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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草还算好找,只是围绕在它周边的魔物与所谓的“人”实在是有些危险,「祟神」与魔神怨念相交织着,能保持清醒真算得上是件难事。

洛弈对这些所谓的“人”并未有什么手下留情一类的事,一刀结果,虽说他们以往是稻妻的民众吧,但就他们这疯癫样子,肉眼可见的被污染的很深。

就算有治疗的可能,大概治好了没多久也会复发,与其让他们活在疯与不疯的不确定性中,倒不如直接让他们解脱算了。

...

“一,三,五,七,九,十一...啧,还差点。”

轻轻啧了声,洛弈将收集到的鸣草收好,转身朝着八酝岛更深处走去。

雨点又一次打在身上,些微的凉意同周围诡异的风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雷声掺杂在连绵不断的雨声之中,更添上几分恐怖。

面前是那巨大蛇骨,张着巨大的嘴,狰狞又恐怖。

洛弈望着它,伸手摸了摸,或许那只是祂某些疯癫的想法展露了出来吧?谁知道呢...魔神战争,还真是一段不好言说的历史。

你知道吗?

他在心底问。

...

没人给他回应。

也罢...

最后看了它一眼,淡淡朝它摆了摆手...

从蛇骨处出发往北寻了一路,路边或者悬崖边都是没再看见一根鸣草,似乎它们都在躲着他一样。

找不到啊...算了,既然找不到,那倒不如去把那两个漏下的封印重新修修。

如此想着,余光却是瞥见崖边坐着个奇怪的家伙,身形既不像是浪人武士,气息又不像是平民,安静坐在一处看起来像是神龛的建筑旁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似乎没有如以往见到的那些“人”一般疯癫,也没有如保本那般清醒。

出于好奇,再加上那块地方的腐臭气息浓厚,洛弈走上前去,那人身边的似神龛的玩意他也看清了——异人龛,供奉的是谁不言而喻,也就只有那条蛇了。

他如此光明正大走近,那人也安安静静,只是瞥了他两眼,就没再去管他。

走近,这异人龛算得上精致,只有一些细枝末节处有那么些粗糙,腐臭气息也是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他身上的气息比常人的都还要浓郁些,却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清醒。

如此清醒,他感觉也就没必要把他一刀咔嚓了,可能是找了什么方法限制了吧。

“去拜拜。”阿哈突然说。

你让我一个雷神眷属去拜别的魔神的神龛?

洛弈无语的在心中回道。

“那不是很有意思吗?如果你去拜了,你的那位将军大人会来吗?还是说你会被那条可怜的小蛇所侵蚀呢?你不好奇吗?去做吧,我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

阿哈嬉笑着说道,似乎很期待他去拜拜那个异人龛。

那异人龛有什么好的?能让这个抽象神明如此感兴趣,反正他是一点都想不明白。

不要,傻子才去拜这玩意。

随意回了句,转身便想要离开,刚转身,背后突生一股凉意,一只如枯木般的手死死抓着洛弈的手腕,同时传来一句:

“勿走,「他」在看着,「他」在盯着。”

突如其来的接触与言语可把洛弈吓了一跳,回望过去,那似魔似人的家伙正说着些意义不明的奇怪言语。

被他握着,那股令人不爽的气息似乎也沿着他干枯的手一步步朝自己身上蔓延,心情不爽了,那洛弈对他自然也就没了什么好脸色,冷冷说道:

“松开。”

听到这话,他似乎变得更加激动,神情严肃又虔诚的又去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嘘...!「他」在听着,「他」在说话。不要用口舌,不要用耳朵,用心来听...”

说着,他将洛弈拉到了那异人龛前,虔诚的松开手跪了下来,目光炙热地拜了拜,继续说,

“来这里,祭拜,祈祷,然后倾听。要祭拜三番,记住,三番!”

他的疯癫虔诚样子尽收入眼底,这异人龛到底是有什么秘密,居然会让人变得那么疯癫,说真的,他有些好奇了。

上前一步,阖上眼睛,极其随意的摆了摆手。

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骗人的吧...

眼睛微眯开一条缝,身侧那人面露欣喜,又是没有任何动作。

做到这里,洛弈已经想给他一脚然后直接走人了,但是转念一想...

拜都拜了,那倒不如拜完算了,这癫子说的几次来着?三次是吧。

想着,也便继续下去。

参拜的随意又或者郑重,在身侧那人看来似乎都毫无关系,大抵是只要他参拜了即可,他摸摸腰间长刀的刀柄,舔舔嘴唇,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洛弈结束的很快,大抵是因为没做什么“倾听”一类的事情吧?

睁开眼,刚转身,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他」的奖赏不在彼岸...”

洛弈没兴趣回他,甚至话都没听完就走了,至于什么奖赏,他也不甚在意,但是吧...对于这个奇怪神龛会发生什么后续,他有些好奇。

要不让那个小黄毛来试试吧?感觉可以,明天就拿这个所谓的奖赏来勾引她。

想着,他勾唇笑了笑,继续往封印走去。

...

人为造成的封印损坏,还是珊瑚宫的那帮反抗军造成的,他是真觉得他们那里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

就像你和朋友玩闹然后你突然点了个核弹似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有什么好的?还要别人来给他们擦屁股。

洛弈嘴上在那骂骂咧咧,手上动作是一点没停的,不一会第二个封印也被他修复完了。

眼前镇石虽不能说焕然一新,却也算是勉强能看,头顶上的乌云渐渐散了,露出许久未曾见到的太阳。

原本还想着骗那个小黄毛来修的,结果还是自己扛下了所有啊。

洛弈稍探口气,摇摇头,余光恰好瞥见掉落在镇石旁的纸条。

什么东西?

抱着探究的心态,他将那张纸条拾了起来,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了,但还是依稀能看出来些什么。

“小队机密,不得遗失,否则后果自负...乐,小队机密就这样被丢在这?”

说的如此危险,又是不被重视的小队机密讲了什么还真是让他好奇,接着便继续看了下去,

“阶段一:以多日研习之战术,雨夜突袭幕府兵士,换装获其舟船物资...

阶段二:以内森先生所言方法,破袭幕府镇压之物,复我大御神之尊严...”

嗯,好,确定了,这还真是反抗军干出来的事,为什么非要整那么极端呢?打就打呗,关那些平头百姓什么事。

纸条上还有些字迹,看都看了,看完算了。

“阶段三:不顺则为大御神效死,顺则全身而退,然则绝不可暴露身份,连累现人神巫女大人。”

好好好,合着还是自己擅自行动的是吧?那珊瑚宫心海就是这么带兵的啊?手下能不听自己话也是没谁了。

还有那个内森,听名字就不像是稻妻人,说不准是那什么愚人众。

“愚人众,愚人众,你说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