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就是药剂带来的力量吗?”
跪在火海中的女人痴狂的说道,脸上是无限接近极限时欣喜若狂的神情。
沸腾的异能池一轮又一轮的将身体撑爆,但她自然就有的鬼体又一轮一轮的将身体修复,皮肤裂开又愈合,硬生生在没有稀释药剂的情况下达成了循环。
缪音舔去手背上不停溢出的鲜血,唇上沾染血色。
很疼,真的很疼。
但是除了疼,也没有别的副作用了。
她成了除了凌以外,唯二从药剂里活下来的人。
兴奋剂一样的疼痛让缪音的头脑无比清醒,又无比接近疯狂。
她从地上站起来,充沛的异能将她的身体全部修复,火焰不受控制的冒出来,她疼的浑身发颤,却畅快大笑。
她想战斗!想发疯!想把所有的力量都发泄出来,毁掉身边的一切!
她要把那只怪物碾进尘土里!拆掉它身上每一个零件,直到从那颗跳动的心脏里挖出晶核!然后尽数吞下!
“咚——咚——”金属的巨人拍打着地面,向人类示威。
它知道,那个将它重创的人类又站起来了,甚至散发着比之前还要危险的气息。
炽热、威严、强大,甚至是……熟悉。
生物的本能让它思考是否应该逃走,但早已被养刁的尊严,却让它无比的想要杀死这个人类!哪怕两败俱伤!
于是,两方同时出手了。
凝练如实质火柱如炮弹般射出,轰向畸变人的心脏,高温瞬间融化了部分金属外壳,露出下面生物的血肉来。
而畸变人怒佛般的三双眼睛也瞄准了对方,纯白的激光随着缪音方位的变化不断追击!
战斗的强压下,两方的招式都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天谴进化出了新的防御壳,缩小的身躯也比之前更加灵活,从屠毫那里得来的经验,更是让它学会了如何让三只眼睛在全身游走,改换激光的方向。
它的手臂也变成了两柄巨大的枪炮,无限制的对外狂轰滥炸。
周围所有的山脉河床,都被炮弹摧毁,留下一个个深坑,由此爆发出来的射线甚至让这里百年都无法诞生任何生命!
而缪音也不容小觑,暴涨的力量让她得以把许多曾经设想过但又无法使用的招式都用了出来。
高能量火焰化成的长鞭缠上畸变人的身体,能量像鬼魂一样吸附在它的外壳、导管,并随着一声响指,形成杀伤力极强的射线!
高亮的光芒在天谴身上炸开,夹杂着血肉的金属就像烟花的碎屑,向四面八方飞溅。
大块被烧的焦黑的外壳从畸变人身上剥落,又卷进狂热的烈焰风暴之中,人造的火山喷发,恐怖的高温蒸发所有的水汽,就连黑色的金属都被烧的通红。
她鬼魅的身形在炮火中穿梭,引导着畸变人的攻击,却又让对方永远都摸不清她的走向。
奔着摁死对方而去的手段,他们把整个武器库搅得天翻地覆,
两方都拿出了自己的极限,没有任何的收敛,只有拼尽全力的厮杀!
浓烟、红雾、射线混杂在一起,形成遮天蔽日的帷幕,唯有爆发的能量还能被窥见一二。
“太恐怖了,这真的是人能拥有的力量吗?”一个异能力者恍惚的跪在地上,怀疑自己根本算不上异能力者。
打疯了的缪音自然不会顾及这片土地上还有多少活人,所以早在第一波烈焰掀起的时候,凌就把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带了出去,落到最远处的山上。
但现在也不能称之为山了,因为在他们到这里之前,这座山就被夷平了。
——这到底S级的异能力者还是怪物?
——同级之中真的还有人能打过她吗?
一想到他们竟然和这样恐怖的存在同吃同住,简直是汗毛耸立。
他们恐慌的看着前方的战场,随时准备着再往外撤。
谁也不知道那边的战火会不会轰到这里,只能惴惴不安的看着这场根本无人能加入的决斗。
而其中所带来的,颠覆世界观的碾压,会成为所有人一辈子的心魔。
“她还是打了药剂,对吗?”凌问道。
屠毫不发一言,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前方,脸上是谁也看不明白的情绪。
所有的战火、硝烟,以及那人肆意疯狂的模样,都清晰的倒映在他眼底,化作砰砰的心跳声。
他知道她很强,也猜到了对方会隐藏实力。
但他从没想过她可以这么强。
屠毫一直都是慕强的人,所以此时此刻,哪怕还有着别扭的不甘心,性情孤傲的野狼也不得不承认。
——他不如缪音。
燥热的风从战场上吹来,拂起全身的战栗。
那些充满着压迫和屈辱的过往、挤压骨骼的疼痛、三言两语就挑起的失控在脑海中飞速闪现,就像一面巨大的万花镜,却最终被眼前狂妄的火焰压下,只留下……
只留下什么?
“咔哒。”
屠毫低下头。
那条毒蛇一样缠着他脖子的项圈,终于支撑不住地断裂了。
看着那条伤痕累累的项圈,屠毫忽的泛起痒来,就像过敏了一样,连牙关都莫名酸涩起来。
“砰!”武器库内再次发生爆炸,惊起大片尘埃,巨兽在烟雾中发出啸鸣。
“不行,我们得去帮她,那个药剂对身体的副作用很强,她刚注射完就这么激烈的战斗,身体会碎掉的。”凌面目凝重的说道。
屠毫磨了磨牙,一个字没说,直接跳下山头。
“嘶嘶。”白蛇将脑袋凑了过来。
它多次被天谴斩断身体,伤的太严重,体型又一次缩水了。
凌摸了摸它的脑袋,说道:“她打得太疯了,你上去会被杀掉的,留在这里,要是……至少给我们收个尸。”
说罢,凌也跳了下去,白色的荆棘再次腾空,与糜火相交。
白娘子仰着脑袋,洁白的鳞片倒映着火光。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