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金铁交鸣之声密集如雨点!唐清璃的身影在狭窄的密室中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她的步法精妙绝伦,总能以最小的角度躲开最致命的攻击,同时以最刁钻的角度反击!断魂匕在她手中,如同一条毒蛇,每一次闪动,都伴随着血光迸溅!
一名死士的长刀劈向她头顶,她不闪不避,身形微侧,刀锋擦着她的肩甲掠过,带起一溜火星!
同时,她的断魂匕已如毒蛇吐信,闪电般刺入那死士的肋下!精准地刺穿了心脏!
“噗!”
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唐清璃的玄甲。她面不改色,顺势一脚踹在死士的尸体上,将尸体砸向另一名扑来的同伴!
“啊!”
那名死士被同伴的尸体撞得一个趔趄,唐清璃的断魂匕已如影随形,划过他的喉咙!鲜血狂喷!
廖彪、廖豹带来的死士虽然凶悍,但面对唐清璃带来的如同钢铁洪流般的御林军精锐,他们的凶悍很快变成了绝望!
御林军精锐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三人为一伍,五人成一阵,如同绞肉机般冲入死士群中!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兵刃碰撞声、怒吼声瞬间充满了整个密室!
廖彪和廖豹见状,目眦欲裂!他们知道大势已去!但廖忠伦的命令是杀无赦!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再理会唐清璃和许三归,而是带着仅存的几名死士,如同疯虎般,朝着被廖忠伦挟持、早已吓傻的唐明琅扑去!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在死之前,杀了唐明琅!让唐清璃彻底失去这个“弟弟”!这是他们最后能做的报复!
“保护太子!”
廖忠伦也看到了扑来的廖彪廖豹,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即被更深的疯狂取代!
他死死扣住唐明琅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挡在身前,同时将毒匕首又往里送了一分!
唐明琅的呼吸变得极其困难,脸色由白转青,眼球凸出,舌头微微吐出,濒死的窒息感让他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别过来!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廖忠伦歇斯底里地吼叫,试图阻止廖彪廖豹的疯狂,也试图阻止御林军的靠近。
这群蠢货!如果太子真的死了!那自己就完了!真的给唐清璃背锅了!不能让太子死在自己人手里!绝对不行!
然而,廖彪廖豹已经杀红了眼!他们根本不顾廖忠伦的吼叫,挥舞着兵刃,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狠狠刺向唐明琅!
“噗嗤!噗嗤!”
两声沉闷的利刃入肉声响起!
但刺中的,不是唐明琅!是廖忠伦!
两柄长刀,一柄刺穿了廖忠伦的左肩,一柄捅进了他的后腰!巨大的力量带着他向前踉跄!
“呃啊——!”
廖忠伦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人会在最后关头捅自己刀子!剧痛让他瞬间松开了对唐明琅的钳制!
唐明琅如同破麻袋般软倒在地,双手死死捂着被划开的脖颈,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对廖彪廖豹那同归于尽一刺的惊恐。
“侯爷!”
廖彪、廖豹也愣住了,他们本意是杀了唐明琅,却没想到误伤了廖忠伦!
但随即,他们眼中闪过更深的疯狂!既然已经伤了侯爷,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两人怒吼着,再次挥刀,这一次,刀锋直指倒地不起、毫无反抗之力的唐明琅!他们要完成最后的任务!
“住手!”
唐清璃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她距离唐明琅尚有数步之遥,密室内又混乱不堪,根本来不及救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比她的声音更快!
许三归!
他刚刚射杀了最后一名扑向刘福禄的死士,转身便看到这惊险一幕!
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时间搭箭!他猛地将手中的长弓掷出!
长弓如同一条黑色的蛟龙,带着破空的厉啸,旋转着飞向廖彪!
“铛!”
长弓沉重无比,又带着许三归沛然的内力,精准无比地砸在廖彪挥下的鬼头刀侧面!巨大的力量震得廖彪虎口崩裂,兵刃脱手飞出!
同时,巨大的冲击力也让他身形一滞!
这短暂的瞬间,足够了!
唐清璃动了!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跨越了数步的距离!她的手中,断魂匕闪烁着致命的寒芒!
“噗!噗!”
两声轻响,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廖彪和廖豹,这两个廖家最悍勇的将领,身体猛地一僵!他们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心口位置,各自插着一柄通体乌黑的短匕!匕首没柄而入!
“你……”
廖彪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眼中的凶光便迅速黯淡下去,身体轰然倒地。
廖豹则死死瞪着唐清璃,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也缓缓软倒在地。
密室内的厮杀声,在廖彪廖豹倒地的瞬间,戛然而止!
最后几名负隅顽抗的廖家死士,看到首领已死,侯爷重伤,太子倒地,长公主如同杀神般站在中央,御林军精锐已将他们团团围住,刀剑齐指,瞬间失去了所有抵抗的意志,纷纷丢下兵刃,跪地投降。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重新笼罩了金匮密室。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尸体,鲜血在青石板上蜿蜒流淌,汇聚成一小片暗红色的水洼。烛火依旧在摇曳,映照着这修罗场般的景象。
唐清璃站在密室中央,玄甲上沾满了鲜血,有些是敌人的,有些是她自己的。
她手持断魂匕,匕首上的血珠正顺着锋刃缓缓滴落。她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但眼神依旧冰冷、锐利、没有丝毫波澜。
她缓缓扫视着这片由她亲手终结的混乱战场,最终落在了瘫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身上。
一个是廖忠伦,他左肩和后腰插着刀,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他华贵的紫袍。
他靠着冰冷的石壁,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充满了痛苦、绝望和难以置信的疯狂。
他一只手徒劳地捂着伤口,另一只手,却还死死地抓着怀中那份明黄色的遗诏卷轴,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另一个,是唐明琅,他瘫在廖忠伦不远处,双手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染红了他的前襟。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失魂落魄,如同一个被彻底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他刚刚经历了被挟持、被亲人放弃、被同僚追杀、濒临死亡的绝望,此刻劫后余生,却比死亡更加痛苦。
唐清璃一步步,踏着血泊,走向他们。
她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上。
她先走到了廖忠伦面前。
廖忠伦感受到她的靠近,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甘的怨毒。他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唐清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只濒死的蝼蚁。
她缓缓伸出手,不是去扶他,而是直接、粗暴地,从他死死抓着的手中,将那份明黄色的遗诏卷轴,硬生生抽了出来!
至此,廖忠伦的手无力地垂下,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