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星双目中划过一抹茫然:
“我对修真界各种修炼方式还不是太了解,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
这就像是还没学会走,就让他选用哪种方式奔跑一样,确实有点草率了。
梅自清沉吟了一下道:
“既如此,那你就先入启智堂学习吧。不过基础功法却是可以练起来了,你现在练的是什么功法?”
天南星再次茫然摇头,教他功法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还是在那种情况下交给他的,他一度怀疑是什么双修功法。
屋子里的人看着这个“萌新”,有些不可思议。
不知道要修什么,尚情有可原。
但是连自己修的功法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太......心大(糊涂)了点?
梅自清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一把抓住了糊涂小弟子的手腕:“运行一遍功法。”
“哦,好。”
天南星乖乖点头,闭上眼,运气灵力在全身运行了一遍。
“明心宗的路子,倒也是不错的功法,不过,我这里有更好,更适合你的。”
梅自清说着取出一枚功法玉简,递给天南星:
“此功法名为《水木天灵诀》,正适合你的灵根,你回去好好参详一下,不懂的就来问我。”
天南星欢天喜地的接过,并隆重道谢。
不容易啊,来修真界混了这么久,终于混到属于自己的功法了。
至于那本《幻》,它不算。
他严重怀疑,那个家伙就是将他当成一个离开龙陨秘境的踏板。
现在天天沉迷灵网,连搭理都不带搭理他的。
又说了几句,因着还有君清寒、应不弃等人在,便约定好等将他们安顿好再正式开始上学。
出了浮生殿,没想到竟然又见到了君清寒。
天南星有些诧异的迎上去:“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吗?”
君清寒扬起一抹笑:“我不放心你,便过来看看。”
天南星心中划过一道暖流,主动拉起他的手雀跃道:
“别担心,我跟你说,我正式拜师了哦,从此我也是有宗门的人啦!
还有还有,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是宗主哦!
辈分可是很大的,其他弟子见了我也都要叫声小师叔祖呢~
......”
身边人仿若突然卸下了什么负担,如孩子般雀跃着、炫耀着,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他很新奇,但更开心。
因为,这意味着浑身竖刺的小刺猬终于愿意在他面前露肚皮了。
最初,他对他的在意,或许只是因为蛊虫,不得不为之。
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扪心自问,若是现在蛊虫的事情解决了,他还会在意这个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
他无法想象这个人不在身边的样子,更不能容忍这个人将来跟别人做他们曾经做过的事。
每当想起那个场景,他都会不自觉的冒杀气,恨不得将那个没有脸的人碎尸万段,神魂俱灭。
这份情来的太突然,他有时候甚至会怀疑是不是狗天道给他设下的一道情劫。
可内心最深处的直觉却不断告诉他,不要伤害这个人,也不要怀疑这个人,不然他必会后悔。
他的直觉历来很准,所以,他最终决定随心而走。
只是.......
君清寒低头看了一眼仍在雀跃的叭叭个不停的人,一直担忧的事再次涌上心头。
蛊虫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大雷,若是处理不好,只怕这小东西又会对他炸刺。
君清寒被安排在客房,跟天南星的独栋大别墅并不在一处。
天南星因着兴奋,一路领着他到了自己的别墅。
坐到客厅沙发上,他才从拜师的兴奋中回过神,抱歉的看着君清寒:
“不好意思,太高兴了,一时说的有些上头。白大哥莫嫌烦。”
君清寒眸中流淌出一抹温柔:
“不会,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这些。南星,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约定?
天南星迷茫了一瞬,随即便明白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那个......时间不是还没到吗?”
这么着急问他要答案?
君清寒拉过他的手,声音里透着委屈和不安:
“因为我知道你接下都会很忙,忙着修炼,忙着融入宗门,而我也不会在闲余宗待很久,待我离开,想必你想我的时间会更少。
所以其实我们的并没有很多,我很不安。
所以,南星,我想知道,在你心里,对我有没有喜欢,哪怕只有丁点。”
天南星懂了,他在担心异地会影响感情。
不过这也确实是个问题。
若说他对他没有一丝感情,那就是在嘴硬。
有甜甜的恋爱谈,他干嘛要学青蛙天天咕呱?
况且,不得不说,他是有被师门那些人刺激到的。
想想以后,人家一个个都成双成对的,做什么都黏在一块儿,就他一个孤家寡人的站在旁边吃狗粮......
“我想,我是有些喜欢你的......”
天南星的话一说出口,便被激动的君清寒一把揽入了怀中。
天耐性有些懵,这人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的?
还有他脖子上的小黑喵牌毛领和跟屁虫龙小藤呢?
“松......松开点,喘不上气了。”
天南星拍打了一下君清寒的后背。
君清寒闻言松了点力道,却没有松开他,动情道:
“南星,我很开心,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情人滚烫的心被赤裸裸的捧到眼前,天南星不由软下眼神,回抱住怀里的人,感受着这份灼热的温度:“我也......很开心。很开心能遇到你。”
两人安静又不那么安静的抱了一会儿,君清寒终于舍得松开天南星,捧着他红润的脸颊道:
“我不会耽误你修炼,但每个月可不可以抽出几天跟我见见面?”
天南星心想,不就是定期约会吗?
这也确实是个稳定感情的好办法。
因此,便也点头同意了:“好,那我们......”
君清寒接过他的话,含情脉脉:
“我们定在每月的月圆之夜可好?可以回顾我们之间的美好时光。”
“轰!”
天南星的脸瞬间变成猴屁股,手反身性的将某个不知羞的人推了出去:
“什么美好时光?你说什么呢?”
