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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弈这一失踪就是几天,没有了洛弈在更前面的支撑,更高阶的魔物正逐渐涌向后方,后方的压力陡然增大。

万幸,目前还没有特殊种。

“高岭大人,前线魔物数量突然增加,现在已经开始出现死亡人数了!洛弈大人还没回来吗?”

大山急匆匆找到高岭报告,是肉眼可见的焦急。

越是绝境,就越是要冷静下来,高岭站在一只高阶魔物尸体上命令大山道:

“叫前面再顶一会,实在顶不住就撤回来,我现在就去找他,实在找不到,我去找狐斋宫大人。”

“是,属下这就去报告。”

待大山走后,高岭这才展露出头疼的姿态,洛弈几天未曾回来了,这让他不禁猜想:

洛弈是不是已经死了?

若是后方有连洛弈都打不过的魔物的话,那他们又该如何?

现在的高岭,只能将希望置于洛弈所说的小惊喜上了。

.........

洛弈从地上爬起,打了个哈欠,对自己问:

“过去多久了?三年?算了,不想了。”

待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洛弈来说都是煎熬,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声响,就好像他被世界所抛弃了一样。

他也早已不在天上飞行了,而是在地上行走,地上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软乎乎的,根本没有一点实感。

往地下挖也没有一点用,除了黑色的泥土还是泥土。

“三年,三年,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有种就给我出来,堂堂正正打一架!”

日常喊话结束,洛弈又重回无所事事的孤独日子,坐在地上又开始思索该怎么出去。

幻术总有破解的方法,既能构成,那就可以拆解,绝对不存在拆解不了的说法。

前辈说过,幻术,就是控制人的五感,其中以触觉,听觉,以及视觉为主。

破除的方法除了别人帮忙以外,还有封闭五感或者给自己再整一个幻术。

我现在在幻术之中,那这两种方法就不太可能实现。

那该怎么办?等等...如果说,我在幻术之中,那一号是不是也在幻术之中?

“一号?”

许久,对面都未曾回应,果然,洛弈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点。

没有了我,那群小家伙该怎么办啊?

“本...是...吗?”

模糊至极的声音忽然传到脑中,虽然模糊,但洛弈还是听出来了,这就是一号,登时激动起来,

“意识可以传过来吗?”

“你...什...”

看来不能连续的说完一句话,洛弈稍叹口气,重新断断续续地说:

“意识,”

“可以,”

“传,”

“过来吗?”

“可...做...么?”

对面的分身略显疑惑,洛弈说出了他的目的。

“对我,”

“幻术,”

“懂?”

“明白。”

一号闻言照做,双手掐了一个指诀,身躯消散,意识从幻术外飘向本体。

远距离回收意识较为麻烦,所以洛弈平时都不会用这种麻烦的回收办法。

意识空间内,洛弈强行用力量创造了一个躯体出来,用来暂时存放一号的意识。

“呼,真是累人。”

洛弈抹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问面前醒过来的一号,

“你在外面看到什么了?”

“应该也知道,我又不是灵魂,怎么可能看得到东西。”

“也是,先对我用幻术吧,覆盖掉这层幻术。”

“准备好了?要想覆盖这个幻术就只有让你看见那个了。”

“嘁,来呗,我有害怕的东西?”

“你没有吗?”

气氛在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分身表情玩味看着嘴硬的本体。

“好,我承认我有,但也只有一点点害怕,就一点点。”

分身嗤笑一声,最后表情认真起来,

“那开始了。”

“开始吧。”

分身眼眸里蓝光一闪而逝,与他对视的洛弈陷入失神。

面前是一个笑得十分开朗的狐族女孩,就算脸上沾了灰也盖不住她姣好的面容。

“我回来了!”

“又去哪里玩了?”

“不告诉你。”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包子,肉的,吃吗?”

面前记忆从中开裂破碎,再次出现时,面前是女孩惊慌失措的表情,跌跌撞撞跑过来跪倒在自己面前,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手上。

“诶呀,被你发现了啊...包子,肉的,吃吗?”

“不吃。”

“别嘴硬了,我知道你最喜欢吃...咳咳咳...这个了...”

.........

她是谁?

洛弈很确信,他并没有见过那人,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为什么会是莫名其妙的感觉难受,又为什么是莫名其妙觉得愧疚。

但他现在没时间理清楚这些了,外面的事还有一堆,得先处理完这里的事才行。

对自己释放的幻术,自己自然是知道该怎么破解的,没花多少时间,他就从现实中苏醒过来,洛弈从地上爬起来,晃掉脑袋里的疑惑,抬头看到了一只体型庞大,且席地而睡的巨形特殊种。

“这就是这次的特殊种吗?为了不让人找到,幻术能力还真是烦人。”

说罢,手中出现雨落,

“可惜,你这次碰见我了!”

.........

“雷樱树的根是能够吸收鸣神岛上的污秽的,吸收到一定程度,就要对雷樱树的根进行一次小祓。进行几次后,就要进行一次大袚,记住了吗?”

“那要怎么进行神樱大袚啊?”

“这个啊...下次再说吧!”

“每次都是下次!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教我?”

“怎么可能呢?只是因为时间还没有到而已啦。”

“那那个时间在什么时候。”

“嗯...下次!”

.........

“诶呀,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求着她学了。”

手上电流一闪而过,比她高出一半的巨形污秽轰然消散。

面前已经是狐斋宫第不知道多少次解决的污秽了,原本的纤纤玉手不知何时已然染上了像是洗刷不掉的黑,

“真是讨厌,她也没说会弄脏手啊。算了算了,去下一处地方吧。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至少要抢过一点雷樱树才行。”

狐斋宫在漆黑的战场上行走,她来去匆匆,行走如风,常人只看得到一抹白色身影带起一路枯败的樱花。

一连数日,狐斋宫都在重复着这种无趣的动作,她也连轴转了几天,但她也没时间停下来休息,麻木的继续重复,如同一个冰冷的机器。

她的心始终不是冰冷的,她的心还在温暖有力的跳动,还会想这想那:

真到底去了哪里...

神子有没有好好听话...

小家伙有没有遇见什么难办的事...

都好在意啊,前辈,你以前是不是也那么在意啊?还有那个家伙,说着要我等呐,却让我这么难过。

我不想做宫司了...

.........

高岭从前线赶回已经是夜晚了,没做犹豫,他径直走向洛弈的营帐,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依旧没有人,桌上有被一枚御守压着的信件。

高岭拿起被压着的信件,上面随意写着: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而且你应该也已经无计可施了吧?

这枚御守里还有一点我的力量,这会比我给士卒们的力量要多得多,当然副作用也会更大,用不用由你,不用最好,要用的话,把御守打开就好,就让你成为他们的希望吧。”

读完信,高岭拿起一边的御守,将其打开,里面就飞出了一团纯白力量,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