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澐寒嗤笑:“怎么,我在眼里不是一直贱着吗?”
“你是失忆了?”
沈澐寒十分平静地应着他。
“这具残破不堪身子,现在也只有这点价值,不是吗?”
傅霆琛压制着情绪,“别再说了。”
沈澐寒没在说话,两人都静默着。
吹干头发,傅霆琛把吹风机放在沙发上,从她身后搂住她:“沈澐寒,抱歉,是我口不择言,但我心里从未想过。”
沈澐寒淡漠道:“无所谓,我现在与你,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本质没变,不是吗?”
“不是各取所需,我可以把命给你。”
“时璟宣,我早让人送了,只是要等车来,我只是气极了你对他的好,才会口不择言,你不愿的事,我不会强迫你。”
“你是要回房间睡,还是就在这里。”
“我不喜欢走路,”说着,沈澐寒就躺在了沙发上,侧躺了过去,背对着傅霆琛。
傅霆琛也顺势躺在她身后,紧紧地抱住她。
身后传来的温热,让沈澐寒僵硬了几分,眼里的温热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他们之间,没有回头路。
“沈澐寒,我找了很久的答案,可都没答案,你是不是在m国待过。”
沈澐寒微滞,语气平静:“我身份低微,怎么可能去过m国,你问错人了。”
“我困了。”
傅霆琛明白她的意思,他没有再问,抱着她,闭上眼睛,只是他没有一丝睡意。
沈澐寒回答的很快,几乎没有任何间隙,就给出了答案,这才是最令人怀疑。
可她否认的事,就绝对不会承认,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
深夜,沈澐寒浑身宛如被针扎般,脸上布满汗珠,她蓦然睁开眼睛,看着她腰间的手,她拧着眉,表情十分痛苦,轻轻地拿开她放在腰间的手。
刚起身,就被傅霆琛拉了回去:“你要去哪?”
沈澐寒往回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去卫生间,松开。”
敏锐的傅霆琛一下就听出了不对劲,心里慌乱,但强迫着自己保持镇定:“澐寒,你身上哪里不舒服?”
沈澐寒浑身都疼,即像是撕裂着她的灵魂,也如把她丢进荆棘丛生里,疼的她想死,她死死的咬着唇:“傅霆琛,你放开我,我真的很疼。”
看着她咬破的唇,傅霆琛钻心的心疼,却又无能为力,紧紧地抱紧她,傅霆琛嗓子发涩,绷紧:“对不起,我知道你疼,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你不是要报复我吗?疼就咬我,不要伤到自己。”
自嘲的刺激她:“还是说你舍不得,在你心里还是爱我。”
沈澐寒脑袋也很疼,可傅霆琛的话,她却听得十分清楚,几乎是在他话毕的一瞬间,咬了下去。
她就像暗夜里的吸血鬼,唇边沾染了鲜红欲滴的血,死死地撕咬着猎物就不松手。
看着她不折磨自己,转而咬向自己,傅霆琛欣慰的笑了:“不会伤害自己就好。”
痛意没有让傅霆琛脸色有一点变化,他只是宠溺,悲然的,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他眼里盛着泪光,即是不舍,又是心疼,声音破碎,暗哑:“若有一天,我走了,你也要如此,只爱自己。”
他这条命,注定是用来赎对她犯下的罪。
他余生只剩下一个心愿,希望她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