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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之快,甚至在他身后留下了一道模糊的、带着血腥气的残影!只留下地宫废墟中,耗子、杨超他们惊骇欲绝的呼喊声在空洞中回荡……

……

金陵城西,郭家庄园。

夜色深沉,庄园深处一栋灯火通明、装饰极尽奢华的别墅内,气氛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紧张和压抑。

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昂贵的紫檀木茶具碎片散落一地,深色的茶渍如同丑陋的伤疤。

郭天叙,郭家的少爷,正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在宽敞的客厅里烦躁地来回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在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废物!一群废物!”他猛地抓起旁边博古架上一个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瓶,狠狠地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瓷片飞溅!

“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个小娘们儿还能被别人捷足先登!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几个穿着黑色劲装、气息彪悍的武者保镖垂手肃立一旁,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为首一人脸上还带着一道新鲜的、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正顺着下巴滴落,正是被杜雪拼死反击所伤。

“少……少爷息怒!”管家老徐满头冷汗,小心翼翼地劝道,“那小姑娘被别人抓了也好!只要目的达到,有人代劳岂不更好!……”

“放屁!”郭天叙猛地转身,一脚踹在老徐的肚子上,将他踹得一个趔趄,“我要的是人!我要的是结果!结果就是人跑了!跑了!懂不懂?!”

他喘着粗气,眼神阴鸷得可怕:“杜力那个杂种!敬酒不吃吃罚酒!回春丹的方子,老子要定了!他妹妹,也必须给我抓回来!给我派人去找!把金陵翻过来也要找到!通知下去,……”

他话音未落,客厅那扇厚重的、镶嵌着黄铜兽首门环的雕花实木大门,毫无征兆地——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开!

那两扇足有半尺厚、能抵挡普通步枪子弹的实心硬木大门,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如同被万吨巨锤正面轰中!从门锁的位置为中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痕!紧接着,在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中,整扇大门轰然向内爆碎!

不是被撞开,而是被一股沛然莫御、蛮横到极点的力量,硬生生地轰成了无数激射的木屑碎片!

狂暴的气流裹挟着木屑、灰尘,如同海啸般冲入富丽堂皇的客厅!名贵的油画被撕扯下来,水晶吊灯疯狂摇摆碰撞,发出刺耳的叮当声!几名站得靠前的保镖猝不及防,直接被这股冲击波掀飞出去,惨叫着撞在墙壁或昂贵的家具上!

整个空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弹!

烟尘弥漫,碎屑纷飞。

一个身影,踏着满地的狼藉,一步步走了进来。

他浑身浴血,作战服早已破碎不堪,露出下面纵横交错的伤口和淤青,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每一步踏下,都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脚印。

他的气息极度紊乱、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然而,他那双眼睛——那双在烟尘弥漫中亮起的眼睛,却如同两团来自九幽地狱的鬼火,燃烧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暴戾和杀意!

正是杜力!

“郭天叙!”一声嘶哑、冰冷,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穿透了弥漫的烟尘和混乱的尖叫声,清晰地响彻在死寂下来的客厅里,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刮过所有人的耳膜,“我妹妹,在哪?!”

这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威压。

那几个被掀飞的保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这无形的压力死死按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管家老徐瘫软在地,裤裆一片湿热,吓得失禁。

郭天叙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脸上还残留着暴怒的表情,瞬间被极度的惊愕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取代。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红木茶几上,昂贵的茶具又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杜……杜力?!”郭天叙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你……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他色厉内荏地吼道,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杜力此刻的模样,根本不像一个人,更像是一头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索命恶鬼!那股子血腥味和煞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我妹妹,在哪儿?”杜力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只是重复着,声音更加低沉,也更加危险,目光死死锁在郭天叙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语调骤然拔高:“快说!我妹妹在哪儿?!”

就在这时,客厅通往内室的侧门被猛地拉开。

一个穿着素白色丝绸练功服、气质清冷的年轻女子快步走了出来。

她容貌姣好,眉宇间带着一股超越凡俗的冷傲,周身萦绕着微弱的灵气波动,正是郭家仰仗的修仙者,郭家小姐——郭瑶!

