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是真的想过要跟蒋在裕在一起的,如果他真的能获得自己家人的认可,也畅想过俩人是不是能过一辈子,结婚生子。
她所求不多,只求平平淡淡就好,还有自己在意的家人们也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她桃花运不旺,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个男人愿意喜欢自己,让她活得有了意义,不再自卑,那是除了家人以外。
活着的二十年里她是一个极没有存在感的人,浑浑噩噩不懂生命的意义,更不懂被人在乎,关心她的每一刻,她的情绪,快乐或悲伤,他能够记住,还愿意放下身段去安慰她。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深刻的感觉,那一刻她真的幸福的快哭出来,这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给以她的感觉。
她‘苦尽甘来’的二十年,总算有人爱她,在乎她了。
可是现在她看着这个男人,她却痛苦的不想再去看她,爱她是他,让她如此悲痛欲绝的也是他。
她此刻没有别的想法,只想逃离这里!
立刻马上!
唐唐开始一步一步往后退,蒋在裕紧随着她的步伐。
唐唐喝止了他,“别过来。”
“蒋在裕,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人讨厌的是什么吗?第一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第二我不容任何人利用欺骗我的感情,我是个洁癖我在感情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我的男朋友被她人沾上一丁半点你以前的我不管,我只在乎你现在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要再和其他女人有误会和暧昧,要么你就给我藏好了……”
唐唐的一字一句就跟扎针似的,“蒋在裕,我嫌你恶心,不要再靠近我了。”
而蒋在裕怔怔的站在原地,像个木桩子头似的。
这几句话似乎耗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唐唐旋即转身离去不想再看男人一眼,包括远离这个地方。
“唐唐,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们之间还有两年多的感情,你真能舍得下,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绝情的不是我,是你亲手把我们的关系推到了尽头,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个了断,今天之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我们结束了,蒋在裕。”唐唐略侧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刺痛了他,也刺痛了自己。
这是她今天最后一次叫他了。
唐唐奋力奔出酒店,前台看着一闪而出的身影,一丝疑惑滑过眼眶。
唐唐奔出酒店后,没有离开,只是找了个角落,双手撑着膝盖骨,看上去就像在跑步跑过头了在原地缓缓神而已。
没有人看得到女孩眼底已经泪眼蒙眬,眼泪争先恐后的涌出,方才的极力克制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突然,头顶布上了一片阴影,“擦擦眼泪罢?”接着一片纸巾递了过来,女人的声音此刻显得十分温暖亲和。
唐唐没有接过纸,愣愣的看向来人。
魏桐再次去而复返,她在路上还是十分放心不下,就让司机再次调转方向,回来找人,果然火急火燎的一赶回来她就老远看见了人,唐唐夺门而出,然后就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偷偷哭泣。
魏桐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纸巾帮忙擦眼泪,“不就是失个恋吗?在学校的时候从没见你哭过。”
以前上学时大家还在一个班级,那时魏桐和鹿绵绵就经常关心安慰她,这事她们也没少做,唐若月也是但唐若月和她到底不在一个班上,她手伸不了那么长。
别看魏桐不怎么平易近人,但她对自己也是从不吝啬关怀。
也是因为跟人有所接触后,才打破了第一次的固有印象。
唐唐突然扑了上来紧紧的拥住了魏桐放开了声音嚎啕大哭,“桐桐!我好难过啊!”
从小到大一个姐姐和苏家的几个哥哥,她从来没对他们以外的亲人朋友撒过娇,因为她知道那没用,他们只会放任不管觉得只要自己哭天抢地的完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是她从不信这话。
渐渐的她就再也不在他们面前哭过一次就算哭了,也只会到在乎自己的人面前。
哪怕苏家的人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但他们是真的爱她,在意她的。
魏桐拍着对方的肩背,嘴里说得话十分生硬,“行了这是大街上,别再哭了,都快喘不过气了,还哭!”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离开了学校有大把的人,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大马路上遍地都是,干嘛非得在棵树上吊死。”
唐唐刚止住哭声,说话还有些不利索打着哭嗝,“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以后不会再往来……了。”
魏桐眼帘一拉,“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弟弟还在家里等我呢,我想回家。”
“咯!快下雨了,这把伞你拿着。”话音刚落,头顶就响起了啪嗒啪嗒声。
呃………………
魏桐在身后喊道,“你可以吧!”
唐唐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没有转身“可以。”
司机打着伞亦步亦趋的赶来,“魏总,我们得赶紧回去了,这雨越下越大了,又是晚上路不好走。”
在司机把魏桐送回公寓前,这雨就刚好停了。
魏桐打发司机也赶紧回家去,明天照常老样子过来接她上班。
回了家,魏桐也是感觉到了无事一身轻的感觉,又接着洗了个澡,身子更加轻松。
魏桐湿漉漉的头发拨到一旁,把ipad摆上,给自个泡了杯银耳羹。
好像是提前约好的,ipad没摆上一会儿就响了起来。
屏幕晃了一下,那边似乎是早有准备,一张陌生白人面孔出现在上面。
魏桐跟对面的人用流畅的英语打了声招呼,接着二人就交流起来了。
Lisa问魏桐回国后还适应吗!
魏桐,“things couldn't be better
“Lisa,他怎么样了?”
“who,that is oK”
Lisa是魏桐在美国那边请的保姆,家里人都不知道,在美国考研的那三年多的时间里都是她负责的她的饮食起居。
那次回了美国以后,魏桐几乎都不敢跟家里人过多来往,唯恐他们发现了什么,她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个应付过去。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活真的很难!
对面的镜头忽然调转了方向,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糯叽叽的小糯米团子,小糯米团子背对着镜头,坐在摇篮里,隐约可见双手里好像握着什么。
魏桐特意叮嘱过,让Lisa不要惊扰他。
“他似乎玩得很开心,我走后他病发过几次。”
Lisa用着蹩脚的中文解释着,“夜里惊醒过,白天还好。”
“Lisa真是辛苦你了。”
Lisa表示并不辛苦,还说孩子很乖,发病的时候让人心疼。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那时Lisa刚刚上手没几天,孩子就突然发起了高热,情况十分危急,要不是及时连夜送到医院,方才化险为夷。
魏桐让Lisa把镜头调转“Lisa,这次回国后,我就不打算回去了,还有孩子,等过一段时间我安排好了,我也会把他一起接过来所以我们可能用不上你了。”
对再次回国的事,魏桐已经酝酿很久了她不可能永远待在美国,所以她也不可能同时兼顾两边。
孩子她也没法丢在美国不管不顾。
孩子只能跟着她!如果孩子跟她回来了也就代表会有很大概率而暴lu。
可她别无选择一如当年,局面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Never mind, children should stay in their mother's arms.look forward to the next cooperation,God bless you and your son.miss wei.”
魏桐跟人郑重的道了谢,表达三年间对她们母子的照顾。
魏桐在挂电话前意外的多看了孩子几眼神情恍惚似是流露着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