拉里此话一出,左丘辰别无他法,只能点头道:“好的,安前辈!”
唰!
此话一出,安拉里那本来已经降下去的怒气瞬间再次回弹!
“小子,我姓安拉,不姓安!”
要知道,一开始那逍遥二老就一直说他姓安拉也就算了,毕竟那是死对头,是故意嘲讽。
但是现在,还有之前,左丘辰也是好几次称呼他为安前辈,这让安拉里如何能忍?
而听到安拉里的话后,左丘辰不以为然道:“好的,安拉里前辈!”
对此,安拉里微微点头道:“这才对嘛,不过,我姓安拉,你前辈两个字面加在后面就行!”
左丘辰:“好的,拉里前辈!”
安拉里:“.....”
.....
唰唰!
当破空声响起后,安拉里也带着左丘辰朝着圣堂所在之地而去。
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选择利用各大教堂的传送阵来缩短行程,而是决定让沿途的主教们在各自所属的地方迎接他的归来....
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向世人展示圣堂在这场与逍遥盟的较量中取得了上风。
这一路走来,左丘辰不禁对圣堂的实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他发现,越是靠近域外牢笼的中心地带,各大教堂的主教们的实力就越发强大....
这种实力的提升并非偶然,而是圣堂长期积累和培养的结果。
此外,圣堂所拥有的真圣强者数量更是令人咋舌。
仅仅半日的行程,他们就途经了数十座教堂,而这些教堂中的真圣强者竟然多达数百人!
如此庞大的真圣强者群体,无疑是圣堂强大实力的有力证明....
这一路上,左丘辰的脸上始终挂着震惊的表情。
他显然被圣堂的实力所震撼,而这一切都被安拉里看在眼里。
当下,看着左丘辰那惊愕的模样,安拉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之情....
毕竟,左丘辰再怎么天赋异禀、妖孽无比,他终究还年轻,所经历的风风雨雨远远不及安拉里等人。
一日后,两人止住了身形,这也代表着两人来到了圣堂。
而此刻,那圣堂的辉煌,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重量,劈头盖脸地砸向左丘辰.....
瞬间,看到那高耸得仿佛要刺破域外牢笼昏沉天幕的拱门,左丘辰便感觉双眼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金针扎了进来...
然后,他下意识地眯起眼,浓密睫毛下的视野瞬间被无处不在的、浓稠得如同实质液体般的圣光所淹没。
这光并非暖阳的和煦,它冰冷、霸道、无孔不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视意味,穿透衣衫,仿佛要剥开皮肉,直抵灵魂深处....
而后,脚下的地面,光滑得能清晰映出人影,是由一种温润中透着寒意的乳白色玉石铺就,一直延伸向宏伟殿堂的深处。
巨大的廊柱撑起高远的穹顶,每一根柱子都包裹着厚厚一层纯金,繁复到令人眼花的浮雕盘绕其上。
仔细看去,那是无数虔诚祈祷、接受圣光洗礼、最终化为纯粹光点融入虚空的身影....
再然后,穹顶本身更是令人目眩神迷,镶嵌着难以计数的七彩琉璃,将外界投射进来的光线反复折射、汇聚、增强。
最终,这些光束泼洒而下,形成一片片流动的、蕴含着奇异精神威压的光之海洋....
圣堂所处之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混合气息...
那味道,好似昂贵的熏香燃烧着,甜腻的芬芳试图掩盖某种更深层。
而且,更难以言喻的东西,那是一种无数意念经过漫长岁月沉淀、提纯后留下的精神印记,庞大、凝练,却又隐隐带着一种灵魂被抽干后的空洞感....
当下,左丘辰下意识地眯起眼,浓密睫毛下的视野在强光下艰难聚焦。
同时,心中八千多万灵石的庞大数字还在他心底深处隐秘地打着滚儿,带来一丝不合时宜的踏实感...
但是,这片圣光之海的纯粹威压,如同无形的磨盘,碾过他的神经末梢。
故此,他体内灵力本能地加速流转,九天凝冰术的寒意无声弥漫,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层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冰霜屏障...
“圣堂之地,心存敬畏。”
这时,安拉里低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敲打意味。
接着,他目光扫过左丘辰体表那层微弱的抵抗寒气,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下撇了一下,随即恢复古井无波。
然后,他挺直背脊,身上那件绣着繁复金纹的主教袍服,在无处不在的圣光下流淌着内敛而威严的光晕,如同一个行走的灯塔,昭示着主人的身份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