她本在静室打坐,被那声惊天动地的破门巨响惊动。

此刻她秀眉紧蹙,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愠怒,目光冷冽地扫向门口那个制造混乱的“狂徒”。

然而,当她的视线触及门口那个浑身浴血、气息微弱却煞气冲天的身影,看清那张苍白却刻骨铭心的脸时——

轰!

郭瑶脸上的所有表情——愠怒、冷傲、被打扰的不耐烦——瞬间凝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九天玄雷狠狠劈中!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恐怖、最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流遍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扑通!”

一声沉闷的响声,在死寂得落针可闻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郭家高高在上、被视为家族依仗、踏入仙途的郭瑶小姐,竟然……竟然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那素白的丝绸练功服沾染了地上的灰尘和茶渍,显得无比狼狈。

“前……前辈!杜前辈!饶命!饶命啊!!!”郭瑶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尖锐得破了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杜力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睛,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磕得又快又狠,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头!

“小辈郭瑶,不知是杜前辈驾临!郭家……郭家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哪里还有半分修仙者的清冷孤傲?只剩下摇尾乞怜的卑微和恐惧。

之前,她的哥哥郭天叙跑到她的闺房,请她出手帮忙教训个人,还说要绑了那人的妹妹。

此刻,郭瑶才明白,哥哥郭天叙嘴里的那人,正是杜力。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客厅,只剩下郭瑶那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和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

郭天叙彻底傻了,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法的泥塑木偶,张大了嘴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心目中如同神仙般高高在上的姐姐,此刻竟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跪在那个浑身是血、看起来随时可能断气的杜力面前,磕头如捣蒜!

这……这怎么可能?!

郭正耀,郭家的现任家主,一个保养得宜、气度沉稳的中年男人,在管家连滚爬爬的报信后,终于带着几个心腹匆匆从楼上赶了下来。

他原本脸色铁青,准备以雷霆手段镇压这个胆敢闯入郭家撒野的狂徒。

然而,当他刚踏入客厅,看到眼前的景象时——

他那张一向从容镇定的脸,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变得一片惨白!脚步猛地钉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钉子钉死!他看到了破碎的大门,看到了惊恐的手下,看到了瘫软在地的管家,看到了自己那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儿子……

但最让他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是跪在客厅中央、对着那个浴血青年疯狂磕头、口称“前辈饶命”的……他的女儿,郭瑶!

郭正耀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太清楚自己女儿的身份和实力了!炼气期的修士!在凡俗世界,那就是近乎无敌的存在!是郭家最大的依仗和秘密!

可是现在……郭瑶竟然……竟然在跪地求饶?!对着那个杜力?!

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淹没了郭正耀!他意识到,郭家……踢到了一块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足以让他们粉身碎骨的铁板!一块连他们最大的依仗都恐惧到骨子里的铁板!

“爹!爹!救我!姐她疯了!她……”郭天叙看到郭正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嘶喊起来。

“住口!孽畜!!!”郭正耀猛地爆发出一声惊雷般的怒吼,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他几步冲到郭天叙面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郭天叙被这蕴含了郭正耀所有惊惧力量的一巴掌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半边脸颊瞬间高高肿起,几颗带血的牙齿混合着口水飞了出去!他被打懵了,捂着脸,呆呆地看着自己父亲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郭正耀看都没看被打傻的儿子,他猛地转身,对着杜力的方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了过去,在距离杜力几步远的地方,“扑通”一声,也重重地跪了下来!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杜……杜前辈!郭家家主郭正耀,教子无方!犬子无知,冲撞了前辈仙驾!罪该万死!郭家上下,任凭前辈处置!只求前辈……只求前辈开恩!饶我郭家满门性命!!!”郭正耀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额头也重重地磕了下去。

他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郭瑶恐惧成这样的存在,碾死郭家,绝对比碾死一群蚂蚁还要容易!此刻,什么家主的尊严,什么郭家的权势,在灭顶之灾面前,都成了狗屁!唯有磕头求饶,祈求一线生机!

