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莉莉已经后悔来这里了。
打从出门开始她就千方百计地拖延时间,先是让父母先去找佩妮她和梅林会晚点出门,又是临时在路上堆了个雪人,快到时还买了好几杯咖啡,恨不得抓着服务员聊半个小时。
从头到尾梅林都看在眼里,不但没有抗议,反而在即将上楼时还拽了她一把,告诉她“如果实在不想去的话就算了吧”。她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抱着“让大家一起不好过”的心情上了楼。
本以为见面两人就会吵个不停,结果事实和莉莉想象的有些出入,没有吵起来,但也没有交谈。除了刚见面时说的那几句话以外,之后两人甚至连视线都没怎么对上。
看莉莉这副样子,梅林总觉得她俩像是来坐牢的。由于屋子不大说话容易被那边听到,她便从口袋里掏出纸条,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不说两句吗?」
纸条被推到莉莉面前,她垂眸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看向旁边正在和父母说话的佩妮。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她才缓缓开口。
“你注意到我们进门后爸爸妈妈的态度了吗?”
梅林没想到她这么说,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她和莉莉来往很多,但很少和伊万斯夫妇接触,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什么。
“为了照顾到她的情绪,很多时候爸爸妈妈都在尽量给她更多关心。进门到现在,他们就只和我们打了一次招呼。”
她将喝空的纸杯扔进垃圾桶,然后站了起来。
“我不会说什么偏心之类的话,我也确实觉得应该这样做。可佩妮永远只会觉得他们偏心,她看不到我没有而她有的东西。”
梅林看到她轻轻笑了一下,表情怅然。
“就这样吧。”她说,“偶尔联系一下,反正今后能见到的时间也不多了。”
31
到最后莉莉也没和佩妮说上几句话,她找了个借口说有些饿了带着我溜出房门。或许这样说有些不太好,但我确实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在屋里能感觉整个伊万斯家所有人情绪都绷着,父母小心翼翼地维持姐妹之间的平衡、佩妮压抑着尽量平静地说话、莉莉也中规中矩地叮嘱和客套。
还真是有够累的,或许对她们来说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反正在我看来只要莉莉是安全的,其他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之后没多久伊万斯夫妇也出来了,准备一起吃顿饭。本来他们也邀请了我,但本来我一个外人拜访佩妮就有些尴尬,再跟着去家庭聚会更是不妥,最终还是委婉拒绝。
和莉莉分开后我慢悠悠地朝家走去,今天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很多过往。
明明这次在学校里待了更长时间,可我并没有什么归属感,或者说恰恰相反,总觉得这一次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显得格格不入。
换成从前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她们好好坐下来谈一谈,而现在每当脑子里冒出类似想法时,我就会告诉自己“都是无用功,没必要浪费时间”。
事实证明什么都不做反而要更好,从前我拼死拼活地破坏魂器出生入死卧底,结果往往是还没毕业就爆发全面战争。而现在已经六年级了,食死徒依旧只是小范围活动。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又忍不住去想那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
到底怎么样才能回家?
32
假期刚过一个星期,莉莉就告诉了我一个特别的消息。
「西弗勒斯一家好像搬走了。」她在信里这样写,「我回家的时候妈妈告诉我,看到艾琳和西弗勒斯大包小包地从门前经过,她问了一句,艾琳说要离开这里。」
尽管信中没有透露,但我清楚莉莉在担心什么。上次艾琳说要搬家是斯内普用了夺魂咒,两次之间也没间隔多长时间,谁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想了想,我给多卡斯也写了一封信,问她艾琳是否还在花店工作,结果她告诉我艾琳在两天前辞职,没有告诉她之后的去向。
「不过我觉得她或许是想要换个新环境,辞职那天她和我聊了很多,还提到了你。
「她说知道你经常在周围晃悠,猜测你大概是想过去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偶尔会匆匆买朵花就离开。她让我转告你,她很谢谢你,也一直知道你很关心她。」
看到这里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老实说我对她的印象就是“被打都不肯离开的纯恋爱脑”,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总是在周围晃主要是想看看斯内普是不是又在用夺魂咒而已。
在我看来,她会永远沉浸在自怨自艾中无法自拔,所以连劝阻的话都懒得说。
可现在她却说感谢我。
「艾琳给你留了句话,我装在信封里一起寄过来了。」
我赶紧起身去翻找信封,果然在里面找到一张折了两折的信纸。
「我会尝试着走出来。」 她的字迹有些潦草,看得出是匆忙间写下的,「毕竟不这样做也不可能了。」
信上只有短短两句,但我反复看了很多遍。好长时间后才放了下来,有些惆怅地看向窗外。
本来我觉得艾琳无药可救,现在看来当时真应该再多点耐心。长期生活在那种环境里的人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改变想法呢?
懊恼一会后,我又想起佩妮的事情。早在刚开始我甚至把佩妮带进了霍格沃茨,她也意识到魔法世界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可她和莉莉的关系却还是越来越差,直到彻底分道扬镳。
不管前面发生什么,最后的结局总是相同。或许艾琳只是没有其他办法,不得已如此,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打开抽屉,我还是将这张信纸好好地收了起来,哪怕只是过程中的一点改变也好,如果下次再见到她,就多帮一下吧。
─────
【题外话】
★提示★
特殊路线里的支线往往只有一次开启剧情的机会,不然将会立刻关闭;
开启艾琳的特殊支线需要斯内普好感度达标。
★支线提醒★
【佩妮】特殊支线【新工作】已结束
佩妮主线【伊万斯姐妹】关闭
*【特殊结局数值】+1
【艾琳】特殊支线【信】已开
【信】其实艾琳早就知道斯内普做了什么,不过愤怒之余更多的是愧疚。意识到已经把儿子逼到这个份上后,她认为确实该做出一些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