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长生的身形犹如流光一晃,顷刻间便是穿过那厚重苍茫古老的石门,而在下一刻,一股混合着深海潮湿与万古尘埃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首先映入陆长生眼帘的,是一条极为宽敞,宛若宫殿回廊般的巨大通道,通道看起来整体呈现约三十度角向下倾斜,这显然是漫长岁月中地壳沉降所致,估计也正是这座上古洞府如今深埋于海底的原因所在。
通道地面原本由光滑如镜,印有星辰纹路的特殊石材铺就,彰显着昔日主人的不凡品味与实力,然而在历经十数万载岁月之后,如今早已被厚厚的淤泥、海砂以及各种奇形怪状,不知名深海生物的巨大骸骨所覆盖。
两侧矗立着需要数人合抱的巨型石柱,柱身布满了海水侵蚀的斑驳痕迹,以及密密麻麻的深海苔藓和藤壶。顶部上,倒悬着无数巨大的,看起来如同利剑般的钟乳石状矿物结晶,在一些偶然游过的发光深海生物的幽光的照耀之下,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
整个通道内部,除了弥漫万古的潮湿与死寂,更有一股微弱却是极其锐利,仿佛能够刺穿寻常修士神魂的意志残留,若非陆长生元神修为强横无匹,换作寻常未曾修炼出元神的修士至此,只怕瞬间便会感到神魂刺痛,甚至被这些无主的残留剑意侵袭心神,陷入种种可怕幻象而无法自拔。
陆长生收敛气息,步伐沉稳,并未急于快速深入,他深知此等主宰级洞府的可怕,即便历经十数万年岁月消磨,某些遗留的禁制或陷阱,无疑依旧拥有瞬间灭杀大帝的恐怖威能。
当下他小心翼翼地前行,神识如同精密的触须,暗暗仔细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随着不断深入,陆长生发现整条通道完全被冰冷的海水浸泡,但在接近洞府核心区域时,周围的水压竟是骤然减小,海水也变得异常清澈透明,仿佛被某种力量净化过。
更奇异的是,水中飘荡着无数细如尘埃,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晶粒,这些是被那位逆天剑帝的无上剑意浸染了无数年的矿物微粒,它们如同一条缓缓流动的星河,指引着前路。
最终,在穿过漫长的通道之后,前方景象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地下洞厅出现在眼前,其穹顶之高,仿佛自成一片天地,看起来这显然应该是是洞府的主厅,或许是当年那尊逆天剑道主宰的练剑场,亦或是迎客大殿。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大厅中央那道仿佛被时间定格了的巨大瀑布!
瀑布上所流淌的并非寻常意义的水流,而是当年那尊逆天剑道主宰以无上剑意与通天法力,将一道瀑布的核心水流硬生生“凝固”于此,形成的万古奇观。
这道“凝固之水”从大厅深处的原水源入口倾斜流下,贯穿整个大厅,最终消失在另一端的山体之中,它并非真正的静止,细看之下,那是由无数道精纯水元力与恐怖剑意相互交织且完美平衡所形成的亿万水剑丝!
它们似乎按照某种玄奥至极的轨迹永恒地细微流动更替,形成了一道既似静止又永恒流动的“液态水晶”瀑布!
尽管岁月无情,这道剑意瀑布的边缘已开始有部分瓦解崩溃,散逸出凌厉无匹的水行剑气,就如同破碎的水晶帘幕,簌簌落下,但在其十丈范围之内,依旧弥漫着令人皮肤割裂的恐怖剑压与磅礴水元力,寻常修士根本难以靠近。
整座大厅的地面由万年寒玉铺就,依稀可见下面铭刻着复杂的星图阵纹,只是大部分已被沉积物掩盖,四周矗立着数根盘龙巨柱,龙目由某种能自行辟水的奇异宝石镶嵌,在幽暗的环境中散发出微弱光芒,而墙壁上则刻满了模糊的剑道感悟浮雕,可惜在海水长年累月的浸泡下,纹理已大多不清。
大厅一侧地势较高处,是一块天然突出于山体,悬于大厅上方的巨大平台,上面仅有一张简陋的石桌和一个石蒲团,这看起来应该是那尊逆天剑道主宰平日悟剑之所。
石桌表面中心有一处圆润的凹陷,里面放置着一方古朴无华然而却是散发着宁静道韵的上古静心玉印。
除此之外,石桌边缘还有一道平滑如镜,深达尺许的天然剑痕,看其形态,仿佛是主人当年观瀑布飞流,心有所感,在不经意间以指代剑,随手划裂万载磐石而成!
