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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玲珑小宴席 > 第116章 认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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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之前不是做梦,而她的确冰雪聪明,竟然还找回了他丢失的面具……

江焉阑默然回想着他是什么时候露出马脚的,不过半刻就让若星等得更不耐烦,在她眼中,江焉阑定然又在想法子骗她,然后找机会一走了之,去做什么劳什子驸马!

失神间,江焉阑深邃的眉骨一暗,金丝楠木面具落下,遮住了半张漂亮的脸,与她记忆中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你认不认?”下一刻,温热柔软的唇贴了下来,落到面具上的额间。

而后,轻如羽毛的吻落到高挺的鼻梁,霎时间,她感到身下的人蓦地颤了一颤,脊背僵直,不敢动弹。

她稍稍抬起脸,低头看到那双透亮的琥珀眸含着水光,不自在的红了一片,红痕从面具下蔓延至耳垂。

“认不认?”偏了偏头,唇角扫过耳尖。

他猛然抬起被绑住的双手捏住她的手腕,呼吸微窒,似乎被她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若星并不在意,她用另一只手挑起他线条流畅的下颌,一低头,狠狠咬了上去。

她早就想这样做了,在认出他的那一刻,把他锁在身边,不让任何人染指,公主也不行……她从小失去过太多,只要是属于她的东西,别人就碰不得。

少时把江白曜从笼子里放出来,她怜他、惜他,不是为了让他一招不认她的。

唇齿交缠间,她下了狠劲,毫无章法地胡乱吻他,全然忘了他是个病人,像只气急了疯狂发泄的猫,把吻当成了攻击的武器。

江焉阑温顺极了,竟任由她啃咬,舌尖满是血腥也不在意,他只是轻轻仰着头,更方便她凶狠地作乱。

良久后,她似是吻累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缓缓喘气,她睁眼望着被她绑住双手的人,刚刚还毫无血色的唇此刻殷红欲滴,已经破了。

他轻轻扬了扬唇,终于温声道:“还生气吗?”

气,怎么不气!若星怒向胆边生,用了点劲儿把他推倒在柔软的被褥里,欺身而上,将他的双手举上头顶,压住,杏眼牢牢凝着他,而后缓缓低下头来,与他呼吸交织。

太近了,江焉阑心下一跳,生怕若星怒极做出让她后悔的事,便沉声喊她的名字:“若星,好了。”

“好什么好,现在知道怕了,骗我的时候怎么不怕?”若星冷笑一声,葱白莹润的指尖从轻轻划过他的唇畔,若有似无划过下颌、喉结、如山川起伏的锁骨,声音里含着恶劣的笑意,“你要做驸马,好啊,我看你要是被我玷污了,失了贞洁,长宁公主还要不要你。”

江焉阑:“……我从未说过要做驸马。”

“我亲耳听到的,否认也没用。”若星随手摘下他脸上的面具丢到床畔,一笔一笔和他算账,“为什么在扬州忽然失踪,为什么来盛京要骗我你死了,为什么让我另找他人,为什么不认我?江白曜。”

夕辉流转,将他的琥珀眸映照如琉璃。

江焉阑笑了一声,“若星,我好疼,你先放开我。”

“不放。”说着狠话,她手已经卸了力,不敢压着他。

下一刻,天旋地转间,江焉阑一翻身为两人换了个位置,他撑着身子,沉沉凝着她,声音里氤氲着一汪春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在扬州时,我随太子殿下南下打仗,怕死了不能回来,不如让你忘了我,再后来,我活着回来了,可我的仇还没有报,依然可能会死,如果我终究活不了太久,为何要耽误你?另外,徐远礼一事,并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只是我现在还不能说出实情。”

“自以为是。”若星打断他,用劲儿再翻回去,低头咬了一口他的唇作惩罚,“你凭什么替我想,凭什么觉得我会被耽误?你根本不尊重我。”

她头头是道的控诉:“我很聪明,不会拖你的后腿,你想报什么仇我都可以帮你,而且我不会让你受苦,更不会让你死。”

江焉阑某种涟漪微荡,没有人比他更懂若星有多勇敢聪明,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要冒险,因为……世间只有一个你。”

若星瞪着杏眼,竟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回怼了,继而听见江焉阑继续说下去。

“你去找过冬菱了,有人举告徐远礼也是你做的,以前你将我从笼子里放出来,现在又进了笼子,还是你来救我,你总会救我。”

他语气笃定,根本不需要求证,他就是知道是她做的。

若星没反驳,盯着身下这张美玉般的脸看了一会儿,慢悠悠说:“如若你以后再骗我,我能救你,自然也能把你关回来。”

她没有在说笑,因为从始至终,她都不打算解开绑住他的绳子,也不打算撤掉守门的护卫。

江焉阑眸色微敛,并未回答。

若星消了大半气,翻身下榻想走,衣袖却被人拽住了,她回过身,看到他神色一黯,“去哪儿?”