君清寒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顶着压力又凑了回来,顺嘴亲了某人的手心一口:“难道那时你不快乐吗?”
天南星:o(≧口≦)o!!!这个古人怎么比他一个现代人还开放!黄腔说开就开,难道封建老古董其实是他自己?
在他兀自面红耳赤的时候,某人已经得寸进尺的从手心,一路往上,亲到了颈侧。
酥麻的电流从脖颈敏感的皮肤上传遍全身,天南星不自觉缩了缩脖子,一只手抵在某人的脸上,羞恼道:“你做什么?青天白日的被耍流氓!”
君清寒见把人逗炸毛了,也不再得寸进尺,拉下脸上的手握在手中,只嘴上调戏了一句:“白天不行,难道晚上可以吗?”
“晚上也不行!”
天南星瞪他。
这人还真会蹬鼻子上脸,刚给了他几分好脸色,他就敢直接登堂入室。
“看你这里空房间很多,在闲余宗的时间,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天南星反射性拒绝:“不行!”
“真的不行吗?处理完龙族的事情我就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我想尽可能多的与你在一起。”
君清寒拉着天南星的手臂,学着大狗狗撒娇扮可怜。
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就那么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天南星的心瞬间硬不起来了。
于是,躲在二楼偷看的多时的龙小藤和小黑喵眼睁睁看着天南星不争气的点了头,让某人成功住了进来。
天色渐黑,吃完弟子们送来的美味饭菜。
君清寒想赖在天南星房间,被天南星坚决赶了出去。
隔壁房间,君清寒环臂靠在墙壁上,听着天南星洗漱的声音,嘴角愉悦的翘起。
原来获得小东西的基本信任后,竟然能容忍他这般死缠烂打。
那他脸皮再厚点,是不是就可以每晚都抱着媳妇睡了?
“笃笃!”
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龙小藤的声音:
“白大哥,我可以再进你的秘境看看我爹娘吗?”
君清寒开门,便对上龙小藤眼巴巴的小眼神。
对他之前很有眼色的揪走小黑喵的行为,君清寒很满意,因此痛快点头:“当然。”
将龙小藤送进秘境,君清寒不由想起白天的事情。
白日在浮生殿,龙族的魂们与闲余宗宗主已经基本达成了协议。
梅自清帮他们遮掩天机,而他们则要帮他完善“新世界”。
听完他们的谈话,君清寒对梅自清的修为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
见面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对方的修为深不可测。
甚至可能比上界那些所谓的“仙人”还要高。
但他也没想到对方的修为能高到那种地步。
修真者观察规则,“仙人”运用规则,而梅自清他在试图创造规则。
这已经是“神”的领域。
一个隐藏在小世界里的“神”,没有被“天道”发现的“神”。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君清寒顿生毛骨悚然之感。
只是,他为什么不出手阻止那些东西对这个世界的“收割”?
天南星洗完澡后,放松的躺倒在柔软的弹簧床上。
小黑喵和龙小藤难得都不在,让他可以安静一会儿。
躺了一会儿,他倏地弹坐而起。
将今日收的所有储物袋都掏了出来。
先打开的是师公给的,里面是一件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法器。
“一个金碗?师公他老人家是怕我出门饿死吗?”
天南星将那个金碗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除了花纹好看了点,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最后,他将那个金碗举到唇边,准备学着电视里的人咬上一口,看看是不是真金。
“嘶~”
天南星捂着嘴,以缓解被搁到牙齿的酸楚之感。
刚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牙齿好像并没有碰到那碗,便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瞪着手中的碗,天南星心中生起警惕心。
这玩意儿不会跟那颗“色球”一样有灵智吧?
曲起手指,试探性的在碗壁敲了敲:“喂,会说话吗?”
金碗没有声息。
天南星不死心的又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还是没有声音。
难道刚刚真是错觉?
将金碗放到一边,天南星继续扒拉那个储物袋。
里面有灵石、丹药、符箓、阵盘,还有一把灵剑和一个小药鼎。
“发达了发达了,师父和师公就是大方。这是什么?”
天南星拿起那张最后从储物袋中慢悠悠飘落的白纸。
“说明书?”
细细读完,天南星才恍然,这是介绍金碗用法的。
看到最后,他看见一行红色的警示字体:此为神器,修为元婴期前不建议认主,除非你自信神识已足够强悍。
神器?
我累个乖乖!
师父他老人家出手这么大方吗?
将那只光华内敛的金碗小心翼翼的捧到面前细细打量起来,越打量越觉得这碗气质非凡。
“果然不愧是神器,瞧瞧这光泽,瞧瞧这花纹,还有这手感,啧啧......”
天南星不自禁夸赞出声,而随着他的夸赞,那只碗竟然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天南星眸光一闪,夸的更起劲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别致的神器,雍容大度,气质高华,一看就很有内涵。
那什么山河社稷图、太极符印、玲珑宝塔,也就名字花里胡哨,唬人罢了。
我们这个多好,八方碗,震八方。
有了此神器,任何攻击都休想伤我,你说是不是呀?”
此时,那碗发出的光已达极致,似乎对他拍的“碗”屁很受用,那碗终于矜持的出声了:“算你有眼光。”
天南星故作惊讶:“呀!原来你会说话呀!”
八方碗哼了一声:“我当然会说话。”
之前懒得搭理这个小弱鸡罢了。
天南星只当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屑,继续问道: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就叫你八方吗?”
八方碗懒懒应了一声:“随你。我要睡觉了,在你元婴之前不要打扰我!”
看碗上的光马上就要灭了,天南星赶忙制止:
“哎~先等等。睡觉多无聊,不如我们来玩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