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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凤梧从来没见过微生商这样,能把变脸玩转得清新脱俗的。

不过一段简短的真情流露,就能将从前的种种一笔勾销,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也自我反省了一下,要不是自己觊觎微生商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再怎么落魄狼狈也不会轻易地随了他的意。

唾沫连粘的声音叫他怎么也适应不了,一闭上眼又会回到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整个身体、大脑、乃至于灵魂都不属于自己,被一寸寸撞碎,痛得刻骨铭心。

他睁着眼看着微生商的沉沦,看着微生商眼睁睁变成了他自己最不屑一顾的角色。

似是亲吻的动作过于僵硬惹恼了男人,他怫然睁开眼,尖牙越发凶狠地撕咬着唐凤梧的嘴唇。

唐凤梧见状弯起眼,这个举动无疑是又在火上浇油。

下一秒,他便察觉自己的后腰被猛地一抬,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掼到了床头,被亲得瘫软的身子如水一般往下滑,又被微生商那双滚烫的双手给捞回岸上。

男人迫切又渴望的吻湿漉漉地贴在颈侧,喘息像火山一般喷涌,唐凤梧还没从失神中缓过劲来便猛地推开他,只是这力道多少有些不尽人意。

微生商困惑地看着他。

唐凤梧抿了抿被咬得红肿的唇,讷讷道:“再做下去,就超出约定好的范围了。”

微生商被他气笑,“一个吻我给你算二十万,你就不能有点职业素养?”

听他这话唐凤梧也不乐意了:“什么叫职业素养?你把我当出来卖的?”

微生商一时间没留意到自己话里的机锋,听到唐凤梧这么回怼愣了愣,有些挫败地撩了把头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唐凤梧好整以暇地抬头望着他:“从始至终你的喜欢对我来说只有困扰和麻烦,找不到哪怕一点好处,给你追求我的机会,现在又来这一出,真是上不了台面的蠢狗。”

他说完也不等微生商反应,身体一翻下了床,捡起被撕得落在地上的外套就要套上。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身后传来慌张的辩白。

“我没追过人!”

唐凤梧身体一顿。

“……也从来没喜欢过谁。”

他将胳膊穿入袖子里,整了整衣襟,转过头,神色不明地看向那看起来莫名落魄的微生商。

男人站在灯光下,眉骨鼻梁高耸,没有照到的区域陷在阴影里,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你教我,教我,怎么追你……”

说实话,方才的一番话说出口时,他的心里是忐忑的,毕竟他也不确定微生商这么恃才傲物的人,是否会为他让步。

而事实证明他赌对了,成功让微生商对他低头,另外所谓的没追过人也没喜欢过谁纯粹是意外之喜。

“哈……”唐凤梧抱着手臂,幽幽道:“都什么年纪了跟我说没有感情经验,你跟谁装纯呢?”

微生商闻言,苦笑了一下无话可说,这些言语曾经轻描淡写地从他的口中说出。也是过去了这么久,才迟钝地发现这些话确实是刺耳。

“那你想怎么样?”

让步的话从他嘴里过一遍说出来都像是在死不认罪。

“想怎样?”唐凤梧笑了:“是你喜欢我不是我喜欢你。”

他不愿在这过多废话,从桌子上捡起了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这间房间:“那二十万记得打我账户上,小商总要是不愿意放下身段追人,那就当做是场交易……”

说到这,他转头笑着看了眼陷入沉默中的微生商,一字一顿,“而且,仅此一次。”

微生商站在原地没动,指尖还残留着方才触碰唐凤梧腰线时的温热。

房间里的灯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暖黄,壁灯在浅蓝色的墙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晕,晕开寂寞的颜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微生商蹲下身,自暴自弃地搓了把脸,墨色的青丝也垂头丧气地垂落在地,仿佛连它们都感知到了主人此刻的绝望与无助。

他的手指深陷进发间,仿佛试图将满心的懊恼与痛苦都揉碎、掩埋。

喜欢一个人怎么这么难。

唐凤梧怎么这么难搞。

好像他们之间无论怎么开始,到了最后都会被他弄得一团糟。

他摸了根烟咬在齿尖没有点燃。

走到酒吧厅时已经不见了那道瘦削的身影,连带着凌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盛繁心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端着酒摇摇晃晃地踩着恨天高就朝他跺了过来:“商……嗝呃……商哥,你在找,谁啊?啊——”

盛繁心左脚拌右脚差点摔倒,被微生商一躲,让曲斯年接了个满怀。

看着尚且算得上清醒的曲斯年,微生商面色不虞地问道:“唐凤梧人呢?”

面对他的质问,曲斯年却不怎么乐意如实托出:“微生商,你到底跟人有什么过节?能不能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一笔勾销啊?您日理万机忙得很,犯不着跟他大动干戈。”

“你是眼瞎吗我跟他哪里来的过节?”本来被唐凤梧一人耳提面命就已经够烦了,曲斯年这丫的还来教育自己:“我要追他,他不上道,你大爷的懂不懂?!”

“……?!”

“……????!!!”

微生商这话一出,犹如一枚炸弹透进深海里激起巨浪千层。

两人都使了吃奶的劲瞪大自己那双眼睛,本来平时看起来就够蠢了,这一下更是蠢得没边。

“什么?!”

曲斯年的酒醒了一半,比起盛繁心这个平日里就咋咋呼呼的小丫头片子还要呆若木鸡。

“你?!”

“喜欢?!”

“唐唔唔唔……”

话还没能说出口,就被吓了一跳的盛繁心给拼命捂住了嘴。

“你要死啊!说这么大声干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是好奇么……)。”

曲斯年垂着一双狗狗眼,无辜地瞥了眼盛繁心,又目光灼灼地看向微生商。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的妈呀,商哥,小商总,微生商……您这棵铁树可总算是开花了!”

微生商不想跟他们掰扯这些没品的事情:“凌岳带着唐凤梧走了吗?”

或许是心境不一样了,盛繁心听这句话都感觉哪里好像怪怪的,就像是个被带了绿帽的、熟睡的丈夫,第二天借着嗅妻子身上迷人的体香的机会,想要找出所有蛛丝马迹揪出妻子的情夫,将人给碎尸万段。

想到这她忽然浑身一震,对上微生商威严又困惑的视线,有种毛骨悚然的背德感爬上脊椎。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哆嗦着打了个冷战。

微生商鼻尖哼出冷气,也不再理会这两个神经病,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会所外走了出去。

该死的。

唐凤梧怎么这么难搞。

脑子里似有一根冥顽不灵的弦,在踏出会所大门的那一刻,天光像照妖镜一般将他的内心照得无所遁形,那根顽固的神经,嘭然弦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