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跟太后的关系匪浅,这个是后宫的共识。
说是娴妃跟太后同好,都喜欢礼佛。
春姑姑走到于穗岁身边,小声说道:“秀嫔娘娘,太后娘娘请你进去一趟。”皇后简直要疯魔了一样,一直跪在地上求皇上去皇陵给先帝过祭日。
可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皇后怎么就不能明白,这个时候求神拜佛,也比直接求皇上去皇陵要来得有用。
于穗岁微微颔首,跟着春姑姑一起进去。
高贵妃那一双星光的眼睛,描过在一旁当壁画的娴妃,她身边的宫女,刚刚出去了一下。
秀嫔说那个话,大概是有点别的意思,高贵妃又垂眸遮掩住自己想法。
于穗岁以进去,皇后立刻要站起来攻击于穗岁,乾隆见这个样子,忙将皇后抱住,低声呵斥,“皇后!”
乾隆皱着眉,脸色黑得能滴水,“皇后,你冷静一点。”
“皇上!”皇后发出凄厉的嘶吼,都这个时候,皇上竟然还护着她,要不是她怂恿皇上,不去皇陵,她的永琏怎么可能生这样的病?
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她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太后沉着脸,看一眼皇后,又让于穗岁站在她身边去,“哀家刚刚听说,你说永琏这个像是小儿惊神?”永琏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也就是两天的事情了。
眼神都涣散了。
于穗岁有些害怕的看一眼太后,又飞快的收回来,她怯怯的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只是以前听老嬷嬷闲话的时候提起过,说是有的小儿惊神后,看着很像似心悸症,还会惊厥。”
越说于穗岁的声音越小,“臣妾只是想着,二阿哥的病似乎有些像,只是说来…”
太后见她害怕,拍拍她的手,“好孩子,你不要怕,慢慢说。哀家也不过是问一问。”如今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皇后这个样子,也只怕若是永琏出了什么,要恨死皇帝。
娴妃刚刚让人来提醒,说是秀嫔提到了一个小儿精神。
于穗岁很清楚,这个时候让她进来的原因,帝后不能失和。显然皇后现在已经有点将那些流言当作救命稻草,她进来的话,若是说了什么,永琏若是真的没有了。
那自然是她的错。
屋里的太医,听到于穗岁说的这些谢,忍着没有开口说话,显然也是自己不想要真的背上这个锅。
二阿哥原本是好的,可因为他自己知道了自己有心悸症,且要伴随一生。
二阿哥本就早慧,这样的打击,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于穗岁低着头,害怕的不敢说话,乾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她,他要钳制住皇后,已经要废掉自己大半的精力。
“小儿惊神可有什么治疗的办法?”太后问道,刚刚也听宫女说了,说是香灰水可以。
于穗岁咬着唇,害怕的看着太后,“太后娘娘,我…臣妾知道错了,臣妾再不瞎说了。”这个时候,要是她太主动了,太后肯定是要怀疑的。
太后见于穗岁这个样子,拉着她的手,“秀嫔,你是一个好孩子,哀家只是问问,你以前也是皇后救回来的,你忍心看到皇后这样吗?”
说着太后又指着在一旁,几乎状若癫狂的皇后,她对着乾隆是又打又咬的。
于穗岁眼里闪过的不忍,让太后看个正着。
“哀家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只是这个办法,若是没有用,那也是哀家问你的,跟你不相干。”太后说这个话的意思,是没有成功,她依旧是秀嫔。
只是再多的,比如乾隆的宠爱、皇后的憎恨这些,她就不能保证了。
她能给得就是保障一下,她现在的生活。
于穗岁咬着唇,哆嗦着,“太后娘娘,我…臣妾只是听说,并没有见过,刚刚只是想要炫耀,并不是真的懂这些。”
说着就要往地上跪下认错,太后拉着于穗岁的手腕,紧紧的扣住,“好孩子,你只管说,做不做是哀家的事情。”秀嫔果真是有点灵性的。
于穗岁又偷偷的去看皇后,眼里已经堆积起了雾气,她颤抖着,“太后娘娘,我…臣妾只是听说,听说小儿惊神可以用香灰水来镇污秽。”
说完她又立刻解释,“臣妾不是说先帝的意思。”
“臣妾只是听说,小儿惊神,是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绝对没有要说…”
“好姑娘,哀家知道,你知道这个要怎么做吗?”太后更关心,这个怎么做。
有用还是没用,只有试过之后才会知道。
“太后娘娘,但是这个只有对小儿惊神有用,其余的时候,都没有效果。”于穗岁强调了一下,“而且我只知道老嬷嬷说这个的皮毛。”
“老嬷嬷如今在哪?”太后问。
于穗岁:“去年的时候,病重,挪出宫后没有两个月,就去见菩萨了。”想要去世,又赶紧改口,现在屋里这样的情况,她要是说这两个字,只怕皇后就要挣脱乾隆的钳制。
只是余光扫到乾隆那个鲜血淋漓的手,应该是皇后失控咬下的。
太后有点失望,不过她还是问:“你会是吗?”
“臣妾只知道步骤,并未做过。”
会就好,太后叫了乾隆过来,不过十来步的距离,乾隆走的有些沉重。
皇后被乾隆捂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太后深吸一口气,“皇帝,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不试一试小儿惊神的办法?让秀嫔做一碗香灰水来试试?”
“只话说在前头,有用皆大欢喜,没有用的话,皇帝,你也不要迁怒秀嫔。”太后还是心软了一下,她看于穗岁低着头,整个人瑟瑟发抖。
乾隆定睛看了一眼秀嫔,刚刚要说这些是无稽之谈,可皇后眼里迸发出的怨,立刻让于穗岁身形不稳的晃了晃。
“额娘,不必了。”乾隆又说,“让院判给永琏治病就好。”秀嫔就没有必要牵扯到这个事情里来。
太后见乾隆拒绝了,心里有点诧异,“罢了,也是我糊涂了,这样的话也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