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刀鸣如龙吟。
一道黑线割裂天穹。
直刺那片幽蓝死海。
“来了？”
寂然转身。
天蓝长发无风自动。
苍白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嗤——！”
刀芒未至。
幽蓝领域已剧烈震荡。
如同被投入巨石的镜湖。
“好刀。”
寂然轻赞。
右手虚握。
一柄由纯粹幽蓝水光凝聚的长矛凭空闪现。
矛尖轻点。
正抵那抹撕裂空气的刀尖！
“叮——！”
脆响。
却似洪钟大吕。
震得下方百万尸潮齐齐一滞。
震得内城红霞结界涟漪狂涌。
“嗡——！”
以矛尖与刀尖为原点。
一圈肉眼可见的环形冲击波轰然炸开！
“轰隆！！！”
冲击波所过之处。
云层倒卷。
废墟成灰。
上京城残存的几栋摩天巨楼如同积木般拦腰折断！
轰然倾塌！
“退！”
四大天骄脸色剧变。
疯狂后撤。
但，依旧被余波扫中。
如同被无形巨锤轰击，再次喷血倒飞。
“噗噗噗噗……”
狠狠砸进内城结界上。
光幕剧烈闪烁，几近崩溃！
“这就是……王级碰撞？”
龙战野挣扎爬起。
满脸骇然。
仅仅余波。
就比方才寂然给他们的压力恐怖十倍！
…………
天穹已成战场。
不。
是神域。
左半边。
幽蓝如深海。
死寂。
冰寒。
每一滴“海水”都重若千钧。
压得空气扭曲哀鸣。
右半边。
漆黑如永夜。
吞噬一切光。
唯有那道持刀身影独立。
刀意切割虚空。
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
“刀神杨凡！”
内城墙上。
劫后余生的军民爆发出震天欢呼。
“刀神来了！”
“我们有救了！”
希望。
如同野火燎原。
…………
“你的刀……”
寂然踏浪而立。
幽蓝长矛斜指。
“比情报中……更利。”
“你的水……”
杨凡悬于永夜。
刀锋低垂。
“也比北境时……更毒。”
话音未落。
两人身影同时消失！
“轰！轰！轰！轰！”
高空之上。
只剩下连绵不绝的恐怖爆鸣！
幽蓝与漆黑疯狂交织、碰撞、湮灭！
每一次对撼。
都如同星辰炸裂！
逸散的能量乱流如同天罚之鞭。
狠狠抽打在大地之上！
犁出深不见底的恐怖沟壑！
“噗！”
一道失控的漆黑刀芒斜斜斩落。
擦过外城尸潮。
“嗤——！”
如同热刀切牛油。
近万丧尸瞬间气化！
大地留下一道数千米长的熔岩峡谷！
赤红岩浆翻滚喷涌！
“哼！”
寂然冷哼。
屈指一弹。
一滴幽蓝“水珠”无声射向曙光城方向。
水珠迎风暴涨。
化作遮天蔽日的幽蓝巨掌！
掌心纹路清晰如深海沟壑！
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狠狠拍下！
“放肆！”
杨凡刀锋回转。
一抹凝练到极致的黑线后发先至。
“撕拉——！”
幽蓝巨掌被从中劈开！
爆散成漫天冰晶暴雨。
将下方十几里山林尽数冰封！
晶莹剔透。
死寂无声。
…………
“太……太恐怖了……”
“这真的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
内城。
无数人瘫软在地。
仰望那末日般的景象。
灵魂都在颤栗。
希望之后。
是更深的恐惧。
这等存在交手。
余波便能灭城！
“不对……”
莫问天死死盯着高空。
嘴角血迹未干。
眼中却爆出精芒。
“他们的力量……在控制！”
“什么？”秦山河愕然。
“看那刀芒！看那水掌！”莫问天声音急促，“看似毁天灭地，却都精准避开了内城核心！连外城残留的幸存者聚集点……都未被波及！”
李玄罡瞳孔骤缩：“你是说……他们……”
“在做戏！”龙战野咬牙吐出三个字。
脸色难看至极。
“给天下人……看的一场大戏！”
“嘘……不能说，谁说谁死！”莫问天缓缓摇头。
…………
天穹战场中心。
幽蓝与漆黑的湮灭风暴核心。
两道人影相对而立。
刀矛相抵。
狂暴的能量乱流在两人身周咆哮。
却无法侵入三尺之地。
【精神波动·杨凡】：差不多了。
【精神波动·寂然】：嗯。你这刀……差点真劈中我。
【杨凡】：彼此。你那滴水，冻僵了我半边袖子。
【寂然】：效果如何？
【杨凡】：恐慌已至顶点。该‘救世主’登场了。
【寂然】：联盟？
【杨凡】：以战止战，以乱治乱。一盘散沙……该聚拢了。
【寂然】：好。
【寂然】：我‘败’？
【杨凡白眼】：难不成是我？
【寂然】：“…………”
【杨凡】：退入北境，新的尸潮……该来了。
【寂然】：明白。‘种子’已播下？
【杨凡】：嗯。曙光……将是唯一的灯塔。
【寂然】：合作愉快。
【杨凡】：为了……未来。
无声的精神交流。
片刻间达成一致。
“寂然！”
杨凡突然暴喝。
声震千里！
“此地——容不得你撒野！”
刀锋之上。
漆黑光芒疯狂凝聚！
一股令天地失色的恐怖刀意冲天而起！
仿佛要将整个世界……一刀两断！
“哼！杨凡！”
寂然厉啸。
幽蓝领域收缩到极致！
化作一副覆盖全身的晶莹战甲！
长矛指天！
引动无边幽暗死水！
化作一条狰狞咆哮的万丈巨鲸！
巨鲸张口！
欲吞天地！
“斩！”
“灭！”
两道怒吼！
同时爆发！
刀出！
鲸落！
“轰———”
无法形容的爆炸！
仿佛千百颗太阳在眼前炸开！
极致的光！
极致的暗！
吞噬了一切感官！
所有目睹者。
瞬间失明！
失聪！
只感觉灵魂被狠狠撕扯！
…………
光芒散尽。
风暴停歇。
天穹。
只剩一人。
黑衣猎猎。
刀锋染………幽蓝。
上京内城上，所有进化者呆愣愣的。
“赢……赢了？”
“我，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