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这么一个举动，把许沐哲和陆灼寒都整愣住了。
直到陆灼寒发出呜咽声，虚弱地跪了下来，捂着自己的胸口。
“好...好疼...”
许沐哲瞳孔一缩，立刻推开谢殊之，将陆灼寒搂进自己的怀里。
“小执。”情急之下，他忍不住喊出了陆灼寒的名字。
陆灼寒太疼了，因此没听出，以为许沐哲喊得是“小寒”。
“阿哲，我好疼。”
陆灼寒脸色极度苍白，嘴唇不停打着颤，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
“系统，到底怎么回事！谢殊之给他撒了什么东西？”
系统赶紧查询具体情况，看到数据上的内容后，脸色不太好看，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那个...我...对不起...是我没提前告诉你...】
看着陆灼寒痛苦不堪，许沐哲忍不住朝系统发火，语气严厉道：“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谢殊之怎么拿到这种东西，这个世界里既然会出现鬼这个设定，自然也会有压制鬼存在的东西。宿主，你要护住陆灼寒，别再被谢殊之手里的东西撒到，这玩意会让陆灼寒灰飞烟灭。】
许沐哲呼吸一窒，扭头看向谢殊之手里的瓶子，眼神泄出狠戾。
谢殊之还在呆呆地盯着他们两个。
竟...竟然起效了。
他几乎把所有的存款都打给那位道长了，才要到了这么一小瓶东西。
本想只是试一试，因此他就撒了一点点。
可这么一点就让陆灼寒这么痛苦。
如果...
他把整瓶都倒在陆灼寒身上，那是不是说可以让陆灼寒彻底消失了？
谢殊之瞬间兴奋起来，直接把盖子都打开，准备往陆灼寒身上泼去。
可下一秒，许沐哲踹开他的手，瓶子拿不稳，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散发出奇怪的味道。
“啊！我的驱魂药！”
谢殊之的手背变得红肿，可他顾不上疼痛，蹲下身想用手去捞剩下的液体。
陆灼寒必须消失。
只要陆灼寒消失了，他和许沐哲就可以回到从前了。
他再也不要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再也不想被抛弃了。
这时，他的脖子一凉，他那把逼陆灼寒现身的刀，不知何时出现在许沐哲的手里。
正抵在他的脖子上，皮肤已经被划破，溢出鲜红的血液。
谢殊之抬头盯着许沐哲，绝望道：“你想杀了我吗？”
“趁我还有一丝的理智，赶紧给我滚，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许沐哲语气凉薄。
这时，谢殊之在许沐哲的脸上看到的，不止是冷漠，还有厌恶。
“为什么？”谢殊之被极度的悲伤淹没，说话哆嗦起来，“我陪你那十几年，竟然抵不过你对陆灼寒的感情吗？你才跟他认识多久啊，而且还是仇人的儿子，你怎么能为了他这样对待我。”
许沐哲懒得解释，拿着刀的手又重了几分。
“滚。”
又是这样，连个解释都不愿意给。
谢殊之望着许沐哲，如坠冰窖，心脏被撕开一个小口，疼得他无法呼吸。
明明都到这个境地了，他依旧没办法对许沐哲死心。
他盯着对方那双深邃漂亮的眸子，心里想的竟然是，许沐哲哪怕用厌恶的目光看他，都让他觉得着迷。
谢殊之知道自己疯了，早已经无法回头。
他是尝试过温暖的人，不愿意再回到阴冷潮湿的地方去了。
谢殊之闭上了双眼，泪珠划过他的脸庞，滴在了刀刃上。
“许哥，你杀了我吧。”谢殊之轻声笑了笑，“我和他只能存在一个，既然你爱他，那就杀了我吧。只要我一天活着，我就不会让陆灼寒好过。”
许沐哲眯起双眸，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宿主，你别乱来啊，你还有小执要照顾，手上可不能沾到人命。】
“小执还有救吗？”许沐哲咬紧牙关，似乎在压制难过的情绪，“他好像很疼，身体也变得透明，随时都要消失。”
许沐哲想好了，杀了谢殊之，然后这个世界也开始崩坏，他和小执一起消失，永远留在这个世界里。
反正是无止境的任务。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在这里结束，也不完全算是遗憾。
系统似乎察觉到许沐哲的想法，赶紧劝说道：【还好撒得不是很多，我可以尽量稳住攻略对象的魂魄，但是维持的时间并不久，大约是半年这个样子。宿主，你只要在这半年世界里，把黑化值清除了， 这个世界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到了下一个世界，一切又要重新开始。”许沐哲轻声说：“系统，我其实有点累了。”
系统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缓缓道：【宿主，你不想让小执恢复记忆吗，如果真想结束，你也得问问他的意愿啊。说不定他一直在等着你呢，你看看陆灼寒的脸，明明已经疼得不行，依旧努力活下来，你觉得他甘愿就这样结束吗？】
许沐哲转眸看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陆灼寒。
明明疼到脸色苍白，几乎与透明没什么区别，但在他看过来时，努力朝他露出笑容。
“阿哲，不要...”陆灼寒艰难地对他说：“别杀他...你不能杀人...”
许沐哲心中微动，片刻后，将刀子丢在了地上。
“哐当”声音响起，谢殊之立刻睁开眼睛，握住许沐哲的手。
“你舍不得对不对...你舍不得...”
许沐哲又恢复冷漠的神情，姿态居高临下，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伤害了我的小寒，我没要了你的命，已经互不相欠了。”
谢殊之意识到了什么，神情慌张地摇摇头。
“不要...求你...不要...”
“这辈子我都不想见到你，哪怕是你将来的葬礼。”
说完后，许沐哲直接敲晕谢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