若星抽出手:“帮你换药。”

这么一折腾,江焉阑背后的伤口果然又氲出了血迹,若星默然帮他重新上了药,包扎好,整个过程江焉阑一声未吭。

若星坐在他背后,动作很轻的洒药,而后低头吹了吹,装作不经意地试探:“我能问,你的仇家是谁吗?”

江焉阑并不答,只道:“我随太子殿下南下之后,想起了儿时许多事,焉阑,是我父亲为我取的小字,二十年前,我父亲时任枢密院枢密使,却无端被牵扯入朝堂风波,父亲被斩时,母亲正带着我在回乡探亲的途中,母亲得知消息,将我交于女使手中,赶回皇宫,最后叫冤无门,殉了情,我被女使丢在山中自生自灭,被人捉到黑市发卖,若不是你,许也活不下来,若星……”

他回过身,眼眸闪烁,低头将脸贴在她的手心中,轻轻蹭了蹭。

“我只要你好好的,每日都在赴宴的路上,每日都是好日。”

若星心念一动,指腹摩挲着他的下颌,不肯拿开,忽然想到,在陆家时,他第一次蛊毒发作,就这样蹭过她的手心,而那时她竟没发现异样,这才错过这么多。

他的父亲是枢密院枢密使江大人,这位大人最着名的,便是当年震惊盛京的“朱雀鮓”事件。

她心中有一个猜想,但不知对不对,但既然他现在不肯说,便是想自己解决仇家,逼问也没用,反正若是谁要伤他,她都不准。

“无论如何,在你伤好之前一步也不许离开这。”她帮他上好药,穿好外衫,拿过他的手,将上面的绳结扯了扯,拎出一头,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抬起来给他看,“你要是敢半夜跑路,我会知道的。”

江焉阑挑了挑眉,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若星这么难缠。

他“嗯”了一声,意味不明地低头吻她的手,虔诚道:“任宋司长处置。”

若星笑了一下,臭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松弛了些许,“我让人送些吃的来,吃完了早些歇息。”

“怎么吃?”江焉阑扯着绳子摇了摇她的手。

若星想了下,帮他把右手解放出来,左手还和她的绑在一处。

“可我不会用筷子,身上还很疼。”他一脸赤诚,可若星听着像在耍赖。

过了一会儿,甘莎端来了一些补身体的热食,看到若星并不避讳旁人,拿起勺子盛了鸡汤送到江焉阑口中,甘莎心下惊异,自知不宜久留,连忙退出去了。

让人送菜时,江焉阑特意说了要吃樱桃煎。

这会儿菜上来了,他乖顺喝了两口若星冷脸喂的鸡汤,伸手取了勺子,盛了一颗樱桃煎,转而送到若星口边。

他眸光粼粼,仿佛在哄人。

“不吃。”若星硬着心肠,心想哄我也没用,反正不会放你走的。

下一刻见他垂下眸,还是低头吃了,这是她自己做的樱桃煎,蜜糖比外面卖的多一倍,甜腻,但她觉得还不够,又上前亲了他一口,点头道:“好吃。”

江焉阑顿了顿,忽而在想,今日是哪一日,蛊毒发作似乎还有些时日,如若不是蛊毒发作,那这一切为什么会这么不真实。

出神间,手中被若星放了筷子,教他拿好,“我再教你一次,学不好也没关系,反正今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学。”

吃了夜食后,若星没有走,直接让女使将自己房内的东西搬了过来,顺便让人把景窗修好了,不大的内卧,搬进了妆匣,填了衣衫和被褥,登时一扫此前的冷清,变得充盈起来。

若星让女使铺了景窗前的小塌,把绑人的绳子放得长了一些,自个儿睡在小榻上,江焉阑望着那窄小的床榻,一时未言。

汤药依旧在睡前送来,若星托腮等着他喝,江焉阑指尖轻敲着桌案,见逃不过,他只能端起汤药,慢慢喝了下去,只不过悉数吐在了袖子里,这些若星都没看到。

陈御医说要他需一月才能好起来,一月……对他来说,太短了。

如今朝内一切都在他的布局之中,他有把握不会死,只要若星还要他,只要若星还要他。

是了,还有那个姓魏的……若星身边,决不能有其他男人。

烛火艳艳跳动,江焉阑静静听着若星的呼吸平稳下去,他起了身走到小榻旁,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榻软褥上,若星翻了个身,继而睡熟了。

江焉阑回到小榻上,托着额角在烛光中寂寂望着她的睡颜,像在痴迷天上的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