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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子是如何被抹了脖子,这,姚东升不知道。第一皇子是如何被造谣的,姚东升还得不知道。

但是隔天一早,小小的西北矿山显得格外拥挤。

第二皇女和第三皇子两位殿下,亲至西北矿山。皇室出面发了通告,却只说第一皇子巡视西北矿山遭遇了不测。

旁的一概没说,连辟谣都没做。毕竟人走茶凉,第二皇女在旁虎视眈眈地盯着。

可惜了第一皇子,曾经皇位第一继承人的葬礼就在西北矿山举行。陛下亲令,就地掩埋。这样的结局,实在是令人唏嘘。

早上的人工雨绵绵不绝,所有人撑着伞,拿着白菊花,依次走到墓碑前。

“是你吗?”

姬元英给江虞歌撑伞,闻言低头看了江虞歌一眼,只见她微微点头,姬元英立刻会意把伞递给了江虞歌。

“我和盛初一就在旁边。”

随后,姬元英几步跨到盛初一伞下。

“我靠,少爷你怎么变胖了。伞都挤不下你了。”

“胡说八道,劳资这是健硕。”

盛初一上手捏了捏姬元英的肱二头肌,“我天,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

“他们还是这么能闹。”

江虞歌收回目光,“他们以前也这样吗?”

阚星图盯着江虞歌,似乎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花来,他又问了一遍。

“是你吗?”

“什么?”

阚星图离江虞歌很近,近到江虞歌能感受到阚星图扑面而来的鼻息。

“表妹。”

穿了一身墨绿色西装的高学嵩走来打断了阚星图的话。他把江虞歌往身后一带,“阚星图注意你的态度,严谨点来说,你应该喊她姜浸月殿下。”

阚星图罕见地没有理高学嵩,而是看着江虞歌的眼睛,说:“我会给第一皇子报仇的。”

“当然,伤害皇室是重罪。”

阚星图没有在说话,转身离开。

天气阴沉沉的,倒是从一开始的人工雨变成真的大雨倾盆了。

雨滴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能掩盖住不少动作和声音。

“下手真狠啊。”

高学嵩是能看到尸体的,他仔细检查了一下他那位哥哥的尸体。

咽喉处,一刀致命。

对方是个老手,没犹豫,没发抖。

“你觉得是谁杀的人呢?”

高学嵩笑道:“不是你吗?你最有机会,也最可疑。”

“知道路景知在哪吗?”

“路景知?他不是就在……”高学嵩看着江虞歌手里的抑制手钏,忍不住说:“路景知在西北矿山?所以人其实是……”

江虞歌将食指放在嘴前,“嘘”。然后凑到高学嵩面前,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踮起脚,俯视他。

“说,你永远相信我。”

高学嵩被那双灰色眸子所吸引,逐渐深陷其中。

他紧张拼命又急促地咽着口水,手指因为扑面而来的馨香而微微蜷缩。

“还有,谁说狠一点不好吗?”

这时候,高学嵩因为看着江虞歌一张一合的嘴巴,而冒出来的欲望随着这句话灰飞烟灭。

他微微闭眼,遏制自己想要虔诚地卑微地贴上红唇的幻想。

高学嵩也不说话。

因为江虞歌拿着感知匕首戳在了高学嵩的腹部。

“就像现在,我看似笑着和你说话,其实我也可以杀了你。再杀了第二皇女。”

“不会的。”

高学嵩说得斩钉截铁,突然将身体向前一倾,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他嘴角噙着笑,“要是真的姜浸月和我这么说,我肯定害怕死了。但你不一样,你是江虞歌啊。”

“我赌,你不会害我。”

江虞歌和他微微撤开了一点距离,“要我继续帮你也可以,我要加一个条件。”

“说。”

“我要知道路景知的下落。”

“好。”

“行了。”盛初一不知道从哪里又抢来了一把伞,递给了江虞歌。

江虞歌撑开伞,笑道:“合作愉快哦。”

“第三皇子殿下。”

雨势不见小,反而越演越烈,仿佛在极力掩盖雨中朦胧的情愫。

“呵。”

高学嵩笑了一声,爆了一句粗口

“操。”

“……再敢在老子身上用一次感知具象化试试。”

他扯松了领带,看着淋湿的半边臂膀的西装,暗骂自己有病。

在多看江虞歌眼睛一秒,高学嵩都不知道是江虞歌感知匕首捅死自己来的快,还是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来的快。

“主人,姜小姐的要求还要……”

“嘘。”

高学嵩看着墓碑,弯腰,把手里的白菊花放在墓碑前。

“你去二姐那边,就说,大哥是被路景知杀死的。”

“是。”

*

“总……大小姐,我们接下来要干嘛?”

元帅府的车停在江虞歌面前,芦笛从里面下来,哭得眼泪汪汪。

江虞歌摸着芦笛的狗头,“玩政治的心都太脏了。”

盛初一和姬元英点头。

“所以我们还是去参加皇储选拔赛,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吧。”

盛初一:?

姬元英:?

“皇储?”芦笛捂着嘴,“大小姐您这是要帮谁争皇位啊?第二皇女还是那位呢?”

“先不说这个,我得去找个人。”

江虞歌望向两人,“我想,我得去把人找回来。索厄德军校一个都不能少。”

然而姬元英看着天,不自在地摸着脖子,盛初一看着地,不自觉地摸着鼻子。

有问题。

“你们俩干什么呢。”

“这个……”盛初一一屁股挤到姬元英的屁股上,“你说。”

“我吗?”姬元英指着自己,后来在江虞歌的目光下缴械投降。

“岳京津他吧。”姬元英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江虞歌,“大小姐,他的身体不太好。”

“对啊对啊。且不说复生肢体的名额能不能拿到,就是那个价钱,和尚也是出不起的。他也不让我们掺和……”

姬元英的声音越说越小,随后掐了一把盛初一的腰,挤着眼,说:“对吧?”

“对对对!霍期年也不太行。他……他有痔疮!对!他还没好……”

“你们不对劲。”江虞歌很肯定地看着这对卧龙凤雏,语气越发笃定,“你们俩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少爷的店铺这都好几天没开业了!房租水电什么的都拖欠了!”

姬元英连忙点头,“我得回去交房租了。”

“我……我要去医院看病!我脖子落枕了!对!落枕了!”

二人勾肩搭背,逃得慌不择路。

芦笛在一旁气得跳脚,“大小姐他们太没有礼貌了!没有经过您的允许居然就擅自离开了!”

江虞歌只好把芦笛塞进车里,安抚她。

“他们就这德行,这辈子改不了了。”

芦笛又冒出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江虞歌。

“大小姐您真的要帮第三殿下争夺皇储吗?”

“傻芦笛。”江虞歌摸了摸她的头,“严谨点来说,你应该叫我殿下。”

电光火石之间,芦笛一时间想不明白江虞歌的意思。

全联邦都知道元帅府的大小姐就是陛下的亲外孙女啊,本来就是殿下啊。

于是芦笛又重复了那两个字。

“殿下?”

江虞歌眨了眨眼,轻笑不语。

打定主意的事情,最好神明也不要知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