虽然这道剑痕看似随意普通,然而却是蕴藏着逆天剑道主宰最初、也最本真的“逆流”剑意精髓。
历经万载,海水冲刷亦不能使其磨灭,几位靠得较近的大帝稍一感知,便觉元神如被奔腾江河猛烈冲击,震撼不已,虽然仅仅只是一道残留剑意,却已是无价之瑰宝。
此外,整座大厅的石壁上,布满了各种剑道壁画与石刻,显然是这位逆天主宰平日练剑闲暇时,以无上剑气随手蚀刻留下的种种剑法图谱。
看到这里,陆长生心中豁然开朗,明白岸上瀑布每日清晨出现的持剑小人演练景象,其根源正是源于此地,虽然洞府因地质变迁沉入海底,但这主厅的剑意瀑布仍通过某种玄妙方式与上方水系勾连,在每日潮汐之力最盛之时,便将壁上的剑道图谱投影出去,这才成为岸上瀑布所谓的神迹。
偌大的主厅,除却上述之物,左右两侧还各有一个侧室石门虚掩,从其残留的气息判断,应该是藏剑阁与丹室无疑。不过,传说中逆天主宰的寝室及其坐化遗骸,却仍未显露踪迹,那最重要的核心传承,自然也尚未被发现。
而整个主厅最令人心悸的,是按照九宫八卦方位摆放的八座特殊晶体棺椁!
只见棺椁晶莹剔透,隐约可见里面躺着八具人形身影,它们并非血肉之躯,而是逆天剑道主宰以特殊金属、水之精华融合强大妖魂炼制而成的傀儡剑卫!
尽管沉寂万载,这八尊傀儡剑卫身上所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依旧赫然达到了大帝中阶的恐怖层次!
一时之间,先前进来的二十多位大帝,都只是小心翼翼地在大厅内逡巡探查,无人暂时敢轻举妄动。
尽管静心印、逆天剑痕、以及左右两侧的侧室都诱惑极大,但主宰洞府的凶险方才在入口的古阵时众人就已见识过,此外那八尊剑卫棺椁更是一种无声的警告,昭示着此地主人不喜被打扰。
更重要的是,逆天主宰的真正遗骨与核心传承还未找到,在目标未明确前,谁也不愿率先出手抢夺乃至是挑起争端,以此成为众矢之的或因触发禁制而枉送性命。
大厅内的气氛压抑而紧张,逆天剑意扰乱了神识探查,所有大帝都只能凭借目力仔细搜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紧绷感。
也就是在这时,陆长生利用天彩神衣以及天目灵鱼宝衣所化身的老者,缓步走入主厅。
在场大部分大帝只是用余光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感知到对方身上那仅有一阶大帝的微弱气息后,便立即失去了兴趣,继续专注于自己的搜寻。
毕竟一个一阶散修,对于在场大部分大帝来说无异于蝼蚁,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性,自然引不起他们的关注。
然而,在场却有两人,在陆长生进来的刹那间,眉宇间的神色微微一动。
其中一人便是慕千雪。
只见她冰冷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异色,掌心悄然握紧了一枚温热的玉符,这枚特制玉符此时正散发出极其细微的波动,与那刚进来的“散修老者”身上的神魂波动完美吻合!
