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黑暗笼罩,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发软,差一点就直直地跌倒在地。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庞镇竟如此卑鄙无耻,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暗中对我的妻儿下手。
苗疆蛊毒,那是出了名的千奇百怪,每一种蛊虫都如同被赋予了神秘而邪恶的力量,只听从下毒之人的驱使与控制。
若是贸然强行解蛊,稍有不慎,就如同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等待着的便是蛊虫无情的反噬,最终落得个蛊死人亡的悲惨结局。
而孔雀,她本身就是苗疆数一数二的下蛊高手啊!
对各类蛊毒的特性、解法,她都了如指掌,仿佛天生就与蛊毒有着不解之缘。
在这苗疆之地,能在她面前成功施展蛊术的人少之又少。
可如今,她竟然会被人下蛊,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
她向来机警敏锐,对周遭的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究竟是怎样的疏忽,怎样的狡猾手段,才让她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中了招?
无数的疑问与担忧在我脑海中疯狂交织,如同一团乱麻,越理越乱,让我心急如焚,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
韦修平听闻此般恶行,顿时怒不可遏,双目圆睁,犹如要喷出火来,破口大骂道:
“这庞镇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狗贼!竟使出如此下作卑鄙的手段,简直猪狗不如!
为了一己私欲,对无辜妇孺下手,他就不怕遭报应吗!”
韦修平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若庞镇此刻就在眼前,恐怕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揍人。
白眉道人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无奈与痛心,缓缓摇头道:
“这世间,总有这般利欲熏心之人,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可怜了师弟一家,无端遭此劫难。”
白眉道人的眼神中透着悲悯,他深知,面对这样的恶人,局势已然极为棘手。
阿武则是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怎么也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狠毒之人,而自己所听闻的这场变故,远比寨中老人口口相传的更为可怕。
过了半晌,阿武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也太过分了,那……那黄叶道长一家可怎么办啊?”
众人皆是满脸担忧之色,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纷纷替黄叶一家担心。
有人皱着眉头说:“这蛊毒凶险万分,庞镇又如此阴险,黄叶道长怕是要陷入绝境了。”
另一个人也忧心忡忡地附和道:“是啊,他既要保护妻儿,又要应对庞镇的逼迫,这可如何是好?真希望能有办法帮帮他们。”
一时间,气氛变得格外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无奈。
而黄叶道人,此刻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
他深知,当年的自己已然陷入了两难的绝境,一边是妻儿的性命,如千斤重担般压在他心头;
另一边是庞镇的邪恶阴谋,若答应他,必将为世间带来更大的灾祸。
可若是不答应,妻儿便性命堪忧。
在这生死抉择的关头,黄叶道人只觉内心如被撕裂般痛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中满是纠结与绝望……
庞镇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目光紧紧锁住黄叶道人,一字一句仿佛从齿缝间挤出:
“黄叶,只要你乖乖交出师门秘方,替我炼制出解药,我以项上人头担保,一定会信守承诺,按时给她解药。”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似乎在向黄叶道人表明,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此时,黑石满脸焦急地站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师弟啊,你可要想清楚了!弟妹和两个孩子此刻正命悬一线,那蛊毒可不会留情的。
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你就暂且配合庞大人吧。
如今解药的秘方实则只差那还魂丹中的几种关键灵药,咱们师兄弟二人一同回去,凭借多年在师门人脉与师兄弟情谊,想办法搞到并非难事。
只要拿到这些灵药,便能成功炼制出解药,救得他们的性命。
我想,将来即便师父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念及你是为了妻儿的生死存亡,也定会体谅你的苦衷,原谅你的所作所为啊。”
黄叶道人面色凝重如铁,眼中交织着痛苦、愤怒与挣扎。
他紧咬下唇,嘴唇都被咬得泛白,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妻儿的安危犹如千钧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尖上,每想到他们可能遭受的痛苦与危险,他的心便如被万箭攒射。
然而,师门秘方乃是师门传承的瑰宝,是历代先辈们秉持着济世救人的高尚理念。
历经无数心血才总结出来的,其中蕴含着深厚的道义与责任。
怎能因为眼前的威逼利诱,就轻易将其交予像庞镇这般狼子野心之人?
一旦秘方落入庞镇手中,以他的贪婪与狠毒,必将引发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无数无辜百姓都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黄叶道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无比坚定:
“二师兄,你也太小看我了,师门秘方,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安危,绝非儿戏。
庞镇此人,心术不正,野心勃勃,他得到秘方后,怎会就此收手?
只会利用这股力量为非作歹,到那时,我们便是千古罪人,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先辈们?
又如何对得起师父的教诲,以及我们当初入道时许下的宏愿?”
黑石被黄叶道人一番话说得面露惭色,但庞镇的威逼利诱如乌云压顶,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劝道:
“师弟,话虽如此,可如今弟妹和孩子们危在旦夕,容不得我们有太多考量。
苍生之事固然重要,但救亲如救火啊!咱们先救了弟妹和孩子,再从长计议如何阻止庞镇作恶,也为时不晚呐。”
庞镇在一旁听着黑石的劝,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补充道:
“黄叶,你师兄说得在理,你若再不答应,我可没什么耐心。
这蛊虫一旦发作起来,那滋味可不好受,你难道忍心看着你的妻儿在痛苦中挣扎?”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在手中轻轻摇晃。
那瓷瓶里装的,便是控制蛊虫的药丸,仿佛是悬在黄叶心头的一把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