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玄龄和杜如晦,来到了礼部府衙之外。
二人刚站定,便看到礼部郎中脚步匆忙的从礼部内走了出来。
当看到房玄龄和杜如晦投来目光,礼部郎中大吃一惊,赶忙走了过去,拱手恭敬道:
“见过房公,杜公。”
房玄龄笑吟吟点头,问道:“李百药在里面吗?”
礼部郎中摇头道:“李侍郎这会不在府衙,在麟德殿。”
说完,他一边回头招呼一名礼部小吏过来,一边对着房玄龄和杜如晦说道:
“房公杜公稍等,下官这就派人去叫李侍郎回来。”
房玄龄摆手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我们自己有腿,过去找他就是。”
礼部郎中脸色一变,支支吾吾道:“这......这恐怕不行啊。”
二人见状,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一凛,察觉到里面有事,杜如晦眯起眼眸看着他,问道:“有什么不行的?”
礼部郎中硬着头皮道:“我们李侍郎吩咐了,大典开始以前,不许任何人去麟德殿。”
房玄龄挑眉道:“瞧你说的这话,底下人都管起上面的人了。”
“我们去,他还能拦着?”
杜如晦笑呵呵道:“是不是还得我们请陛下亲自过来一趟,才许我们进去?”
礼部郎中愈发支支吾吾,“这......”
房玄龄、杜如晦看在眼里,愈发觉得里面有事,心头提了起来,别是有人搞鬼,最后让大典办不成,那事儿就大了。
礼部郎中越是如此,二人就愈发想要知道出了什么事,房玄龄摆手道:“行了,忙你的去吧,我们自己过去找他。”
礼部郎中立即道:“我这会也不忙,我带你们过去。”
房玄龄嗯了一声,“好,前面引路。”
礼部郎中拱了拱手,快步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
房玄龄、杜如晦紧随其后,一边走着,二人一边低声交谈。
房玄龄小声道:“克明兄,你发现没有,礼部这些人,一个个还挺神秘。”
“给我的感觉,像是这次大典,见不得光一样。”
杜如晦沉声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也不知道这个李百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房玄龄神色凝重道:“等会见到他,就知道了。”
很快,在礼部郎中的领路下,二人来到麟德殿外。
他们此时所站的位置,跟麟德殿还有三十米距离,却已经被礼部的人拦住了。
二人挑了挑眉头,越发狐疑。
拦住他们的人,是个礼部小吏,见到二人,连忙行礼,“见过房公,杜公。”
房玄龄盯着他道:“李侍郎在里面吗?”
那名小吏点头道:“在。”
“卑职这就去请他出来。”
房玄龄淡淡道:“不必了,我们自己进去。”
说完,他看了一眼礼部郎中。
礼部郎中此时额头上都冒出了汗,别人能够拦在外面,这两位,是一点拦不住啊,也不敢拦,只得摊开手掌道:“两位请。”
房玄龄、杜如晦当即跟在他身后,走向麟德殿,越靠近麟德殿,二人越发现这里透着古怪。
一路上,周围竟然到处都披着红布。
就连地面上一个很小的物件,也被红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房玄龄皱眉道:“怎么麟德殿里里外外变成这个样子?”
杜如晦拧着眉头道:“就是,这一点也不像是大典该有的样子啊。”
就在此时,李百药挽着袖子,从殿内走了出来,出来时,还不忘叫人把麟德殿大门关上,面带笑容来到两张狐疑面庞跟前,笑吟吟拱手道:
“房公,杜公,你们找我?”
房玄龄凝视着他,“李百药,你们礼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李百药打着哈哈道:“哈哈哈哈,不是我们礼部神秘,是太子殿下,让这么干,我也没辙啊。”
房玄龄冷笑道:“少拿太子殿下出来当挡箭牌,太子殿下做事,光明磊落,哪会这般。”
李百药沉默两秒,随即透露出一丢丢风声道:“其中,也有长安侯的意思。”
“跟程俊有关?”
房玄龄、杜如晦对视了一眼,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只要跟程俊扯上关系的,那八成都是靠谱的事。
房玄龄指了指周围披着红布的物件,问道:
“你这红布之下,是什么东西?”
“揭开,让我们看看。”
李百药连连摆手,“揭不开。”
说着,他走到一处红布跟前,指着嵌入地面的红布一角,解释道:“房公杜公你们看,这上下都封死了,太子殿下吩咐,只有等到大典开始之后,才能揭开。”
杜如晦肃然道:“你别弄的太简陋了,这事关陛下。”
李百药郑重其事道:“明白明白,我心里有数。”
杜如晦嗯了一声,“那就行,我这次过来,是要告诉你,我这边手里还能腾出个几百贯,你是去我府上去,还是我派人送过来?”
李百药一怔,“几百贯?”
杜如晦看着他,“对,嫌少啊?”
李百药摆手道:“不不不,不是嫌少。”
说完,他望向房玄龄,问道:“房公,也是来送钱的?”
房玄龄笑呵呵道:“是啊,我这边,也能拿出个几百贯给你。”
“原来如此......”李百药彻底明白二人来的目的,想了想,摇头说道:“那个,房公杜公,钱的事,我不能要。”
房玄龄皱眉道:“为何不要?”
李百药解释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吩咐。”
房玄龄眯起眼眸道:“刚才跟你说了,此次大典,事关陛下,我再跟你说直白一些,陛下也是要面子的人,陛下嘴上说着凑合就行,但是真要凑合,陛下心里肯定不悦。”
“你总不能给陛下心里添堵吧?”
杜如晦也皱着眉头道:“我还没见过,送上门的钱,还能不要的。”
李百药一脸为难道:“我真不能要啊。”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道:“我先说讲清楚,不是嫌少啊。”
主要是看不上!
他现在一天经他手的钱,没有十万贯,也有五万贯。
几百贯?
值几个金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