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一件事,很不明白,就是昨天我碰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柳叔。如果不是,他们长的又那么地象。如果是,他难道连我也不认不得了吗?这似乎很矛盾。”
“从你看到的情况看,这片荒野里藏着巨大的秘密。”
“和我的想法一样,”于虎说道,“我们这样被动地等待,不是个好办法,我们应该主动出击。”
“你是说,我们到那片荒野去?”
“对,就像你说的,那片地方肯定藏着巨大的秘密。但是我们白天不能去,白天那地方一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进去,肯定会触动他们内部的监控机制,肯定会有人来杀害我们。因为按照常理,那片地方他们是不准许外人靠近的。”
“是的,要想知道那片荒野上的秘密,也就只有夜间去了。”
他们很快商量好,天黑后就去那片荒原。
很快天黑了下来,他们吃了晚饭,又在船上闲聊了一会,便出发了。
为了安全,二人都带上了自己的武器。
于虎带的是他常用的那把剑,李捕头是一把刀。
他们顺着河向南走,当走到一个干涸的河道支叉时,便进入了那片荒野。
这条路是在李捕头提议下走的,不用经过河口村了,方便很多。
李捕对县内辖地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们爬上了河岸,便是那片荒野了。惨白的月光照在地上,能看到很远的景物。
这儿地上的碱性太大了,白花花的一片,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尖锐刺耳,难听极了。
虽然这个地方不能种庄稼,但并不是一片空白,还是有一些耐碱性植物能生长的。这些植物经过一个夏天的疯长,有的已长至一人高了。
这些植物不怕碱,咸性大,牛羊都不喜欢吃。况且这个地方特别恐怖,待人特别不友好,自然没有放牧的把牛羊赶到这儿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原始的风貌。
“从我记事起,这里至少发现了十余具尸休。”望着夜色下神秘的荒原,老李悄悄地说。
“都是什么时间发现的?”于虎问。
“它们都集中发生在三十年前那段时间,那时候张庄还在,死的大部分是张庄人。每当有人失踪后,总能在村西的那片荒野里找到。因此人们把这片荒野称为抛尸地。当时听我姑说,许多人的死是被一个长毛鬼吓死的。”
“长毛鬼?”
“对,这是当地村民对那个怪物的称呼。这个怪物是确实存在的,我姑姑就见到过。张庄的搬迁,很大程度上都是它引起的。”
“为什么这个事你以前没对我说?”
“这是官府的约定,不让对外人说,你例外。”
“为什么如此保密呢?”
“怕引起恐慌。官府需要的是稳人心,所以不利于人们稳定的事,就不提倡传播。所以这事封闲了许多年,现在的人们估计把这个事给忘了。我现在说这件事,意在提醒你,这荒原上,有许多可怖的事,千万不敢大意,否则,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这是民间传说吧?”
“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有不少人见到过它”
“它长的什么样?”
“象个小矮人,行动特别敏捷,长着一头长发,五官特别地丑,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心惊肉跳不止,终身难忘。”
“有它直接害人的证据吗?”
“有,我姑就见过它,并给我讲了两个人最早发现它的事,很真实的,要不要听一听?”
“哦,说一说,”于虎显得对此充满了兴趣。
李捕头就说起了她姑姑说的一个真实的事例。
发生事件的那一年,李捕才五岁。
那时他父亲也和他现在一般,正值人生壮年,也在县里当捕头。
最早发现长毛怪的是两个青年,他们那天去镇上办事,因为贪玩,从镇上回家时,天己黑了。
他们便急急忙忙地往村里赶。
那时,人们去翠岭办事,都是通过荒原,然后再向北,经过河口,直达镇上。
现在这条路的痕迹还在,只是没人走了。
当他们进入到那片荒野时,天已经很晚了。
这两个人,是堂兄弟,哥哥叫田五,弟弟叫田六。
年纪都不大,都二十岁刚出头,正血气方刚的年纪。
田五年纪大点,经历的事多,小时候没少听大人讲这荒野里的故事。
说这里面如何地恐怖,晚上,这儿还有一个老汉卖羊肉汤。更神奇的是他们庄里的一个老郎中,竟做出了给野鬼看病的恐怖事。
这个老郎中从医多年,治好了不少奇难杂症,远近闻名。
他在一天夜里,被一个人叫醒,说他家属病了,叫他赶忙去看一看。
那人大约五十多岁,面色很白,说他是徐海的。
徐海离这儿不远,但要穿过那大片荒野,大夫本不想夜里出。
但是架不住那个人苦苦央求,并且那人还掏出一块黄金。他掂了掂,很重,便答应了。
他跟在那人身后,走了很长时间,腿都走麻了,感觉到了一个村庄里。
这个村庄黑乎乎的,没有一点灯火。
记忆中,徐海并不是这个样子。
这时,他感觉不少人从他身边经过,却一个说话的也没有。就像集体哑巴,都低着头走路,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不久,到了一个院子。
院子里站着几个人,见了大夫,把他引到了屋里。
屋里点了一根蜡烛,亮着惨白的光。
屋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病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的可怕,一看就病得厉害了。
还在喘息,但很微弱。
郎中抓起他的手,准备给他把一下脉,并判断一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好对症下药。
抓起那手,冰凉冰凉的。
他吃了一惊。
忙又抓起他的手去把脉。
竟然找不到脉搏跳动了。
老郎中干了一辈子救人扶伤的事,找不到脉搏,这是头一次。
他有些急。
没有了脉搏,也就意味着这人没有了生命。
可是病人明明有喘息。
老郎中一想,这不对,手冰凉,而且又没有脉搏,难道…
郎中越想越害怕,在看周边的几个人,脸上都露着诡异的笑,就像纸片人。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忙把那人的手轻轻放下。站了起来,考虑怎么脱身。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狗叫声,接着,又传来了雄鸡的打呜声,天马上要亮了。
也就在这一刹那,房屋,包围那人什么的,都没了,只有天上一弯残月,发出凄冷的光芒。
这时他看到了自己所处的位置,那有什么村庄,原来在三个掴堆的西边,孤零零地站着。
郎中回到家,大病了一场,从此夜里再也不出诊了。
而他出事的前几天,刚下了一场小雨,地面潮湿,人们发现,围着那个土堆,一圈脚印,都是郎中留下的。
他以为走了很远的路,其实一直围着那个土堆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