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沉厚的鼓声在都察院外响起,鼓声沉闷,似有说不完的冤屈,一时这鼓声惊动了都察院内的众人,也惊动了周遭的行人,一时之间看戏之人都围了上来,毕竟都察院的沉冤鼓可不是那么好敲的。
那敲鼓的少年身子薄弱,似乎一阵风就把他吹走了,众人都是一轮纷纷,世间冤情那么多,可不是每一件案件都会传到都察院来,不过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常年不见开门的都察院沉冤门被打开了,都察院士贺文良真的几乎是在鼓声响起的下一秒就出现了,众人皆是惊讶,这都察院士是这么容易就见到的?
“何人击鼓鸣冤?”
“是我!”楚云连的声音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清清冷冷的。
都察院士微愣,皇上不是说是一位姑娘嘛,难道自己会错了意?还是说这击鼓鸣冤之人不是皇上所说之人?
不过鸣冤门既已开,不管是与不是总是要问上一问的。
贺文良毕竟任都察院士多年,该有的公正清理还是有的,虽说这人是皇上亲自开口关照的,但该有的流程还是不可上,所以不过下一瞬便开堂接案!
堂内气氛肃穆,贺文良端坐于案后,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堂下之人,楚云连神色平静,虽坐着轮椅,却自有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他可是同赫连灏、桑竹一起闯天下的人,面对一个督察院士自然还是不惧的,桑竹则静静立于楚云连身后,眼神坚定,似在无声地给予支持。
“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贺文良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堂下之人虽为皇上特意关照之人,但他也是不容有冤情出现在自己的督察院。
楚云连微微颔首,缓缓说道:“大人,今日我击鼓鸣冤,是为三年前的一桩旧案。此案涉及颇多,更有甚者,幕后之人至今逍遥法外,我需为我至亲好友谋一个真相。”
贺文良眉头微皱,三年前的旧案?经他之手的也没听说三年前有什么值得皇上在意的冤情啊,此事非同小可,他再次打量起眼前之人,心中暗自思量。
“你且将状纸递交上来。”楚云连为击鼓鸣冤之人,但因他行动多有不便,所以很多事就是由桑竹代劳。
当初让楚云连击鼓鸣冤也不过是有个名头罢了,毕竟自己无父无母无亲友。
当上好的暗花宣纸的状纸递给贺文良之后,贺文良再次挑了挑眉,这么上好的宣纸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而且他虽不常关心后庭之事,但现在细细看来,那堂下女子是前些日子被调去皇上身边的小宫女,说是宫女,可熟悉皇上的人都知道,他对这个小宫女可不一般啊!
如今这小宫女却陪同别人来击鼓鸣冤,他怎么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呢。
贺文良缓缓的打开状纸,细细看来,果然是状告潇王爷的,在大约一月之前皇上就给他下了密旨,说是在这之后如有人递交状纸状告赫连王爷就将人带至皇宫,他原本想着既然是状告潇王爷怎么也会来个拦轿鸣冤悄默默的来啊,谁曾想这两位倒是大张旗鼓的来起鼓鸣冤了,他们也当真是不怕潇王爷报复啊,虽说潇王爷一直谦和有礼,可也不代表什么人都会容忍啊!
但皇上既然这般说了,自然有皇上的打算,贺文良面上虽然不显,但心中也是一惊,这两人竟是状告潇王爷谋害皇后!
三年前皇城后宫突起大火,伤亡不大,却独独烧了皇后寝宫,自那之后皇上性情大变,皇后成了前朝后庭最不可提及的存在。
那个时候都说的是突起大火,可如今三年过去了却有人带着一纸诉状说是潇王爷谋害皇后,这如何让人不震惊。
“两位,此诉状状告之人也由不得我一个督察院士左右,不如随我进宫面圣如何?”桑竹了然,看来赫连灏已经打点好了啊,这说过去说过来最后还是要闹到他面前。
众多看戏之人倒是也没想到还什么都没审问呢,就直接进宫面圣了,这看来是一件大事啊!
不过桑竹击鼓鸣冤也没想过在都察院就把这件事解决了,她要的就是让民众看着自己状告赫连潇一时,就算真的赫连灏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他也没有办法那般明目张胆的偏袒,想要堵住一个人的口很容易,可想要堵住悠悠众口可就难了。
皇城的红砖绿瓦在阳光的照耀下徐徐生辉,宫门在桑竹的身前开启,身后关闭,这条道自己走了很多次,可第一次是这样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