“陆长生,果然是你!”慕千雪心中冷笑,暗暗冷笑道:“任你千般变化,也瞒不过我的这‘锁魂玉符’!你终究,还是落入了我的视线,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慕千雪之所以能够感应出陆长生的神魂波动气息,倒不是其手中的玉符有多特殊,而是她当初在离开神剑门的时候,利用自己的身份悄悄拓印了一丝陆长生当初加入宗门时烙印的神魂印记,由此她才能追踪锁定。
毕竟修士们的容貌气息以及修为可以千变万化,然而神魂气息波动却是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改变的。
除了慕千雪户外,另一人则是无度大帝。
此时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虽无法像慕千雪那般精准锁定,但他强大的灵觉和天衍宗修士特有的敏锐与感知,让他觉得这个最后进来的老者有些不对劲。
“师兄,怎么了?瞧你神色,你难不成认识那散修老头?”无狂察觉到师兄的异常,立刻传音询问。
“不认识,”无度传音回应,语气带着一丝疑虑,说道:“但此人出现得蹊跷。你也清楚,我们是最后一批进来的,当时剑意冲霄已过许久,附近所有大帝该来的早该到了。这片海域偏僻狂暴,并非闭关良所,怎会突然又冒出一个一阶散修?而且……我总觉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无狂却是不以为意,淡淡传音说道:“师兄是否多虑了?一个一阶散修而已,就算有一些古怪,又能翻起什么浪花?根本对我们毫无威胁。”
“师弟你想的未免太过简单了!”无度沉声冷哼,语气加重传音继续道:“恰恰相反!直觉告诉我,此人绝不简单!甚至……我怀疑他就是那姓陆的小子变化的!”
“什么?那姓陆的小子所变化?这不可能吧?!”无狂听到这话心中剧震,然而内心却是不相信。
“有何不可能!”
无度冷哼,暗中咬牙传音道:“那姓陆的小子狡猾如狐,又身怀重宝,改变形貌气息并非难事。而且……”
说到这他语气陡然凝重起来,复道:“而且方才,我暗中以天衍术推演此间吉凶,卦象显示,此地于我等乃是一个十死无生的‘绝死之局’!”
“死绝之局?!”无狂听到这话不由得吓得神魂一颤。
“是的,然卦象之中,却有一线极其微弱的‘变数’!”
无度目光锐利地扫过那貌不惊人的老者,暗暗传音道:“而这道变数,正好应在此人身上!师弟,接下来要盯紧他!无论此人是不是陆长生,都务必跟紧他!或许,他是我们此行唯一的生路,也可能是夺取传承的关键!”
听到“死绝之局”四字,无狂再也不敢怠慢,神色凝重地应道:“明白了,师兄!”
毕竟天衍宗的推演之术闻名遐迩,而且师兄尤其擅长此道,既然他都如此说了,那必然不会有错。
于是乎,无度、无狂两个师兄弟,以及暗中锁定陆长生的慕千雪,三人虽各怀鬼胎,却都在不动声色地,表面看起来极其自然地从不同方向,缓缓朝着陆长生所在的位置靠拢过去。
对于这三人的暗中举动,陆长生自然是并未立刻察觉,他对自己天彩神衣与天目灵鱼宝衣的伪装极具信心,并未想到慕千雪竟有能锁定他本源神魂的东西,也更想不到无度的心细与推演之术如此厉害。
在进入主厅后,他同样在快速而仔细地观察,除了明面上的宝物与剑卫,他强横的元神更感知到了四周的石壁以及地面之下,隐藏着无数道细微却令人心悸的阵纹波动!
换句话说,整座大厅暗含有恐怖的杀伐大阵,这大阵目前处于休眠状态,一旦被触发,其爆发出的威能,绝对足以绞杀寻常大帝!
