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田诗的话音落下,法庭内一片寂静。相对于石青山的热烈发言,田诗的发言更加平和。但这种平和的发言,在影响力上一点也逊色于石青山的发言。

田诗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般击打在人们的心上。田诗的发言不只是立足于为田刚辩护,还对办案机关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最为重要的是,田诗在暗示,她的手里还有王牌没有打出来。

封海涛皱了皱眉,目光在田诗和石青山之间来回巡视。他明白这个案件并不仅仅是关乎田刚的个人命运,更与办案机关是否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有关,并且有着强大的社会影响力。

石青山望向田诗,这个单薄的小姑娘一个人坐在辩护席,显得是那样孤单和柔弱。但这只是一个误导别人的错觉而已。事实上,在石青山看来,对面的田诗有着无比强大的背景。在法庭上,田诗是一个有着强大战斗力的战士。

田诗的辩护,很有层次性。提出的每一个观点,都指向石青山公诉意见薄弱环节。石青山的眼神变了,他更加谨慎,他知道对手还有手段没有使出。这场庭审,还远远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刻。

“控辩双方是否还有意见补充发表?”封海涛看向石青山、田诗二人。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田刚的口供的合法性、真实性,对于案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但两个人也明白,接下来的非法证据排除审查,以及辩方后期举证,才是对双方最为重要的环节。因此就不在现在浪费时间了。

“申诉人,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封海涛说道。他现在开始对田刚的口供进行审查。

一般情况下,对于口供是不需要特别审查的。辩护人有什么异议,可以提出来。通过辩论解决问题。不过这次辩护人提出了刑讯逼供的意见,法庭就需要组织调查了。

“你说你做出口供是被逼迫导致的。那么你是怎么被逼迫,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被以何种方式进行逼迫的。请你详细向法庭叙述相关情况。”

对于刑讯逼供的调查,法院一般还是有些忌讳的。毕竟事关另外一个政法机关侦查机关。同时侦查监督的权力,还不在法院,而是在检察院。这样,侦查机关自己认为没有什么违法之处,监督机关也认为没有违法之处没有提起监督。而法院这个审判机关却要多事,提出侦查机关违法了。这么一来,可能会引发其他两家的不满。

政法工作可不是谁管谁这么简单。复杂的程序规定,早就让政法三巨头彼此之间权力交错,互相制约。法院的审判权虽然重要,但审判工作离不开其他两家的支持。今天你得罪了别人,明天别人遇到事情也不会给你面子。所以,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彼此互相给面子,有问题互相给面子。法律是法律,实践是实践。不能死守法律,搞得自己在现实中没有办法生存。

这种想法最终的后果,是让刑讯逼供问题,在法律进行了一系列规定后,还是没有很好地解决。但是今天的情况特殊。白山省高级人民法院,是白山省的最高审判机关。既然级别高了,那么担当的意识也就更强了。

何况本案调查的只是一个县级市公安局在侦查过程是否存在刑讯逼供的情况,省院也好,封海涛也好,还是能够担起这件事情的。

“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是我被送进看守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我被送进看守所时,还是有些迷糊的。我不知道,何秀芝被杀了,怎么就查到我的头上了。也不知道,公安凭什么认定这件事情的。”田刚叹了口气。

“那天我被提审时,来了三个警察。其中一个,我是认识的,是当时的刑警队副队长罗浩。”田刚还不知道,当年的刑警队副队长因为他的案件,现在已经成为刑警队队长。而当年的刑警队队长,则因为他的案件,已经晋升为副局长。

“他们还是让我交代如何杀害何秀芝的。我不承认。我告诉他们,我没有杀害何秀芝。他们不听,就是要我交代。我说没有什么交代的,他们就一直问。整个提审大约有几个小时吧,他们三个人小声商量了下。然后罗浩和另外一个人走出去了。剩下一个人单独问我。”

“留下的人是谁?”

“这个人我不认识,是新出现的面孔。”

“你接着说。”

“这个人就说,如果不是你作的案,为什么会在现场留下痕迹?我说那是我家,有我的痕迹是非常正常的。他又说,为什么只有我与何秀芝的痕迹,没有其他人的痕迹,我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还说,如果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隐瞒与何秀芝关系不好的事情。为什么要隐瞒当日早上与何秀芝争吵的事情。我说,这些都是我们夫妻的内部事情,我不想说出来。人已经不在了,就当彼此留个尊严吧。对方听我这么说,就说我是在抵赖,不配合办案。还说,我不配合也没有用,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如果我继续抗拒的话,只能是加重处罚。”

“我没有杀人,当然是不能受威胁。这个人没有办法了,就把罗浩两个人找了回来。罗浩说,他有事先走一步。这边就交给刚才审我的人了。还对我说,配合对我是有好处的。罗浩前脚一走,他们两个人就开始对我用刑。”田刚说道。

“都是怎么用的刑?”封海涛问道。其实在看守所提审,一般是很少发生刑讯的情况的。封海涛对于用刑这一点也是持怀疑态度。

“用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守所已经没有别人在提审了。他们就把我从提审室专门提了出来,带到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先是打我的手和脚。还对我说,打这两个地方,不留伤痕,只是增加痛觉。他们还劝我,不要硬挺。硬挺是没有用的。”田刚的表情逐渐扭曲,对于他来说那是一段不堪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