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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开始沈官丞真的想过就那样单纯地把阿鋆囚禁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人任何样子都只能由自己看见,只能供自己观赏玩弄,永远只能待在自己身边就好。

毕竟他真的就认定这个人了。

曾经那些不管是人有意还是无意,他其实都可以忽略,只要人肯安心待在自己身边,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阿鋆竟然把他忘了。

曾经经历的那些,竟然忘得干干净净。

折磨了他那么多年的记忆,人竟然那样轻松地就给忘了。

所以他不甘心,他想要报复。

因为这一点,他也更确信了人真的就是对他毫无真心,曾经那些温暖回忆统统都是欺骗的事实。

只不过在此刻,听到人在被方叹懿灌了酒又下了药的情况下,迷迷糊糊缩在别的男人怀里哭诉他的错误的时候,他还是动摇了。

他甚至下意识觉得人就是真心——对他就是真心。

听人一边哭一边数落他的错误,沈官丞真的有些不敢呼吸,更无法忽视自己的心痛。

他好想马上冲到人面前抱紧自己的阿鋆,对人道歉,求人原谅。

鋆之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问他为什么要假装真心?

鋆之说,他真的很希望阿丞就是对他很好很好的人,说除了奶奶外就没有比阿丞对他更好再好的人了。

说他真的已经喜欢上阿丞了,可是为什么他的真心不能换回阿丞的真心?就算刚见面那样对他,他也都完全不介意了,为什么阿丞不能是真的喜欢他?明明在他面前说了那么多次喜欢他,那么多次,难道就没有一次是真的吗?

说他好想阿丞,好想见阿丞。

说如果没有经历那天的事,阿丞是不是就会一直喜欢他?他想许愿,许愿让时间退回去一点点,只要回到阿丞还喜欢自己的时候就可以。

真的!

不过鋆之后面说着说着就越来越混乱了,一下说自己喜欢,也希望阿丞喜欢他,想和阿丞真正地在一起,一下又说自己不能喜欢了,不会再喜欢了,要跟阿丞划清界限,完全前后矛盾。

最后还气愤得说不打算再理沈官丞,说等还完那些债,弄清记忆的事情弥补完以前的错误后再也不要见阿丞了。

听过这些看过这些,沈官丞觉得,如今的阿鋆和曾经的自己像极了,一样凄惨,一样可怜。

这或许就是他复仇的意义吧!

他的初衷就是为了让人活在绝望痛苦煎熬的地狱里。

毕竟,他曾经也是这般期待过的啊!

只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心疼了……

也,迟疑了……

而没多久,鋆之身体里的药效也逐渐起了作用,原本因为醉酒就已经迷迷糊糊分不清人了,这会儿更是脑子都快被烧坏了似的,只想让人帮帮自己。

酒意和药效同时渲染下,鋆之依旧把方叹懿当成了沈官丞。

对此,电话那边的沈官丞不免心急如焚,与方叹懿对峙交流时越发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人咬个稀巴烂似的。

到此时方叹懿自然也准备说出自己的条件了——沈官丞在沈氏集团所占的所有股份,以及幕后所有的科研团队。

如果再僵持下去,他怕就会越过沈官丞的底线,逼着人直接跟他不死不休了。

方叹懿所提出的条件不可谓不重,沈官丞明面上也就62%的股份,实际加上他暂且寄放在齐霏霏那里的18%也不过是70%,方叹懿显然是想要他这个最大股东的位置。

这次,沈官丞没有拒绝。

最后也确实把人给救回来了。

只不过回来后就一直在处理生意上的事和查找十几年前的真相,所以没来得及与鋆之解释什么,他也没做好准备和鋆之正式重逢。

鋆之也就没想追问什么,他觉得男人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在避着他,也不想跟他解释。

所以他们自回了别墅后就各顾各的没再讲过一句话了,关系莫名有些疏远。

吃饭都不在一起吃,睡觉就更不可能在一起睡了,之前说好的一天两个吻也完全当做不存在了。

有的时候鋆之可能一天都见不着男人一次。

虽然没再像之前那样关着他,还能够自由活动,但活动范围也仅限一栋别墅而已——一栋勉强能看出些生活痕迹的新别墅。

之前那栋别墅一楼大厅什么都没有,空荡得出奇,二楼又全都是房间,不知道有多诡异。至于三楼他没机会上去,也找不到上去的路,毕竟他一直就被关在那个房间里。

鋆之猜想三楼应该是用来做饭的,不然的话每次吃饭都是那些人隔老远开车送过去吗?

而眼下他所居住的这栋,不仅空间大,还有厨房客厅书房卧室这些,就是比较普通的、面面俱到供于生活的。

二楼同样有很多房间,鋆之被带回来的那天管家就给他安排好打扫好了,但不和沈官丞住在一起,一间在东边一间在西边,隔老远了,搞得好像男人不想见到他似的。

开始两天他也一直躲在房间里颓废,连饭都不想吃的,但一到饭点就有人送饭过来,所以他还是万分感谢地收下了。但他就是不太想出去见到沈官丞,却又想应该给沈官丞一个解释的机会,何况男人最后不也是把他救回来了吗?

所以暂时摆脱颓废后他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但男人经常看不见人影,他每次一个人吃饭也很无聊,不由就多话地和别墅里能见到的任何一个人攀谈闲聊了起来,渐渐地之间也就相互熟络了。

新朋友们都是照顾沈官丞日常起居饮食的,工龄最少也有4年,显然是见识过不少世面了的。

之前被男人带走的橘猫也在之后被他不经意找到了——就被关在一楼角落一处比较小的房间里,被锁在一个金色的铁笼子里,笼子做得挺精致的,但橘猫始终不太老实,成天到晚都在闹腾。不过要是不闹腾,他还不一定会去开那道门呢!

鋆之想,猫大概是想出来。

管家跟他说沈官丞吩咐过对方照料这只“猫”的日常,现在,自然是他自告奋勇充当起铲屎官的重任了。

不过一个人实在无聊,他认识的新朋友也大多有自己的活要做,他只能闲得和猫聊了,基本说的就是他和沈官丞的事。

似乎到此刻他也还期待着男人能来找自己解释。

偏偏有次晚上鋆之刚喂完橘猫,一出猫窝就跟男人撞见了。

男人刚好在打电话,视线一瞥过来就和他对视了。虽然有些窘迫尴尬,但他觉得他们必须好好谈谈了,就算不解释之前订婚酒会的事,也该说说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这里吧。

既然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答应与别人的订婚,估计对他根本就是不甚在意,所以又何必再留下他呢?

只不过几秒钟的对视后,男人交流结束并挂断电话后,他酝酿着怎么叫对方才好时,男人开口第一句却是在责怪他——

男人说,“谁让你到处乱跑的?现在,回房间去!”

他当时就愣在了原地不敢动,垂下脑袋的瞬间便红了眼眶,好一会儿才僵硬地哽咽回了一句“知道了”,末了沉默着走上楼梯。

但没进房间前他听到了一个声音,稍显稚嫩的男声,大概十八九岁吧。

那个“少年”(已成年)亲昵且依赖地叫着沈官丞“哥哥”,在不远处望着男人几秒后就激动地扑进了对方怀里,指尖死死抓着男人后背的衣服不肯松,娇小瘦弱的身躯缩在男人怀里微微颤动着,哭诉着自己的害怕。

他发现,男人轻拍着青年安慰着青年的行为言语都是近来罕见的温柔耐心。

他发现,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阿丞对他露出笑容了。

所以他果真就只是个玩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