察觉到这点,陆长生暗暗扣紧了手中那枚得自于某个不知名大帝的龟壳状防御帝宝,随时准备激发。
时间在压抑的搜寻中一点点流逝,主厅内的气氛也是越发紧绷,一些心性浮躁的低阶散修大帝终于按捺不住。
“妈的……找了这么久,屁都没找到!堂堂上古主宰洞府,难不成就这点破烂玩意儿?”其中一名脾气火爆的一阶散修大帝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脸上写满了失望与焦躁。
“是啊!太让人失望了!”另一名二阶散修大帝也接连摇头,抱怨道:“除了那道剑痕和上古静心印还算有点意思,丹室和藏剑阁里基本都是些破烂残渣,这些东西对龙圣境级别的修士或许是宝贝,对咱们大帝根本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逆天主宰的遗骸呢?最重要的传承比如剑心种子,到底藏在哪里?!”雷家那位二阶老祖看起来似也失去了耐心,声音带着焦躁以及怒意。
“找不到核心传承,抢这些边角料有什么意义?!”一名沧澜帝国大将沉声附和,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试图找出隐藏的机关。
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焦躁情绪蔓延之际,陆长生目光不经意间再次扫过悟剑台上的石桌,也就是此时他目光一凝,牢牢锁定了石桌中心那放置静心印的凹槽边缘。
只见凹槽处,有一条极其细微几乎与石材纹理融为一体的特殊缝隙!
这缝隙规整而深邃,绝非自然形成或岁月磨损所致,也并非是人为破坏,看起来更像是……某种机关的锁孔!
几乎子啊电光火石间,陆长生脑中灵光乍现,猛然想起了此前自己燃烧那张遗址残图后,天地烘炉中残留凝聚而成的那柄微小气剑!
“难道……那气剑,就是开启这机关的钥匙?这后面,就是通往逆天主宰真正传承之地的通道?!”
想通此节,陆长生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激动。
但他瞬间就又压下了激动情绪,头脑无比清醒冷静,毕竟眼下众目睽睽,一旦自己拿出“钥匙”开启机关,立刻就会成为所有大帝围攻的目标!
必须等待,等待一个绝佳的出手时机!
于是陆长生不动声色,开始看似随意地朝着悟剑台的方向缓缓移动。
而此时无度、无狂以及慕千雪三人,虽不知陆长生具体发现了什么,但见他行动方向改变,立刻也默契地,更加隐蔽地从左右两侧包抄靠近。
陆长生逐渐靠近石桌,通过近距离观察之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他强忍着立刻行动的冲动,耐心等待着一场混乱的降临,因为他无比笃定,在这些贪婪而焦躁的氛围当中,一定会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出手从而触发禁制!
果然,就在下一刻,那名最先抱怨的一阶散修大帝眼中贪婪之色大盛,忽然猛地吼道:“老子不管了!先拿了这静心印再说!”
话音未落,他竟直接探出大手,化作一道能量巨掌,悍然抓向石桌上的那方上古静心印!
“蠢货……快住手!”雷家四阶老祖和那位六阶大帝散修老怪见状,脸色剧变,齐声怒吼阻止,然而却已来不及了!
就在那能量巨掌触碰到的静心印的刹那间,嗡……
整个主厅猛地一震,地面上、墙壁上、穹顶上……无数原本隐匿的阵纹瞬间亮起,爆发出令人窒息的光芒!
一座恐怖无比的复合大阵,弱水剑罡阵叠加幻海谜神阵,在这一刻被彻底激活。
轰隆隆……
那模拟九天弱水特性的恐怖重力瞬间笼罩全场,无数由恐怖主宰剑意凝聚而成的剑气罡刃凭空生成,如同风暴一般无差别地绞杀向厅内所有人!
与此同时,更为防不胜防的精神层面上的攻击,幻海谜神之力弥漫开来,疯狂侵蚀腐蚀着每一位大帝的元神,制造出无数可怕让人沉沦迷失的幻象!
“啊——!”
