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不安在深夜伴随着淅沥雨声,又随风潜入纱帐,来带着角落的灯火也摇曳了起来。
感觉到遥渺渺几经往自己怀里钻,惊醒的刘彻下意识地将衾被往遥渺渺身上带了带:“卿卿觉得冷吗?吾命人再送条衾被进来。”
“不冷。”遥渺渺埋首在刘彻怀里摇了摇头,“我只是又有点睡不着了,可能是这几天作息打乱了的缘故,你先睡吧。”
“是不是这几天赶路累着了?明日就能回未央宫了,到时候卿卿好好调理下。”刘彻满是心疼怜惜地贴贴遥渺渺的脸颊,确定遥渺渺的体温并无异常才放心。
遥渺渺有些自责内疚道:“又吵醒你了?”
刘彻轻柔地按揉遥渺渺耳垂后的安眠穴:“吾与卿卿共枕同眠,就是为了与卿卿晨昏与共,梦寐相依,哪里来的吵醒一说?能与卿卿共听夜雨怎么不是幸事!”
“猪猪陛下。” 遥渺渺似娇似嗔地唤了声,黏黏糊糊地像裹满了糖浆,直甜进了刘彻的心坎里去。
“嗯,吾在。”刘彻喜滋滋地应着,埋首在遥渺渺的颈窝蹭了蹭,“卿卿怎么都不叫吾老祖宗了?”
“我又不姓刘。”遥渺渺有些羞涩地闷声道。
刘彻促狭地感慨:“原来吾的小刘冰蝉不姓刘啊?”
“不许再提,我要真是你的后代子孙,看你怎么办!”遥渺渺羞恼地轻捶刘彻胸口,却被刘彻顺势捉住手腕藏进了胸口。
“好,不再提,感谢卿卿不姓刘,让吾有幸得以与卿卿缔结两姓之好。”刘彻用鼻梁拱了拱遥渺渺,
“你总是有话说,不要理你了。”遥渺渺翻了个身背对刘彻。
刘彻松开些许由着遥渺渺转身,又在遥渺渺刚躺平稳时如影随形地黏上来,将遥渺渺连人带衾被紧紧搂进怀里:“夜深露重,卿卿莫要着凉。”
“怎么连叫你猪猪陛下,你都不生气?”遥渺渺深感挫败。
刘彻轻笑了起来,将遥渺渺露在衾被之外的指尖包进手心:“卿卿给的昵称,吾为什么要生气?”
笑声引起的胸腔震动随着刘彻的体温,从紧贴的背后透进来,遥渺渺的心也不由得跟着轻颤:“怎么好像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卿卿所予皆是恩赏,吾求之悦之。” 刘彻下颌摩挲着遥渺渺的脖颈,极近亲昵。
遥渺渺忍不住噗嗤一笑:“你是不是把那些朝臣对你的阿谀之词拿来了?”
“吾肺腑之言,句句真心。”将遥渺渺的手藏进衾被里,刘彻给遥渺渺掖好被角,轻柔抚摩着遥渺渺微蹙的眉头,“是吾不该这么心急,卿卿并非懦弱胆小之人,但毕竟接触朝堂不久,吾就让卿卿直面了这些不堪的人心诡谲,吾应该再给卿卿一些时间去适应的。”
刘彻缓慢细密地轻吻遥渺渺的脸颊耳畔,全无情欲,更像是安抚受惊的小兽。
遥渺渺眼角微微湿润,如何还能不懂刘彻连日来的用心,翻身窝进刘彻的怀里,明明是感动,偏偏不知为何出口的话又像是埋怨似的:“那你还让我学!”
“这朝堂内外雨骤风急,吾怕不能时时护卿卿周全,何况卿卿有垂天之翼,鹏程之志,吾如何舍得困卿卿于樊笼。”刘彻也不恼,轻柔地抚着遥渺渺的后背,像是安抚又像是在确定遥渺渺在其怀中,“吾有时怕极了卿卿学会这些,有时又怕极了卿卿学不会,思来想去,尽是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