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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玄天修仙录 > 第1141章 石室照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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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声清脆的剑鸣,从黑石中传出来,如初生之婴啼,又如沉睡醒来的惊讶。

黑石剧烈摇晃,表面起伏不定。数息之后,忽然爆开。一柄三尺银剑飞跃而出,好似脱困的飞龙,就要破空而走。

银符一闪,正正贴在银剑的剑柄上。银剑一颤,疯狂挣扎,不断发出“铮铮”之音,但却始终甩不脱银符的禁锢,其疾飞之势顿止,停在了空中。

片刻之后,银符闪烁耀目光芒,如一块滚烫的烙铁,深深烙进剑柄之中。银剑不再挣扎,平静下来,浮空不动。

“唰!”

长剑忽然动如脱兔,疾飞而出,斩中凝冻的幽冷气机。

哗啦一声,冰雾碎裂,一缕极寒气机从中逸出,被长剑吞噬。

刹那间,银剑表面生出一层冰霜,直将周遭空间都冻住。不过,仅只一瞬,冰霜便消失不见,银剑依然如故,只是多了几分清寒。

张元敬等了十数息,不见银剑再有动静,便抬步向后方退去。

然而,他一动,银剑也动了起来,亦步亦趋,始终跟在他的身后。

张元敬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此剑对他不理不睬,他便要尝试能否收走。否则,如何去斩灭金鹏!此剑之中,有银符,有黑石,还有那么假的道言,皆是他用来对付金鹏的依仗,岂能就此丢失!

他放出一道神意,往剑柄里的银符落去。银剑没有阻止,神意顺利触及银符。银符也没有抵御,任他的神意贯入内中。

“呼,呼,呼——”

神意甫一进入银符,便有寒风吹来,差点将之冻住。

银符空间已经大变样,恍如冰天雪地,原本的银湖和银剑都不见踪影。

张元敬驱动神意往下方钻去,至极深之处,方才寻到金鹏残魂。此物被寒力冻成一块冰晶,但气机弱而不衰,依然稳固有力。

没有银剑的持续斩杀,它恢复了不少元气。寒气的凝冻,只能阻滞其气机运转,不能削弱其力量。

张元敬的神意在银符空间上上下下探查数次,再无别的发现。

他不禁产生疑问,以后如何杀魂?若是任由残魂恢复,银符迟早不能禁锢它!如此,还如何对付金鹏?

他驱动神意转了几圈,见银符中无可着落,便退了出来。又试图将之往银剑中贯入,但尚未触及,即被冰寒气机挡住,仅只靠近,已有冻结的迹象,连忙收了回来。

如此不免有些犯难。这银剑虽主动跟随,但不接纳神意,自也不会听从驱使,真遇到危险,如何作为依仗!

他沉思良久,又驱使神意入银符空间探查,始终未得其法,只好作罢。

正要离开,目光不经意掠过几间石屋,忽然想起,银符被山中异力夺走后,不正是从门户大开的这间石屋中现身的吗!他竟把此地忽略了!

乃起神识,往屋中探去。及至石门处,即被异力阻挡,不能入内。

果不其然,此地尚存古怪!遂又记起,前次进入谷中,那殇凤就是从此屋中出来的。

他跨步走到石室门户前,定睛看去,内中如凡人居所并无区别,一应陈设皆普通至极。

他回头看了一眼银剑,见它依然紧跟而来,便不犹豫,抬脚走进屋内。

“轰!”好似惊雷于识海炸开,张元敬在一瞬间陷入呆滞。

一瞬之后,眼前景象已然天差地别。此前在屋外所见,只是寻常农户家什。此刻呈现出来的,却是金碧辉煌,如同神宫仙府。

瑶光流转的宫殿之内,九根盘龙玉柱擎天而立,柱身镶嵌数以百计的夜明珠,颗颗如星辰般吐纳着温润光华。

穹顶悬着千瓣金莲灯,每片莲瓣都雕着流动的云纹。光瀑倾泻于琉璃地砖,漾出朵朵涟漪,时而泛起细碎的金色波纹。

两侧墙壁各有一块玉璧,其上雕刻如雪晶凝成的山水长卷,墨色烟云在晶石内自行流转。

殿中摆着一具沉香木博山炉,青雾蒸腾。尽头九阶玄玉台上,是铺着织满日月纹云锦的鸾座,扶手处嵌着两枚精金铸造的瑞兽,兽瞳用红宝石点缀,冷漠的光色好似在俯视众生。

屋中充斥某种气机,虚无缥缈,不可捉摸。当他刻意感受,此气机乃以灵气的面貌显现出来。他只吸入一缕,便可毫无阻碍地化作精纯法力,直接提升修为。

他既已凝练神意,那么无论何等存在,皆不可在他身躯之内、识海之中欺骗他。故此,这修为提升,乃是实实在在的提升。

他站在门口,默默吸着屋中气机,一步未动。身后的银剑,也只是静静悬浮,并无任何异常反应。

时间一息一息的过去,屋中渐渐起来风声。青雾随风舞动,或成飞凤,或成巨兽,或为山林,或为石笋……寂静的石殿中,竟有了生机,偶尔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凤吟鹿鸣之音。

张元敬被此景所吸引,落去神识,想要探查其玄妙。不料入神仅只一瞬,那鸾座上便多了一人。

他身躯尚为虚形,面部却已清晰如画,竟与清虚子祖师有七分相似。

张元敬大吃一惊,不觉退后两步,踩到门槛之上,随即被一股柔和之力推了回来。

经此插曲,那座上之人已经完全显化出来。他面色红润,头发黑亮,神采照人,顾盼间自有出尘气质,但与清虚子祖师的德高望重不同,更多几分清越。

“万载悠悠,星移物换。独镇寂寥,云停风驻。忽见君影,如月破雾。一顾惊鸿,再顾同途。山河依旧,挚友已去。此心向壁,不知晦朔。”此人低吟,语气萧索,却又透着洒脱。

张元敬站直身躯,整理仪表,恭敬地施了一礼,朗声说道:“玄天宗弟子张元敬,拜见前辈!”

座上之人微微抬首,晨星般的眼眸向张元敬缓缓看来。此一看,好似穿过无尽岁月,历经千年万年,方才落到他的身上。

大约一息或两息,也可能是一个时辰或两个时辰,座上人看了他几眼,忽然温和一笑:“诸般因果,交织于一点,又从这一点散发开去!是吾,是汝,亦或是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