整个郭家庄园的核心客厅,一片狼藉。

郭家地位最高的两人——被视为家族守护神的郭瑶,以及执掌家族权柄的郭正耀,此刻都卑微地跪伏在杜力脚下,如同待宰的羔羊。

杜力站在那里,如同从血海中走出的杀神。

他冷冷地俯视着脚下磕头如捣蒜的郭家父女,还有那个被打懵了、瘫软在地的郭天叙,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冰封的杀意。

妹妹被掳的怒火和担忧,如同岩浆般在他体内奔流,烧灼着他残存的理智。

“任凭处置?”杜力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你们郭家,好大的胆子!”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猛地刺向瘫软在地、半边脸肿得像猪头的郭天叙。

“你,”杜力抬起一只染血的手,指向郭天叙,指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淡金色微芒,“刚才在电话里,不是很嚣张吗?嗯?要我妹妹生不如死?”

那指尖的金芒虽弱,却散发着一种让郭正耀和郭瑶灵魂都为之战栗的锋锐气息!仿佛只要杜力一个念头,就能轻易将郭天叙撕成碎片!

“不!不要!前辈饶命!饶命啊!”郭天叙吓得魂飞魄散,裤裆再次湿透,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

他手脚并用地向后爬,涕泪横流,“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妹妹!……你妹妹是被别人抓走的!不关我的事啊前辈!”

“谁抓走的?”杜力眼神一厉,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他一步踏前,瞬间跨越数米的距离,染血的靴子狠狠踩在郭天叙那只试图向后爬的手掌上!

“啊——!!!”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响起!郭天叙的手掌在杜力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前辈息怒!前辈息怒!”郭正耀吓得肝胆俱裂,疯狂磕头,“犬子胡言乱语!郭家……郭家愿倾尽所有!赔偿!对!赔偿前辈!只要前辈饶恕郭家,郭家愿奉上……奉上五百亿!不!更多!只要前辈开口!”

五百亿!这个天文数字从郭正耀口中喊出,带着一种不惜一切代价的绝望。

只要能平息眼前这尊杀神的怒火,保住郭家满门的性命,倾家荡产又算得了什么?

杜力脚下碾动着,听着郭天叙那撕心裂肺的惨叫,眼神依旧冰冷如万载寒冰。

五百亿?在他眼中,远不及妹妹一根头发重要!他要的是妹妹的下落!要的是让敢动他妹妹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就在杜力脚下力道即将再次加重,准备彻底废掉郭天叙这只手,甚至直接碾碎他喉咙的刹那——

他怀中贴身放置的那块冰冷沉重的黑色残碑碎片,毫无征兆地……猛然发烫!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古老、苍茫、以及一丝冰冷警告意味的波动,瞬间透过衣衫,传入杜力的胸膛!

这波动来得极其突兀,像是一盆冰水,带着奇特的穿透力,瞬间浇在了杜力那被怒火和杀意填满的心头,让他即将爆发的动作猛地一滞!

与此同时,他放在衣袋里的手机,也急促地震动起来!

杜力皱了皱眉头,随即掏出手机看了看。

“隐龙卫?”

杜力眼神微微一闪,脚下力道略松。

他暂时放过了惨叫连连的郭天叙,用那只沾满郭天叙鲜血的手。

一个经过特殊加密处理、只有他能听清的声音,直接传入他的耳中,语速极快,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隐龙一级密报!‘夜枭’急讯!确认有大批身份不明、气息极其隐蔽强悍的黑武林武者,于二十四小时内,通过不同渠道秘密潜入金陵!数量远超以往!其目标……高度疑似与近期异常活跃的地下人口贩卖网络有关!‘夜枭’正在全力追查最终指向!重复,目标高度危险!行动不明!请求最高级别戒备!”

黑武林武者!大批潜入!人口贩卖?!

杜力眼中燃烧的怒火猛地一凝,随即化为更加冰冷、更加深沉的寒意!目标不明?与人口贩卖有关?结合郭天叙刚才情急之下喊出的“妹妹是被别人抓走的”……

“前辈!我真没有抓你妹妹,不过我家里几个下人亲眼所见你妹妹被人抓进了一辆商务车!”郭天叙赶紧解释道。

郭天叙欲要抓走杜若兰,但还没开始行动,便被人捷足先登了。

郭家,并非他真正的目标!他们只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真正的毒蛇,还潜藏在金陵的暗影之中,目标……也就是他!

