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回去!”
“我是要回去的,你知道吗?”
沈暮春气得捶人胸口。
巴赫忽然就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要去找大海?”
他看见小春催眠穆荻了。
那又怎样。
他不会告诉穆荻的。
“等你拿到图,我陪你去找大海。”
巴赫老早就打算好了。
要不是那该死的兔子找他打架。
两人都受伤了。
巴赫也用不着让穆荻拖延一下。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沈暮春挣不开,趴在他胸前,闷声道。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巴赫如此付出,是得不到回应的。
沈暮春不想害他处处失望。
天黑得很慢。
垂耳兔在小木屋里腾来腾去。
他很担心,大尾巴狼是不是把人拐跑了。
“去哪了,去哪了,去哪了……”
垂耳兔趴在窗边往外看。
六头狼崽子都没来。
雌性一烤肉,它们肯定会出现的。
除非大尾巴狼把她拐回去了。
垂耳兔越想越不安心。
“不行!我得出去找找!”
刚冲出门口,他就看见他们了。
雌性骑在狼背上回来的,看起来很亲密。
“姐姐,姐姐,你们去哪了?”
垂耳兔没敢扑过去,只能站在原地委屈。
她跟巴赫都没提去了哪里。
烤肉的烤肉。
吃肉的吃肉。
集市也照样去。
几天之后,玉镯子被一头狮子买走了。
成交价是三十七颗红晶石。
沈暮春拿到‘钱’就把镯子交了出去。
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巴赫看着她,露出一丝浅浅的笑。
沈暮春往他手里塞了两颗。
“保镖费,不用找了。”
巴赫听不懂什么费,只是没拒绝。
她给的东西,在他看来,就是与众不同。
就算只是两颗红晶石也一样。
“东西卖了,能回去了吗?”
巴赫打算回去之后就将它们藏起来。
沈暮春却还要在集市上逛逛。
“你先走吧,我自己能回去。”
她整日与狼为伍,沾了不少气味。
附近的动物似乎都知道。
所以,沈暮春如今在集市上是安全的。
没有雄性会一直追着跑。
更没有兽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掳走她。
沈暮春可以自己一人去逛街。
如果遇到大胆求爱的雄性,她就丑拒。
人家最多嗷嗷叫,也不会再纠缠不休。
“我没事,我陪你。”
巴赫不走。
沈暮春也不管他。
集市上卖的大多都是猎物,没有干粮。
更没有长途旅行可用的必需品。
她拿一颗红晶石换成好多不值钱的晶石,然后买了只棕色的野兔子回去。
巴赫自然而然地当那是他们的晚餐。
垂耳兔也一样,看见野兔子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就变得十分诡异。
“姐姐,你要吃兔兔吗?”
雌性今天的晚餐是一只野兔子。
指不定哪天就轮到自己了。
“兔兔很听话,姐姐能不能不吃兔兔?”
垂耳兔问得小心翼翼。
沈暮春却不答他,忙着撸怀里的兔子。
垂耳兔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姐姐,你放过它吧!”
他怀疑她不是想吃,而是自己要失宠了,于是假惺惺地替那只兔子求饶。
“兔兔攒了很多好吃的果子,你快尝尝!”
垂耳兔的腿还没好,没有出去。
屋里的果子全是之前攒的。
“兔兔不好吃,兔兔不是姐姐的食物……”
他一边掏果子一边嘀咕。
沈暮春忍不住偷笑。
等垂耳兔拿了果子再过来。
她就把手里的兔子塞进他怀里。
“谁说我要吃它了?”
垂耳兔顿时愣住。
“不,不吃吗?”
他真以为她想尝尝烤兔子的味道。
可惜沈暮春真不是。
“你看看,它是母兔子。”
她看了好多家,挑来挑去,才找到一只,适合垂耳兔的健康的雌性。
至于它是什么品种的兔子。
沈暮春就不懂了。
“送你了!”
垂耳兔闻言,皱着眉头看了一眼。
“姐姐,它是只兔子,我不要。”
他自己就是只兔子。
要只兔子干什么?
嫌自己的野草野菜胡萝卜太多吗?
“姐姐今晚想吃胡萝卜还是野菜?”
垂耳兔自顾自地岔开话题。
他看她的眼神,跟他看兔子的不一样。
沈暮春更觉得这兔子买对了。
“不要什么,这是我给你买的伴侣!”
一句话便把垂耳兔惊得不知所措。
“姐姐,它是只野兔子!”
他能变成兔子,也能变成兽人。
那野兔子又没这本事。
什么伴不伴侣的。
分分钟能被天敌抓走吃掉。
垂耳兔才管不了它。
“它是兔子,你也是兔子,没毛病。”
沈暮春非要这么撮合。
他生气了,当即撒开手。
野兔子摔到地上就立马翻身爬起来。
这是动物的本能。
垂耳兔看都不看它一眼。
“姐姐想离开我,跟他去狼窝吗?”
他大手一挥,直指巴赫。
沈暮春旁若无人地翻了个白眼。
“他倒是想……”
这是实话。
巴赫真想叼她回狼窝去。
沈暮春跟他在外面吵了一架。
没输没赢。
反正,她不去。
“好了好了,我给你买的,别闹了。”
沈暮春的意思是自己已经偏心了。
垂耳兔想要伴侣,就多了只母兔子。
大灰狼想要伴侣,还没有呢。
她都不知道上哪给他找只母狼凑合。
垂耳兔连夜离家出走,留下一只野兔子,在它的粮草堆里瑟瑟发抖。
因为,巴赫伤好了又不走。
沈暮春不让他上床睡。
巴赫就变成大灰狼的模样,守在门边。
野兔子跑也跑不掉,只能发抖。
垂耳兔不回来。
养兔子的任务就落到沈暮春身上。
她给野兔子吃胡萝卜,取名叫小兔兔。
巴赫听了,表情险些没绷住。
穆荻一直没拿路线图来交差。
沈暮春无事,准备去找他算账。
巴赫跟她一起去。
野兔子留在小木屋里,看家。
结果,他们才刚一开门。
垂耳兔就出现了。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他浑身是伤,两眼通红。
沈暮春讶异得嘴都合不上了。
“你这又是被谁打了?”
巴赫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挑了挑眉。
兔子这副德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巴赫也不打算揭穿他。
“姐姐要走,就不用管我了……”
垂耳兔拖着身子进屋。
发现野兔子正躺在自己的粮草堆里。
他面无表情地把它拎起来,随手一丢。
野兔子摔到地上疼得嗷嗷叫。
沈暮春喂了几日,是头一次听见它叫唤。
“兔兔,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