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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大军顺着恒河平原向东而去,德干高原上一众林立小国颔首称庆。

除了简植对大军东去失望以外,还有一个小国扼腕叹息。这个小国,就是与锡兰芒果港一直敌对的古里国。

古里国在印度次大陆的西南,一面靠阿拉伯海,另外三面都在维查耶那加尔王国的包围之中。古里国的国土面积虽小,可是国王十分头铁,和维查耶那加尔王国一直征战不休。在洪武元年,古里国就和明朝建立了联系,希望大明能够调停两国之间的关系。这期间也曾经告过日月商会的状,就是在锡兰和古里争夺转港贸易的时候。不过当时洪武大帝正忙着国内,没空理这边的事。这时候徐达大军在印度大陆北方征战,古里国的国王十分想要徐达能进攻维查耶那加尔王国。

简植失望,古里国失望,额手称庆的维查耶那加尔王国却率先采取了行动。躲过一劫的哈里哈拉二世,首先派出使臣前往大明朝贡,拉近与大明的关系。然后又派出使臣,试图修复三国之间的关系。

维查耶那加尔王国和古里的矛盾,源于两国领土相接互相征战。与锡兰的矛盾,源于李建德把居住于锡兰岛北部的泰米尔人,赶回了维查耶那加尔王国,这也是领土纷争。

简植对于修复三国关系持积极态度。商会的重点是经商,如果不是为了一个立足点,鬼才会占领你们的领土。治理你们那帮穷鬼,多累啊!

琐事交给李建德去处理,简植在锡兰岛上算是旅游度假。这天午后,李建德派人报告,萧妍和周月儿的船进港了。商会发展到现在,这两个女学生已经是高层要员,简植去码头等候船只靠岸。

一艘大船缓缓靠上码头,船头上写着‘海洋奇迹号’五个大字。这就是萧妍和周月儿的座舰了,是和留给李夫人的海洋堡垒号同样的蒸汽机帆船。

萧妍和周月儿登上码头,见一身月白袍的简植等候在岸边,急忙快走几步蹲身施礼,周月儿说:“学生罪过,怎能劳动老师来接!”

简植挥手笑道:“接便接了。你们舟船劳顿,辛苦了。”

几人回到商会驻地,李建德安排接风饮宴被两女拒绝了,原因是两女在船上吃过了。实际上是两女碍于学生身份,不肯与老师同桌进食。

在客厅,每人一杯清茶。简植问:“海洋奇迹号,是谁起的名字?大气又神秘,好名字。”

萧妍:“是月儿起的。她说老师如同奇迹一般,让她的人生也如奇迹一般,便起了这个名字。我也觉得这个名字起的好。”

这个时代,出生在一个小山村的女娃能够见识到如此壮丽的海洋,能够经历新奇无比的各地景色,确实称得上奇迹。不过简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两女得到了他人未有的见识,也失去了她们应有的生活。两女至今未曾婚嫁。

两女来到帕斯公会后往家里寄去了很多薪水,父母在小山村的家里过的很是殷实。曾经有过媒人登门提亲,两女也在先期回去和父母商谈过此事,奈何视野广阔了,前村后镇的后生实在无法入眼。在媒婆相看时,无论是两女的衣着还是谈吐,对媒婆来说那都是无声的拒绝。乡村媒婆认识的后生,没一个能配得上二女的。

商会十年,二女今年一个二十二岁,一个二十三岁。也就是离开了大明,要不然在十六岁时官媒就得登门了。朱皇帝为了增加大明人口,曾经规定过女子十六岁必须嫁人。如果过了岁数还没有人家,官媒会指定人家,不会管你中意与否还是对方瘸拐瞎病。

简植:“这次出行,所为何事?”

周月儿:“我是为了核对账目。从大明到欧洲,银行全程运行了三个月,我需要查看有无设想之外的事件发生。”

萧妍:“我是为了布鲁日和吕贝克。老师说这两个城市没有纳入热那亚银行,我需要去熟悉人事、流程,好控制损益。”

简植:“两个女子奔波在外,可有什么老师需要做的,尽管说来。”

得到关怀的人总是高兴的。两女互看了一眼,说:“并无事情。”接着萧妍又说:“就是船太慢了,要是快点儿就好了。”

简植笑了,说:“老师确实有办法让船快些,可是这需要工物学院的努力,现在还真解决不了。现在核对过的银行情况如何?”

周月儿:“账目总体没有问题。在分行双人账目签押上有漏签、补签,犯错人员进行了降职、调离处分,最害怕的贪墨现象现在倒是还没出现。”

萧妍:“各分行的金币、银币除了保证兑换的,都保存在淡马锡、锡兰、热那亚三地。淡马锡审核过了,没有错漏。发现的问题是兑换来的实物金银因为成色不同,在总商会熔铸金币、银币的时候数字不能统一。大明的一两纹银,就比南洋的一两纹银熔铸的银币多一点。日积月累,以后恐怕是个大数字。”

简植:“只要每次都有记录,这都是正常损耗,不必担心。汇票操作可还都规范?”

萧妍:“序号、签押都规范,往来日期也在合理范围内。”

周月儿拿出一个账本,看了看说:“大明、南洋一共使用汇票三百七十一张。总金额四十六万两白银,折合四万六千金船洋。这三百七十一张汇票,咱们自己商会的商船使用二百九十张,对外使用八十一张。锡兰我们刚来,还没有数据。”周月儿合上账本,继续说:“这八十一张还是和咱们做生意的商行、商号,在咱们商船的带领下使用的。”

简植笑说:“八十一张是少了一点儿,不过这已经是很好的开端了。这也是借助了商会在海运这一行里良好的信誉。等对外使用占比超过五成时,我们再推出不记名汇票。你们干的很好,为商会赚大钱的行业就要在你俩手中成形了。回去,我给你俩记大功。”

简植又和两女说了不记名汇票,和不记名存单的使用方法。正说话间,水手来报宋抱薪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