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玄国主乌维在金殿之上的疯狂攀咬和拿出的部分“证据”,如同点燃了最后导火索,彻底将太师、太傅、太保三人炸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尽管三人及其党羽拼死否认、辩解,甚至试图反斥乌维污蔑,但在帝后绝对掌控的朝堂和迅速介入的三司(大理寺、刑部、都察院)联合查办下,更多的蛛丝马迹被挖掘出来。一些原本依附于三人的中下层官员见大势已去,为了自保,也纷纷出面作证或提供线索。
勾结藩国、窥探军机、甚至意图借外患挟持朝纲……一桩桩一件件,虽未必件件都能坐实死罪,但积累起来的罪证和嫌疑,已足够彻底摧毁三位老臣数十年积累的政治声誉和权力根基。
秦玲与孔衫并未选择将事情做绝(例如以叛国罪处以极刑并株连),这并非心软,而是更深远的政治考量:避免朝野过度震动,给旧势力留一丝体面以减少反弹,同时也彰显新帝的“宽仁”。
最终的处置迅速而果断:
太师、太傅、太保:罪证确凿,年老昏聩,不堪重任。念其多年苦劳,恩准“告老还乡”。所有荣誉职衔、实权官职一并剥夺,仅保留虚爵以示皇家恩赏,即刻离京,非诏不得返。这看似宽容,实则是政治生命的彻底终结,比杀了他们更令这些权欲熏心之人痛苦。
其三族子弟及核心党羽:首恶者罢官夺职,流放边远之地(但非烟瘴死地),永不得叙用。其余牵连不深、能力尚可者,经过严格审查后,并未一棒子打死,而是被大量调任至太常寺、光禄寺、鸿胪寺、国子监(担任闲职)等清贵但无实权的职位,或者明升暗降,给予高高的品阶和虚衔,却调离要害部门。
一场席卷帝国最高层的政治风暴,最终以这样一种相对“温和”却彻底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养心殿内,秦玲正在批阅着最后一批关于人员调动的奏章。孔衫悠闲地坐在一旁,翻看着新呈上来的西域地图——那上面,圣天帝国的疆域又向西拓展了一大片。
“至此,朝堂之上,总算是清静了。”秦玲放下朱笔,轻轻揉了揉手腕,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卸下重担的轻松和掌控一切的满足。
孔衫抬起头,笑了笑:“玲儿手段高明。雷霆一击,却又适可而止。既拔除了毒瘤,又没让朝局伤筋动骨,还顺手开疆拓土,震慑了四方。如今这帝国上下,还有谁敢不对你心悦诚服?”
秦玲白了他一眼,唇角却忍不住上扬:“少拍马屁。若非夫君在旁筹谋,还有丹、暗昧先生、麦克斯他们全力相助,此事也不会如此顺利。”她顿了顿,看向殿外明媚的阳光,“如今,太师、太傅、太保的势力已清理干净,他们的人都安置在了无关紧要的位置上,翻不起大浪了。王丞相那个老滑头,经过此事,想必也更知道分寸了。”
“是啊,”孔衫走到她身边,看向窗外,“最大的几块绊脚石已经搬开。吏、户、工、礼、刑、兵六部,如今都已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帝国的机器,终于可以按照我们的意志,全力向前奔跑了。”
秦玲也站起身,与他并肩而立,凤眸之中闪烁着对未来蓝图的光彩:“内患既除,便是大展拳脚之时了。新政可以全面推行,科举改革、税赋调整、工坊兴建、律法修订…还有,探索那更遥远的西方。”
她的语气充满了自信与期待。
孔衫握住她的手:“嗯。你想做什么,我便陪你做什么。”
帝后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曾经的权臣时代彻底落幕,三位巨头的“告老还乡”,标志着帝国完全进入了由年轻女帝及其并肩王掌控的新纪元。前路或许仍有挑战,但最大的内部障碍已然扫清。
一个崭新的、充满活力的时代,正伴随着西域传来的捷报,缓缓拉开序幕。
三载光阴,如白驹过隙。
在帝后二人的携手治理下,圣天帝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盛世。新政全面推行,吏治清明,赋税均衡,工商业蓬勃发展,国库充盈无比。边疆安定,四夷宾服,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或许尚难完全做到,但百姓安居乐业,仓廪殷实,却是不争的事实。帝国如同一艘装备精良、动力充沛的巨舰,在平稳而广阔的海面上全速航行。
栖凤殿露台之上,秦玲与孔衫并肩而立,俯瞰着下方万家灯火的繁华京都。晚风拂面,带来远处市井的喧嚣与安宁。
孔衫侧过头,看着身旁在帝国气运滋养下越发威仪天成、雍容华贵的女帝,眼中满是欣慰与柔和的笑意:“玲儿,你看,帝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这盛世景象,如你所愿。”
秦玲唇角含笑,凤眸中倒映着天下的灯火,语气中带着自豪与满足:“是啊,新政总算没有白费心血。看到百姓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朕心甚慰。”她轻轻靠向孔衫,“这其中,也有夫君你大半的功劳。”
孔衫揽住她的肩,笑了笑,随即神色稍稍端正了一些,说道:“盛世已开,国运昌隆。玲儿,正好借此机会,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哦?”秦玲好奇地抬眼看他,“夫君想要什么?这天下之物,还有什么是你需要‘借’的?”
