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的一通解释,成功让人从满脸问号,渐渐变成毫不掩饰地翻白眼。
“不是,你有病吗?”
本想着有东西守门,夜里能睡得安心些。
结果却是妥妥的引狼入室。
沈暮春都无语了。
“你没事学人听什么墙角!”
今日屋里窗口边上有对耳朵一直竖着。
刚刚听到她发火,才消失了。
见状,巴赫不怒反笑。
“我说过,你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伴侣。”
最初他也没有故意去听。
无奈,夜里静得连虫鸣声都没有。
自己是狼形态,耳朵大,听力范围又广,就将注意力全集中到小木屋里。
用不了多久便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小雌性,我的猜测没错吧?”
巴赫还在巴巴地等着夸奖。
沈暮春已经‘切’了两声。
“错了,大错特错!”
同床异梦的情侣比比皆是。
这算什么定论。
“那只说明兔子某方面的能力不行。”
垂耳兔又不在旁边坐着。
随她怎么说都行。
屋里的耳朵再次竖了起来。
巴赫顿时不高兴了。
“他明明就不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雌性确实没跟兔子结侣。
她又准他亲近自己。
巴赫日思夜想,还是想不通。
“我说是,你说不是,你高兴就好。”
沈暮春不与他争,继续吃肉。
巴赫却不甘心话题就到此为止。
“那你答应我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沈暮春一边吃一边皱眉。
“我答应你什么了?”
她可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过什么事。
这问题说不定就是个坑。
“你与我结侣的事,你说考虑考虑……”
巴赫问了族里很多长辈跟同辈。
没人说得清‘喜欢’是什么。
他还按着自己胸口,找别的兽人作比较,里面都有东西在砰砰地跳动。
说实话,感觉不到任何区别。
雌性出了个难题。
巴赫真搞不懂。
别的兽人都误以为他在挑衅。
于是,狼群每日打架的次数多了不少。
巴克耳是巴赫的兄弟。
他总领着他的狼崽们在附近观摩。
如今那六只都不小了,能跟随狼群活动,练习对小型猎物的精准扑杀。
巴克耳的伴侣已经有好一阵没出门了。
她正忙着跟其他伴侣交\/配。
要是错过这个时节,谁再想让雌性生崽,都得等到来年春季冰雪消融后。
巴克耳也搞不懂巴赫。
‘喜欢’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吗。
生崽才是狼族的头等大事。
“兔子不行,你就需要新的伴侣。”
巴赫不在乎兔子行不行。
他只是找了个对自己有利的角度。
沈暮春也不是傻的。
“我考虑过了,我不需要新伴侣。”
那一日,她怕巴赫冲动,会对兔兔不利,才硬着头皮答应说考虑考虑。
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天。
自己都差点忘了,他又提起。
原来的借口就不好用了。
沈暮春只能想个别的招来对付。
“其实,我还有其他伴侣!”
之前她在福宁国就嫁给兰元澈了。
严格来说,他算自己的伴侣。
只不过人家没在这里。
“对,我还有除了兔兔以外的其他伴侣,他去年冬天出去觅食,至今未归……”
沈暮春的话一半真一半假。
巴赫听完直接黑了脸。
“你又要骗我。”
他不止发现,雌性没有跟兔子结成伴侣,还知道她身上没有任何印记。
“兽人结侣,雌性身上会有印记的。”
这是所有兽人都知道的事。
巴赫知道。
沈暮春也知道。
但她一点不心虚。
“你又怎么知道我身上没印记?”
兰元澈曾说过,结侣印记是随机出现的。
它有可能在雌性的手脚上。
也有可能在别处。
就算,沈暮春是一时大意,引狼入室了。
那‘二哈’也没长什么透视眼吧。
它哪知道她所谓的印记都长在何处。
“我就是知道,我看见了!”
巴赫的口气异常笃定。
沈暮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实话,在哪看见的?”
这事要换了别人,肯定不会如实相告。
可巴赫是个心直口快的兽人。
“河边,你去河边了。”
他发现雌性时不时就到河边去。
垂耳兔每回想跟,都被她撵得远远的。
巴赫担心,雌性自己一人不安全。
于是他悄悄跟过去,躲在树上。
然后,便瞧见了她的鱼尾巴。
那个颜色太美,太罕见了。
巴赫都形容不上来。
“你没穿兽皮的时候身上就没有印记。”
他不止看了她的鱼尾,还看了全部。
身上没有印记便是没有伴侣。
所以,巴赫才敢如此笃定。
知道真相的沈暮春只觉得心很塞。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
她属实没想到,撵了一个,还有一个。
这兽世真的让人想飙脏话。
“不知道,需要你解释给我听。”
毫不意外巴赫全听不懂。
但他已经吃过一次亏。
不懂不要紧,让雌性教一教。
兴许自己就能懂她了。
“……你教教我~”
巴赫见过兔子撒娇,有样学样。
沈暮春看着,没有一丝动容。
屋里那位却急得直啃窗。
“姐姐~你吃饱了吗,兔兔困了~”
垂耳兔很想将人唤回来,又不敢大声喊。
因为,他看见雌性已经在捏拳头。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你都干了什么!!!”
沈暮春知道兽人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就是气糊涂了,不吐不快。
偏偏巴赫还火上浇油。
“我看了你身上没有印记……”
“我谢谢你。”
沈暮春是人,没法教一头狼学礼义廉耻,只能一手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
“巴赫,今晚你回家吧。”
‘二哈’确实可爱。
毛茸茸的手感也很好。
但她不想再陪它装下去了。
“我有兔子陪着就行,你走吧。”
沈暮春不说保护,只说陪着。
巴赫听不出区别,也不知道自己闯了祸。
“不行,我也要陪着你……”
“滚!”她连肉都不吃了,起身就走。
巴赫追上去,挡在前面。
“不行,除非你把兔子也撵出来。”
他不是不放心雌性跟兔子住一屋。
他是在求一个公平。
当晚沈暮春就把垂耳兔丢外面了。
“姐姐~让我进去~姐姐~”
无辜受牵连的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旁边坐着的‘二哈’还昂着头。
眼神清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