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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调:鋆和文中任何同龄人都不存在血缘,非古磕;且文中鋆的思想只是个人思想并非实际(涉及情感的角色均已成年,均非高中生);与某位渣·暴力狂·男之间同样毫无血缘,包括长辈收养关系下的亲缘也没有,鋆是有自己的父亲的,而元恒是被另一个男人收养的。鋆单纯是听从长辈的话把男人认作哥哥,类似邻家哥哥的那种,称呼只是敬称和依赖,鋆也十分清楚他们之间毫无关系,千万别过多联想,(? ? ?? )栓q。

——

只听“咔嚓咔嚓”好大一阵动静,卫生间的门瞬间被砸了稀巴烂,稍微还完整点的也就是那淡灰色的门框了。

江鋆之被男人猝不及防的一脚直接踹进了卫生间,后背手臂大腿小腿免不了都要留下些红色痕迹,就连脑后也不例外,而最严重一处就是左手臂——硬生生嵌进去了一块手指长的玻璃,如今也血流不止。

不由地,他都陷在疼痛里麻木了两三秒,到元恒走过来再要踹他的时候才险之又险地从不良状态中抽离,只勉强让对方挨到了自己腰间一部分,散了一大半的力。

元恒明显是冲着他腹部去的,也丝毫不保留实力。

没有多的迟疑,江鋆之转头就与男人缠斗在了一起,全然无视身上的不利因素。

只是,他的实力本就敌不过元恒,即便是这前后争锋激烈的2分钟,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罢了。何况——他不会对元恒下死手,就算男人从那晚的比赛后就彻底放开了对他的保留,如今也是一次比一次下手狠。

很快,因为再一次的猝不及防,江鋆之整个人猛地就被重重反压在了墙上。

一只手臂稍微显得有些扭曲被男人强硬折在背后,脑后亦被一只大手死死扣住,导致一侧脸好似粘在了墙上般,他连挪动都困难,外加男人一只脚发狠地撵在他半跪姿势下膝盖却未完全着地的右腿上,他就彻彻底底被限制在了这个状态。

虽然他尚且还有一只手臂足可自由活动,但——却是被嵌了碎玻璃的那只,尤其他特地在对峙过程中减少了那只手的运用,可元恒怎么会放弃拿捏他这一弱点呢?所以即便可以自由活动,那至少也要等到他把手腕脱臼的障碍去除,把身体里的碎玻璃去除,且有足够的耐性忽视那块碎玻璃深深嵌进他手臂三四厘米而造就的痛楚才行。

起初,并没有嵌入得那样深的,他只是慢了一步,没能在元恒下手前把玻璃碎片拔出来。

所以此刻有些无可奈何的境地,江鋆之下意识就觉得自己此前不应该与元恒交流,早该在见到人的第一眼就果断选择躲进卫生间的,否则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尽力去恢复自己紊乱的呼吸,根本没多的精力去理会元恒后面的责怪。

“鋆之啊~~你真的越来越不乖了!看来今后,想要把你引回正轨的话,要付出不少的心思和精力了啊!”

可人接着说他不该如何不该如此的话,刚因为在实力这块儿完全占据上风且心情稍微不错的元恒,立马脸色又冷了下去,二话不说扯过旁的毛巾掐着人下颌就强行堵住了人的嘴。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末了的警告也是格外不爽的语气。

“鋆之你这不听话的嘴啊就该永远堵上!免得时刻说些烦躁郁闷的话来气我!对吗!”

话落也不管人情不情愿,拖着人就离卫生间那处“废墟”远了些,转移到了比较干净的位置,挨着墙,虽然瓷砖上印上了一路的血,虽然元恒也能清晰感受到人颤抖不已的现状,但最后依旧没管力道多重多狠,便将人直直甩到了角落。

江鋆之下意识紧闭双眼缓解着痛,呼吸都陷入过瞬息的停滞,紧挨他左手臂的一侧墙眨眼就糊了一片血迹。

等勉强平静点再抬眸,元恒已然围过来了,莫名拢出了很大一片阴影,压得他都有些窒息,像是周身的空气蓦然被抽空消失,像是他被父亲冻在冰块里的时候——还有点冷。

被元恒借着复仇的理由狠狠折磨了好一番,期间除了疼痛只有反反复复说他如何错怎样错的言语裹挟在江鋆之耳边。

一时间他只觉得痛极了——不仅是身体,而且也包括迟钝迟缓的呼吸脉搏,以及脑海飘飘荡荡浮浮沉沉总抓不到平稳安定这般边际的意识精神之类。

甚至——视野偶尔模糊偶尔黑白,听力顷刻消失再渐渐复原,连声带都好似被人当皮筋拉扯过有时发不出声音,感知也变得过分迟钝,大概总结来讲就是五感都有减退吧。

对此现状,江鋆之其实早有了解了。

或许就是他一下子太虚弱了吧……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经历。特别是在父亲动过一些手脚的情况下——延缓他的自愈能力,所以曾经很多时候,虚弱的这些症状都要维持到第二次到学校上课,或许到放学结束都不一定能彻底恢复的。虽然他觉得,如今比起之前很多时候……都痛多了。

