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零崎的忙碌之下,很快一条足够两辆车并行的通道就被清理出来。
所谓的内宫,看起来更像一座建在森林内的的景观设施。
过了这堆路障,后面并非宫殿,还是一条笔直的公路,而在公路两旁,则是郁郁葱葱地茂密森林。
沿着公路又开了一段距离,我才终于看到了一片不算大的广场。
而广场上摆着许多木料,似乎是在搭建着什么。
只是工作的人,却是那些灵异家族的家主。
这些人看起来各个带伤,样貌狼狈,干起活来也不怎么熟练,不过一个个倒是很认真的样子。
而田中,则百无聊赖地坐在广场角落,低头摆弄着什么。
“田中先生,又见面了。”我将车停到附近,下车跟他打了个招呼。
“陈桑,看来你恢复的不错。”田中放下手中的益智拼图,微笑着对我说道。
“田中先生,偷走我的东西这件事,你就打算这么糊弄过去么?”我见他这么直接,便干脆半是玩笑半是敲打地说道。
“哈哈,不要这么说嘛,陈桑你不也从控制中脱身了?”
“嘿,那我还得谢谢你?”
田中听完,也只是呵呵一笑,看起来对我的话并不在意。
“田中先生,你这是准备干什么?”我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中年男人,心中越发忌惮起来。
“当然是拯救东瀛,”田中理所当然地说道:“倒是陈桑,你明明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为什么又要回来?”
“这件事并没有结束,不是吗?”我故意模棱两可地说道。
不就是当谜语人嘛,简单!
“确实没结束,不过接下来可是很危险的哦,陈桑你决定要参加吗?”田中此时已经拼好了手里的拼图,老样子,看起来还是缺了一大片。
“参加?”我摇摇头,“我只是想看看田中先生把我的东西偷走之后,用来干了什么。”
这当然是谎话,不过现在我也有点理解那些家主们对田中的感觉了。
对于这个中年男人,我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让你难受的同时,又不会让人彻底掀桌子。
当然,哪怕是掀桌子,他也不怕就是了。
他对自己要干什么相当坦诚,似乎压根不屑于隐藏。
但偏偏就是这种坦诚的态度,又让人摸不准深浅。
“哈哈,原来是这样吗?嘛,不过确实也是,毕竟是我先干了失礼的事情。”田中的态度看起来很好。
我上下打量他一眼,又指着不远处的工地问道:“田中先生,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仪式,”田中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点上,美滋滋地抽了一口后说道:“名字叫式年迁宫。大概就是每隔二十年,就在另一个地方修一个新宫殿,然后把供奉的神像迁到新建的宫殿里。今年的话,正好是第六十二…还是六十三次式年迁宫仪式来着?”
“为什么要举办这个仪式?这跟拯救东瀛有什么关系?”我依旧不太明白。
田中笑了笑,走向工地那边,“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不过陈桑如果想继续看下去的话,就请自便吧,这里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见他真的不再理我,我也干脆在附近转了一圈。
这个地方说实话没啥看的,所谓的内宫其实很寒酸,据资料说,供奉天照大御神的地方是个用榫卯结构建造的全木质神社。
说是神宫,但看起来就是个茅草屋,只不过应该确实是全木建造的。听说是用了什么古老的传承技术,不过就东瀛这个捏寿司都能出个仙人的地方,我感觉这技术可能还真的挺还原古法。
因为那个地方已经塌了……
你但凡有点现代技术,哪怕是全木的榫卯结构,也不至于塌的这么快。
当然,能传承一千多年,搞了六十多次的项目,也不排除这是东瀛某个管基建的领导岗位,每隔二十年就有的稳定创收项目……
毕竟修的是最高规格的神宫,那资金肯定充足,可用的还是最潦草的技术,验收标准也绝对不会高。
我要是管事的,估计恨不得年年都要修上一遍。
总不可能是因为东瀛人念旧吧?
他们要真念旧,也不至于片假名都快成英语单词大全。
嗯,跑题了。
看完这个破地方,我又回到另一片区域,正是那片工地。
按理说从这些家主被打败到现在开始干活,满打满算可能也就半个小时。然而只是仅仅半个小时,这里已经建造起了一栋看起来和之前那神宫有五六分神似的建筑。
都是一样的潦草,一样的简陋,一样的小家子气。
“陈桑,这边看完了吗?感觉如何啊?”田中此时正双手抱肩看着不远处干活的众人。
“也就那样。”我如实说道。
“哈哈哈,对于华夏人来说,这里确实是个很穷酸的地方。毕竟大陆国家的规模对于岛国来说是很难想象的。”田中丝毫不在意地说道,“当然,小也有小的好处。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大概就能举行仪式了。”
此时,远处又走来一群人,正是杀人鬼零崎一族。
“田中先生,时间到了,我们回来复命了。”说话的人正是零崎双识,看起来,他也是杀人鬼们的领头。
“哎呀,那真是辛苦诸位了!”田中很殷勤地鞠了个躬。
“哪里!要不是田中先生的帮助,我们可活不到这个时候。”零崎双识看起来十分老练地应对道。
趁着两人寒暄的功夫,我悄悄打量了一下这群人,这次因为离得更近,看的也更清楚一些。
这群人有男有女,但年龄普遍年轻,大部分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只有一个人看起来稍微老气点,也就和田中差不多,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
至于其他……就没有了。
如果说不提前告诉我他们都觉醒了同一血脉,这群人看起来就根本没啥共同点。
这些零崎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目光,有的人毫不犹豫地瞪了回来,有些人则只是看了一眼便偏过头去不搭理我。
只有田中爱慧见是我,很高兴地挥了挥手。
我对她笑了笑,也挥挥手。
然后,她的脑袋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