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摇头，抱着膝盖没说话
“其实.....这个也是我们最近才知道的，知道之后就马上.......”
“.......姐姐，我......”她的情绪冷静下来后，脑子也转了起来，刚刚她听到妈妈是没有了生育能力的，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的生身母亲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暂时还没办法接受，对不起！！”
她红着脸扑进对方的怀里，沈洛颜本就是蹲下身子与她平齐着视线，被她整个人抱住，带有安慰意义地拍了拍她的背
“没关系，慢慢来吧，我们不会逼你。”
好说歹说终于把对方劝出去，沈洛颜感觉自己都满头大汗了，逼仄的厕所原本就不通风，更别提两人还缩在角落头
她给沈渝使了个眼神，对方站起身，说我们先告辞了，留空间给父女俩好好说说话
两人一出门，她就主动认错：“抱歉，是我没拉住她.....看她的反应，大概很难接受我们。”
“预料到了，不过今天不是一个坦白的好时机。”
沈渝见她语气低沉，安慰道：“没事，慢慢来。”
“......嗯。”
回到家和老爷子一说，对方果然大动肝火，举起拐杖要打儿子：“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我不是再三叮嘱了要把这件事办好？”
沈洛颜在一旁帮沈渝说话，拉住老爷子的手不让他的拐杖落下：“爷爷，爷爷！是我的错，您别打小叔叔……”
“爸！你冷静一点……”沈渝求饶，认真道，“那丫头我看也是个有主见的，怎么可能这么快接受我们？”
“我们怎么了？我们不好吗？”老爷子拐杖蹬着地板，瞪了对方一眼
“......爸，你现在这个土匪的样子肯定不行的.......”
沈渝又在找打了，她摇摇头，看到有人往院子里面来了，连忙喊道：“有人来啦，别打啦！”
“我要打儿子，还要挑日子吗？！”
“......咳咳。”一来就看到老爷子打长辈的情景，纪渊清了清嗓音，微微错开视线
他还是留三分面子给小舅舅吧
“纪渊来了......”
老爷子一秒变得正形，坐在那里不动如山，恢复了以往的体面：“小渊来了，来来来，坐。”
“外公，最近身体好吗？”
纪渊的问候如沐春风，老爷子点头，心里痛快了一些，也就不再管小儿子了
“好好好，如果没有这几个臭小子气我就更好了。”老爷子正打算喝口茶，端起杯子发现没水了，沈洛颜伸出手接过杯子
“爷爷我给你加点水。”
她拿着杯子跑远了，老爷子在身后喊道：“加点茶叶！”
“不行，今天喝的茶太多了，只能给你加水，要不就喝白水。”
老爷子被噎了一下，也没生气：“好吧好吧，那就加点水。”
“我来帮你吧。”纪渊找了个借口往她那边走，老爷子和沈渝对视一眼，一齐摇摇头
她正在看保温壶里面的热水够不够，手上的杯子就已经被另一个人拿走了，转过头看到他的身影
“我来吧。”他越过对方要去拿保温壶，低头看到她的脖颈，停留了两秒之后移开视线，“发生什么事了吗？”
“.......姑父没有说吗？”
“没有。”他把水倒进杯子，把盖子盖上，侧头去看她
“.......姑姑说，她以前有个孩子，在乡下，可能是......方怡。”
沈洛颜低声说，简单把前因后果都讲明白了，只奇怪父亲明明都去了军部开会，没有和他提过一嘴吗
纪渊心下明了，难怪父亲这两日都好像郁郁寡欢的模样，原来是这样的事，也难怪他会勒令纪杭马上回来
“你这个表情......幸灾乐祸呀？”
纪渊挑眉，这可不能传到自己老爸耳朵里：“我没有，不过对沈沁.....刮目相看了。”
老一辈的事情他无权过问，当年他们要再婚的时候他们兄弟俩都不同意，不过纪景川最后的决定他们也没有干涉
“我们今天去医院问情况，被方怡听到了，她估计......不太能接受。”
“这种事情，慢慢来吧。”
“爷爷比较心急啦......总感觉是亏欠了对方，之前召集全部人来开大会，”虽然有一部分是做给纪景川看，“批评了姑姑的行为。”
“我爸不会因为这点事和她离婚的。”她不是最在意这个了吗？这倒可以放心，军婚没这么容易结束，就凭沈家如今的地位，和他们扳手腕也不一定会输
这个是真的，纪景川和沈斌同处不同军区，但军衔都是一样的
“......姑姑可能更关心对方的感受吧。”
她的目光落在杯子上，声音微不可闻：“这样不就伤害了更多人吗？”
纪渊把杯子拿过来，移开话题：“最近怎么样？”
“嗯？吃好睡好，挺不错的。”
沈洛颜垂着眼，打算把杯子拿回去，刚伸手就被对方的手挡住了，她抬眼，带着几分疑惑：“......嗯？”
“我来，比较烫。”
两人的手背刚好“擦身而过”，她触电般收回手，感觉自己有些异常，她不会真的对……他有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