杜力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脚下因剧痛和恐惧而不断抽搐的郭天叙,扫过磕头磕得额头一片青紫血污的郭正耀,最后落在依旧匍匐在地、身体微微颤抖的郭瑶身上。

他的眼神,如同极北荒原上刮过的寒风,带着一种洞穿骨髓的冰冷和一丝……嘲弄。

“呵……”一声意义不明的、极其轻微、却让郭家三人心脏骤然抽紧的冷笑,从杜力染血的唇边溢出。

他慢慢收回了踩在郭天叙手上的脚。

“五百亿……”杜力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沙哑,却少了那份狂暴的杀意,多了几分深不见底的寒意,“三天之内,打到这个账户。”

他报出一串数字,冰冷的目光如同审判的利剑,落在郭正耀身上。

“少一分钱……”杜力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郭家,就准备从金陵消失吧!”

正好最近建设项目太多,资金有些紧张了。

郭正耀如蒙大赦,巨大的恐惧和死里逃生的庆幸让他几乎虚脱,他忙不迭地疯狂点头:“是!是!谢前辈开恩!谢前辈开恩!五百亿!一分不少!三天之内!一定奉上!一定!”

杜力不再看他们一眼,仿佛脚下的郭家父子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转身,拖着依旧沉重、布满伤痕的躯体,一步一步,踏着满地的狼藉、木屑、血迹和昂贵的碎片,朝着那扇被轰碎的大门走去。

每一步,都留下一个刺目的血脚印。

经过跪伏在地的郭瑶身边时,他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

郭瑶的身体在他经过的瞬间,颤抖得更加厉害,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冰冷的地板上。

直到杜力那浴血的、如同地狱归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破碎的门洞之外,消失在庄园浓重的夜色里,客厅中那令人窒息、仿佛凝固了时间的恐怖威压,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郭正耀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早已浸透了昂贵的丝绸衬衫。

郭天叙捂着自己几乎变形的手掌,发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痛哼和呜咽,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对杜力刻骨的恨意。

郭瑶,这位郭家的小姐,才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她清丽的脸上毫无血色,额头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和血痕,眼神里残留着深入骨髓的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望向杜力消失的方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庄园的夜风,带着血腥和尘埃的味道,穿过破碎的大门,灌入这曾经奢华、此刻却如同废墟般的客厅。

杜力拖着沉重的步伐,刚刚踏出郭家庄园那气派却冰冷的大门,走入外面被路灯切割得明暗交错的街道阴影之中。

怀中那块冰冷的黑色残碑碎片,那短暂的、带着警告意味的灼热感早已消失,重新恢复了死寂的冰凉。

然而,就在他准备强提一口气,不顾伤势赶往隐龙卫据点,追查妹妹下落和那股神秘黑武林势力的线索时——

异变再生!

嗡……

怀中那块残碑,毫无征兆地再次震动起来!这一次的震动,远非刚才那一声微弱的警告可比!它变得极其剧烈、极其急促,仿佛有什么沉睡其中的恐怖存在正在苏醒!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苍茫、仿佛来自时空尽头的磅礴气息,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猛地透过衣衫爆发出来!

杜力闷哼一声,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那气息是如此浩大而沉重,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冰冷和……一种指向星空的、无法理解的“道标”意味!

他下意识地,猛地抬头望向夜空!

只见金陵城上空,那片被城市灯光映照得有些昏蒙的墨色天穹深处,异象陡生!

那几颗原本稀疏闪烁的星辰,光芒骤然变得无比明亮!它们的位置……似乎正在发生极其细微、却又无比诡异的偏移!星光彼此勾连,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以星辰为笔,以夜幕为卷,正在绘制一幅古老而玄奥的星图!

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庞大压力,仿佛跨越了无尽遥远的距离,从那诡谲变幻的星图深处,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沉甸甸地笼罩了整个大地!

杜力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

残碑……星图……虚空道标……

那个世界……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