孔衫的目光变得深邃,他望向皇宫深处那常人无法感知的、汇聚了帝国气运与万民信念的核心之地,缓缓道:“我想借帝国的龙气一用。”
“龙气?”秦玲微微一怔,凤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她身负真龙血脉,自然知道龙气对于帝国的重要性,那是国运的象征,维系江山社稷的根本之一,非同小可。但她对孔衫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只是疑惑问道:“夫君借龙气要做什么?此物关系重大,不可轻动。”
孔衫摊开手掌,掌心之中,一枚看似古朴、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玄妙道韵的玉符悄然浮现。玉符之上,流光溢彩,隐约有无数细密符文生灭,散发着浩瀚而纯净的力量,但似乎距离某种圆满之境,还差最后一丝契机。
“这是十全灵符,”孔衫解释道,“乃我以自身道基融合诸多天材地宝,耗费心血炼制而成。如今已至天符巅峰,只差最后一步,引至强之气淬炼融合,便可突破极限,晋升为更高层次的——王符!”
他看向秦玲,眼神认真:“寻常灵气、乃至天地精华,都已不足以支撑它完成这最后的蜕变。唯有汇聚了一国气运、万民信念、承载了盛世煌煌之威的帝国龙气,方有此效。我想借此盛世龙气,助它完成最终突破。”
秦玲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她深知孔衫的能力与分寸,他既然开口,必定有十足把握,且绝不会损伤帝国根基。
她嫣然一笑,尽显女帝的霸气与信任:“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如此。这帝国的龙气,有一半本就与夫君息息相关。你想用,拿去便是。需要朕如何配合?”
孔衫心中温暖,握紧了她的手:“只需玲儿你坐镇紫宸殿,放开对龙气的掌控,默许我的引导即可。其余的交给我。”
“好。”秦玲点头,“何时开始?”
“便是此刻。”孔衫目光灼灼,“盛世龙气正值鼎盛,此时引动,效果最佳。”
两人相视点头,默契自成。
秦玲转身,走向紫宸殿中央,端坐于龙椅之上,缓缓闭上凤目。刹那间,她周身气息与整个帝国都城、乃至万里江山的气运产生了玄妙的共鸣。一股肉眼不可见、却磅礴浩瀚、尊贵威严的金色龙气自大地深处、自万民心头、自皇宫每一片琉璃瓦上汇聚而来,萦绕在紫宸殿周围,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温顺地等待着。
孔衫立于露台,神色肃穆。他双手结出一个极其复杂古老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盛世龙气,听吾号令!助我炼符,晋升王阶!”
随着他最后一声低喝,那萦绕在紫宸殿外的浩瀚龙气仿佛听到了君王的号令,发出一声只有灵魂才能感知的欢快龙吟,化作一道精纯无比、璀璨夺目的金色洪流,如同天河倒卷,浩浩荡荡地涌入孔衫掌心那枚十全灵符之中!
嗡——!!!
十全灵符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符身上的符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流转、重组、升华!整个栖凤殿乃至紫宸殿都被这股恐怖的能量波动所笼罩,风起云涌,异象纷呈!
那枚天符,正在以帝国龙气为燃料,进行着最后的、脱胎换骨般的蜕变!
它的气息节节攀升,突破了一层无形的壁垒,最终达到了一种凌驾于凡俗之上的、带着一丝王道法则的恐怖层次!
良久,龙气缓缓平息,异象渐渐散去。
孔衫掌心之中,那枚十全灵符已然模样大变。它不再是玉质,而是变成了一种非金非玉、仿佛由纯粹能量和法则构成的暗金色符箓,表面有龙影盘旋,蕴含着镇压万物、洞悉万法的无上威严!
王符——成!
孔衫看着掌心这枚新鲜出炉的王符,眼中充满了满意之色。
秦玲也睁开眼,感受到帝国龙气并无损耗,反而因刚才的运转似乎更加凝练活泼了一些,她笑道:“成功了?”
“成功了。”孔衫收起王符,走到她面前,“多谢玲儿。”
秦玲起身,挽住他的手臂,看向窗外更加璀璨的万家灯火:“夫妻之间,何须言谢。你的力量越强,帝国的根基就越稳。只是…”她狡黠地眨了眨眼,“下次要借这么重要的东西,得提前说,朕也好有个准备。”
孔衫哈哈大笑:“好,下次一定提前禀报女皇陛下!”
帝国盛世之下,帝后的力量也在悄然增长,迈向更高的层次。而这枚新生的王符,必将在这波澜壮阔的时代里,发挥出难以想象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