再有就是最开始的时候,被拿走心脏的时候,他从三五岁半大点的孩童模样瞬间就褪变成了一个新生的婴儿模样,想来也是类似性质。

不过他确实像怪物的,因为他从一出生就是孩童般模样了,父亲拿走他的心脏,倒是碰巧让他有那么点像正常人了。

所以眼下,江鋆之想,如果元恒到这个地步还是觉得不够还是不愿放过他的话,他可能要痛好久好久,或许、可能比起当初父亲以折磨他为乐的时候、还要久……

除非他有能力逃出去。

疼痛逐步减轻到一个均衡的度时,江鋆之眼前宛如花屏般黑白老电视机的视野也一点点变得正常了起来。

随后,男人就大发慈悲地掐着他的下巴把他嘴里的毛巾拿掉了。

但口腔内仍就充斥满了血腥,干燥且苦涩,嘴角以及毛巾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他的血,他甚至没什么力气抬眸和男人对视,倘若不是男人拖着——估计脑袋跟着就得砸下去,跟个死人一般。

江鋆之尽量去忽视旁的痛的,安安静静地只想简单休息一下,还下意识让身体蜷缩了些,即便只是做这种轻微动作也很困难。

主要身上的伤势太重,主要男人的手在妨碍他,可他又不想在这种事后再和男人多争辩什么——特别是这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何况他真的没那个精力。

所以人就平静地缩在那个角落,下巴看似垫着男人手掌,睡得也悄无声息,在外看来更像极了窝在男人身边栖息的小宠物,虽然是紧锁着眉格外难受的模样。

不过元恒可没想就此罢手,虽然前面的发泄让他觉得很成功,造就了人眼下这副楚楚可怜却又惹人怜惜的样子,他可是得意兴奋得很呢!

不过,对于人这种形势下亦能无视自己的无所谓态度,他又特别地不爽。

不由就加重了手上力道,强逼着人抬起头来注视着自己,“鋆之啊,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够了吧?”

“……那,你还想、做、什么?杀、了我?”江鋆之拧眉被迫盯着眼前,却在近5秒后才有开口说话的资本,只是听上去模糊得不成样,毕竟喉间好些血腥。

他知道男人不会,或者说目前不会。毕竟他们都不知道——他这副身体到何种程度才会死,但在此之前——折磨是少不了的,如果他始终被困在男人这里。

而紧跟着,元恒也确实给了否定。

“当然不!我可是哥哥啊,怎么会有那种想要杀死自己弟弟的邪恶心思呢!”他微笑着放缓了态度,指尖有意无意替人整理起了额前被汗水浸透且稍显杂乱的发丝,顺带地摸了摸人额骨两侧血迹深浅不一且因反复磕碰撞击而遗留下来的伤口之一,最后总结。

“我决定搬过来了。”

“所以今后,我们一起住吧!鋆之!就像小时候一样,就像小时候我细心照顾你的那样!”

在听到男人说“像小时候一样”的话时,江鋆之是真的愣了一下的。

之前他也偶尔在脑海闪过几次这种念头。

但不可能的。

他们本身就回不到小时候了,他们不是小孩子了。

何况,中途发生的经历的,尤其是元舜天死掉的那件事,元恒能全当过眼云烟再视而不见吗?他不信,因为男人为了复仇这个目标辛苦度过十几年了,且时至几分钟前——男人不也一直在跟他强调“他错了”的要点吗?

所以他说,“我、拒绝,这是我家,你是、非法侵入,我可以——”

“是吗!?”对人的排斥质问威胁,元恒不由觉得好笑,也忍不住笑了。那一本正经盯着自己发狠话的模样,莫名让他觉得人像只炸了毛的小猫,还可怜兮兮脏兮兮的。

他还是笑脸盈盈,一手扣住人脑后就强行压着人凑近了自己几分,再刻意贴在人耳侧轻声轻语,语调满是玩味,“鋆之可别开玩笑了!什么叫‘非法侵入’?准确说,鋆之你这才算是非法侵入啊!”对人到此刻还被蒙在鼓里而暴露出来的天真单纯,元恒实在觉得可爱,更是得意。

而江鋆之第一时间只有不解。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这样说,但紧跟着元恒给他的答案——却是他怎么也料想不到的。

元恒说,“鋆之,你大概还不清楚!这套房子一直写在我的名下啊!”

“从三年前开始就是了!”

“你应该也猜出来是谁给我的了吧!对!是江叔!是你父亲!是你父亲亲自把房产转让书送到我面前的!”

一边说着,元恒又下意识替人清理起了脸上的脏污,略有粗糙的指腹一点点摩挲着人白嫩的皮肤,一番举动就像是一个好哥哥照顾着自己受伤的弟弟那般细致入微。

不过一点点抹去人眼角泪痕的瞬间,元恒眼中的戏谑可是只增不减,“虽说这些年一直是鋆之你在住着,但是没关系的,我怎么会追究责任呢!还有,非法侵入这种玩笑话鋆之你可不要再说了!知道吗!”

男人这会儿的语气格外的温柔,都不由自主让江鋆之联想到小时候的那个恒哥哥,只不过他觉得——

感觉有点不一样了,虽然依旧会像小时候那样照顾他。

但以前的恒哥哥明明不会那样逼他这样捉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