那名率先出手的一阶散修大帝首当其冲,连惨叫都只来得及发出一半,护体灵光就如同纸糊般被瞬间撕裂,肉身连同元神当场就被无数剑气罡刃绞成了最细微的能量粒子,形神俱灭!
而这,仅仅是开始!
忽然间咔嚓咔嚓……
伴随着一连串晶体棺盖破碎的巨响,那八尊按照九宫八卦方位摆放的棺椁猛然炸开,八具身着古老铠甲,手持符文长剑,眼窝中跳动着幽蓝魂火的傀儡剑卫猛地睁开“双眼”,携带着大帝中阶的恐怖威压,悍然杀向厅内所有的大帝!
顷刻间,整个主厅化作了修罗屠场!
弱水剑压令人举步维艰,剑罡风暴撕裂一切,幻象丛生干扰心神,再加上八尊不知疼痛、不畏死亡,配合默契的大帝中阶剑卫傀儡疯狂攻击……
一时之间,场面瞬间混乱到了极点!
雷家三位老祖迅速背靠背结成三才雷阵,道道雷霆轰出,艰难抵挡。
两位沧澜帝国大将战刀狂舞,军阵杀气冲天,却也左支右绌,此外文心书院的两位大帝祭出书卷玉笔,浩然正气化为屏障,苦苦支撑。那位六阶散修老怪怒吼连连,施展出一种种威力奇大的古老神通,却也一时被剑卫和大阵缠住。
至于其他低阶散修大帝更是惨嚎不断,就这么一瞬间,又有三四人因抵挡不住而瞬间毙命!
“就是现在!”
陆长生看到这眸中精光一闪,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到来!
当下他毫不犹豫,立刻祭出那枚龟壳状防御帝宝,一道厚重的土黄色光罩瞬间将他笼罩,勉强抵挡住汹涌而来的剑罡与弱水压力,随即,他身形如电,趁着全场大乱,无人关注悟剑台自己这边的动静之际,瞬间闪至石桌前!
那柄由残图燃烧之后所凝聚而成的微小气剑当即出现在他指尖,随后精准无比地插入石桌凹槽那道细微的缝隙之中!
咔嚓……
下一刻,一声清脆仿佛源自远古机关枢纽转动的声响,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微弱却清晰地传入陆长生耳中。
下一刻,悟剑台前方的石壁发出一阵轰鸣,一道仅容一人通过,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能量门户,悄无声息地浮现而出!
门户之后,是一条幽深向下不知通往何处的阶梯!
陆长生见状心中狂喜,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晃,便如游鱼般直接射入了能量门户之中!
“果然有暗道,快……跟上他!”
那一直死死盯着陆长生的无度大帝厉喝一声,与无狂两人几乎在陆长生进入的下一刹那,也化作两道流光,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此外一直潜伏在附近的慕千雪,眼中寒光一闪,也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瞬间没入门户之内!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大阵激活到四人消失,不过短短一两息时间!
待到其他大帝从周围疯狂的攻击中勉强稳住阵脚,反应过来望向悟剑台时,那道能量门户已然开始迅速变淡、闭合!
“不好!主宰传承入口在那里!”
“快……快拦住它!”
“混蛋!让他们抢先了!”
一时之间,雷家老祖、六阶大帝散修老怪以及文心书院大帝等诸多强者惊怒交加,纷纷爆发全力震开身边傀儡剑卫,疯狂地冲向悟剑台!
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
轰……
无数道强横的攻击轰在门户原本所在的位置,却只打得石壁乱石飞溅,那道能量门户已是彻底消失不见,任凭他们如何轰击探查,却已再找不到丝毫痕迹!
“啊……可恶啊!!”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啊!”
“主宰剑道传承,居然就这么……”
眼睁睁看着此地最大的机缘与自己失之交臂,这些称霸一方的大帝们无不气得捶胸顿足,怒吼连连,却又不得不面对眼前八尊剑卫和恐怖大阵更加疯狂的攻击,暂时只能将无尽的怒火与憋屈发泄在战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