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为什么天道不能审判你。”
叶初咳了两口血。
他想不通。
天道天雷是代表万物的审判,哪怕你是神明只要做错了事,心中有愧。
那就会被天道发现。
可肆烬非但没事,还一剑破开了天道天雷的落下。
难道天道都不能左右他?
拉普洛的覆灭是必然的?
叶初陷入了自我怀疑。
夏安撑起身子闷咳两声。
“咳咳咳。”他想要安抚叶初。
可刚开口,喉咙传来一阵腥甜。
狂咳出几口血。
他刚刚因为消耗过度,生机受损严重。
加之给叶初输送生机后,身体亏损,被重重砸进墙里。
现在五脏破裂。
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叶初回过神。
急忙回头查看。
刚好看到这一幕。
“木头,木头你没事吧。”
堂堂神官竟然如此狼狈。
圣装之上沾满了鲜血。
可依旧没办法压断他的风骨。
“没事,能挺住。”
叶初释放古树去查看他的身体状况。
“你伤的很严重,不行,我送你离开。”
叶初慌了,除了上次被自己重伤那次,他还从未见过谁能将他伤成这个样子。
可见肆烬的实力是有多么了可怕。
夏安拉住叶初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不必,我还能挺。”
见他执着,叶初急了。
“你还在逞强什么,你的身体再不治疗就完了,你想就这样死了吗?”
然而夏安缓缓抬起头,目光与他对视。
“可我若走了,就留下你独自面对了,像现在这样你的身后还有我,就算受伤也有我来接住你。”
一句话让叶初的心触动一下。
愣神片刻后,破涕而笑。
“真是服了你了。”
说着向夏安伸出手。
夏安自然的附上,嘴角噙着笑意。
“就算死,我们也要一起为各族争取更多生机,只是要食言不能让你回到故土的约定了。”
“你还记的。”叶初苦笑。
“嗯,这是你最初答应帮助这个世界的约定。”
对方的那一抹失落被他看在眼里。
“没关系,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利用幻境看到过我的世界。”
早在赛洲泉水的时候,思雪就让他见到过了。
纵使不能回去解救族人很遗憾。
但生命不分贵贱,更不分种族。
现在他想守护这里的人们活下去。
多少觉得对不起他们。
可他不能将这里的生命视而不见。
他的本能,刻在骨子里的保卫家园,伴随他的一生。
二人缓缓起身。
叶初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喂给夏安。
“喝了吧,能暂时帮助你缓解身上的伤。”
“好。”夏安没有客气。
都这个时候了,还推辞什么呢。
喝过叶初的血后,身体的剧痛瞬间得到了缓解。
此刻的战场上只有他们三人了。
肆烬看着他们二人的举动是那么的刺眼。
“叶初本座做过最庆幸的事情,就是将古树的力量送给你,你比其他人有趣的多,也只有你能与本座一战。”
“初期你的实力弱,本座看着你一步一步变强,直到如今,你能一人抵万军。”
“可惜你的实力还是太弱了,方才的天道天雷若是审判乜灵,那你一定会杀了她。”
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
话风突然变了。
“哦不,也杀不死她,哪怕你的实力已经跟她不分伯仲。”
肆烬的话让人听不懂。
“眼下你们二人真是个麻烦,本座不想你们继续活着了,只要你们不在了,就没人能够护住那些该死的种族,所以今日你们必死无疑。”
“尽管殊死一搏也无济于事。”
肆烬将话说到这个份上。
明摆着今日他们逃不掉。
叶初与夏安互相搀扶。
“呵要杀便杀,我们绝不屈服。”
肆烬被彻底激怒。
“好,很好,本座成全你们。”
紧接着肆烬释放大量邪气, 抬手将断生召回,凝聚最强杀招。
准备就此送他们二人上路。
面对这吞噬山河的力量,他们两人显得那么渺小。
“小爷要是眨一下眼睛,都算我怕了你。”
说着叶初挥动化骨剑迎上了去。
身后墙壁上的神明权杖似是与之产生了呼应。
自行从墙壁离开,飞向叶初。
夏安缓和后也跟了上去。
神明权杖就这样护在他们的身前。
这令他们有了一丝的欣慰。
生死只在这一击了。
双方的力量发生碰撞。
整个神都下方的住所全部化为灰烬。
神殿也在这一击下变得破败不堪。
不少的法阵也因此碎裂。
二人猛地吐出血,尽管身上的骨骼已然断裂,但依旧运转异能对抗。
肆烬冷眼看着这一切。
“结束了。”
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叶初的意识变得涣散。
“真的要输了吗......”
夏安也在这恍惚仿佛看到了过往神殿的辉煌。
“乜灵大人......叶初.......大家.......”
一张张脸孔在他的面前快速飞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天空突然出现了异动。
一道体型巨大的身影在云雾里盘旋。
“住手。”一声极具威严的龙吟响彻天际。
与此同时异空储物袋也迸发出强烈的蓝色光芒。
阻止肆烬的攻击,为叶初和夏安挡住了这一击。
“住手。”
熟悉的声音让肆烬的心头一颤。
攻击被破解,肆烬没有不悦,反倒是一脸的震惊。
“是你们。”
当攻击的的余震散去。
那二人的身影逐渐显露。
肆烬的眼中一抹忧伤一闪而过。
来人竟然是烛龙和简海。
烛龙离开了赛洲,帮助他们挡下了他的攻击。
简海也醒了过来,护住了他们。
“好久不见,肆烬。”
烛龙威严沧桑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肆烬眼底闪过一丝对故友久别重逢的欣喜。
“是啊好久不见,自那日后,我们已有数十万年不曾见面了。”
“你长大了,而吾却老了。”烛龙话里的意味显得十分疲惫。
肆烬作为医师,一眼看出他的气散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惊动你们两位。”
说着视线一转,落在了简海的身上。
“你还在怪我。”
肆烬没有用本座二字,而是用的我。
在他们面前,他永远都不想来拉开距离。
仿佛只有这样,一切才都没有变。
简海对上那道目光,深深叹了口气。
“唉,当年之事终究是你承受了太多,我们一个个离开,留下你一人在世,没什么怪不怪的皆是命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