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天机大帝点了点头，
“他自称修行魔道，可诸天万界之中却根本没有此道，到如今也没有这条道路出现，由此可见，这所谓魔道很可能是天道降下的自身之力！”
“战争持续了十万年，从此整个宇宙被打的四分五裂，燧皇和羲皇战死，炎帝重伤，本源破碎，妖族仙王之上皆死尽！”
“魔族呢？”
云落眉头紧锁，心头却不自觉一紧。
“魔族自然不可能毫发无损，魔帝蚩尤受了重伤，三位准仙帝数位仙王皆死！蚩尤带着仅存的一些残存魔族隐匿了起来，人族妖族元气大伤，几乎没了仙境之上修士！”
说到此处，天机大帝表情一变，肃然起敬，
“之后炎帝陛下创立人皇殿，统领人族，万年后人族终于恢复了些许生机，在那之后，寿元无多的他动用无上秘术寻到了残存魔族的下落，而后他便只身携帝兵而去，与魔帝同归于尽！”
云落听到此处默然无语，此刻他才意识到，他之前了解到的古史之中，人皇炎帝四字的份量！
天机大帝缓缓起身，负手望着身旁粗大的古木，声音悠然传出，
“那场战争结束万年后妖帝才挣脱天道的遮蔽，醒悟出关。当他知晓发生了什么之后，愤然出手屠戮了所有和魔族有染的妖族！”
“之后他亲自出走寻回盘尊，两人联手之下硬生生打破了天道束缚，寻到了残存魔族屠戮殆尽！”
“经过此事妖帝道心彻底破碎，无望再进一步，甚至修为倒退，差一点便跌出仙帝之境。”
“为了赎罪，妖帝自毁大道，以仙帝元神携带着自身大道本源冲入混沌宇宙万道本源之中自爆，将还未成型的天道意志重创！”
无论功过如何，妖帝不愧为能与人皇比肩的存在，云落心中感叹道。
“而经历此事之后，盘尊察觉到天道意志不会就此罢休，因此为我们人族留下了无数至宝传承甚至于反制天道意志的手段之后便决然离开了混沌宇宙，从此之后千万年再未归来！”
“至此，远古时代终结。”
“呼——”
云落长舒出一口气，问出了心中疑惑，
“天道意志......和修士自我意识有本质区别吗？”
“有！”
天机大帝毫不犹豫点头，
“盘尊所留秘典曾记载着关于天道的存在！”
“其一便是——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永恒不变的运转，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分毫。这种天道意志之下，对于任何生灵都是公平的！”
“其二......便是诞生出类似于你刚刚所说的修士意识般的天道意志，一旦成功，那么将会是一位真正的超脱仙帝之境的‘修士’！届时我们这些依靠其‘躯体’生存的蝼蚁，结果可想而知！”
云落忍不住抬头望天，心中巨震，
“所以我们如今最大的敌人是天道意志？”
“是啊！”
天机大帝叹息一声，
“远古时代结束之后，黄帝陛下成就准帝，上古时代开启，之后颛顼、帝喾、尧、舜，数百万年间，人族接连出现五位准帝！”
云落微微颔首，五位准帝在世之时，是有记载的史书之中人族最为辉煌的时代。
那个时代魔族不显，被妖帝亲手斩杀无数强者的妖族，甚至连仙王都没有几位，因此人族出现了无数天骄强者。
但很可惜的是却没有一人证道成帝！
似猜出了云落心中所想，天机大帝缓缓开口，
“没人成帝，不是因为我人族之中无人能走到那一步，而是在黄帝陛下成帝之际，天道意志苏醒，以延后自身成长为代价镇压了诸天万道，将每一条天道大道的登帝之路堵死！”
云落眼底闪过一抹释然，
“所以天道意志是为魔族的发展拖延时间？”
“不错！妖帝当年一怒屠戮半个妖族，鲜血染红了无尽星空，一些对其心怀怨恨的妖族暗中勾结残留的魔族，在天道意志的刻意引导之下，魔族又如同剧毒般开始逐渐蔓延......”
天机大帝抬袖一卷，神色淡然，
“舜帝成就准帝百万年之后，魔族再度卷土而来，任谁也没想到，被两度屠杀殆尽的魔族竟然在数百万年内出现了五位准帝，九位仙王！”
“这是不想任何一族做大啊！”
云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还未完全成型的天道意志就有如此智慧吗？”
“正是因为祂还未完全成型我们才还有喘息的机会！”
天机大帝哑然失笑，“否则......你我早已化作虚无了！”
云落微微颔首，“之后呢？那戮魔大帝陛下又是如何成帝的呢？”
“之后便是长达三十万年的战争，人族妖族魔族顶尖战力死尽，残酷的战争之下，甚至连天仙都很少了！这便是天道意志最想要的结果，无人能达到威胁阻止他的地步！”
说到此处，天机大帝目露一抹无奈，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戮魔......绝对是不输于人皇妖帝的惊才绝艳之辈！”
“在五位准帝战死，三族之中因再无能终结战争的顶尖战力而相持不下时......”
天机大帝微微垂眸，神情恍惚，感慨道:
“戮魔自微末之中崛起，他自筑基之时便摸到了血道和杀戮之道的门槛，一路杀伐而上，仅仅用了万年便成就准帝之境！”
“万年？！”
云落惊呼出声，“天道意志岂会坐视不管？”
“或许是......”
天机大帝再度抬眼望天，
“这片混沌宇宙对我人族最后的垂青吧！在戮魔成就准帝之后局势便一边倒去，他只身一人屠戮了亿万魔族之人，六成魔族死于他手，只差一点，魔族就被他一人所灭！”
“也正因为如此可怖的杀戮，修行血道和杀戮之道的他，短短千年之后，便在无尽的杀戮与血腥之中，打破了天道约束，破境成帝！”
“这种条件下，打破天道束缚，一万年成就仙帝......”
云落想起了那个血发黑衣的男人，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他自尸山血海之中登帝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