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掌握了技术,只是有了设计的依据和参考。蓝图有了,但欠缺的“素材”太多,根本“买”不出来。
曲卓能搞定Ku 波段(12-18 Ghz)转发器和自适应编码调制,但没有途径“摸”采用碳纤维增强复合材料的轻量化抛物面天线。
他掌握的是小日子东丽生产的t300级碳纤维,热膨胀系数经受不住太空的极端温差,抵御不了宇宙射线和原子氧的侵蚀。
另外,欧洲航天局78年发射的otS 2卫星,搭载了Ku 波段转发器。过去的一年多根据实验数据,进行了许多优化和附属技术研发。
其中的内容,维特罗夫线人因为职级和权责的关系,只能接触到部分资料。
曲卓能搞定三模冗余设计的星载计算机,和tdmA\/cdmA混合协议的卫星链路。但最先进的电子扫描相控阵天线,他没途径“摸”。
20年代老美和汉斯就展开了应用于军事领域的阵列天线研究,50年老美的AN\/FpS-85雷达首次实现全电子扫描,相控阵技术进入实际应用阶段。
戴英在雷达和天线技术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应该有很深的技术积累和储备……
另外,高卢人在72年就将磁悬浮轴承用于卫星导向轮,维特罗夫去年年底收到的最新情报中提及,该技术正处于实验室向工程转化的阶段。
曲卓不需要等项目完全落地,只需要“摸”到耐辐射的Al?o?陶瓷涂层就行。
至于高卢人花了大力气,但一直没有搞定的,专门为太空环境开发的金属氧化物半导体……不重要。
已经有了碳化硅,谁还用那破玩意呀。
还有,将石蜡封装在铝基蜂窝结构中的相变保温材料等一堆“小来小去”的东西,都需要找机会“摸”,最好能接触到制备设备……
霍尔推进器,现阶段属于毛子“独步世界的技术。
71年流星-18号气象卫星,首次搭载的Spt-50推进器,就做到了20毫牛的推力。
75年的宇宙-869号卫星搭载的Spt-60推进器,做到了30毫牛。现在正在研发的Spt-70,已经将放电室材料从氧化铝和氮化硼涂层升级为碳化硼涂层,在模拟太空实验舱中将推力做到了40毫牛。
老美却一直没有攻克放电室抗腐蚀材料,现在依旧使用化学能推进,并将资金砸到了离子推进器项目里。
虽然都是电推,但从技术特征看,高比冲小推力的离子推进器更适合深空探索。卫星轨道调节还是需要推力更大的霍尔推进器。
去年高卢人从毛子手里,买到了Spt-60的全套技术资料。但资料中并不包含部分关键技术的制备工艺,只有参数。
所以,高卢人同样卡在了放电室抗腐蚀涂层上。
这是非常关键的一个点!
毛子将陶瓷涂层列为航天材料的核心项目,动用了最严苛的防泄密手段。以至于老美也好,高卢和戴英也罢,一直望而不得。
但是……曲某人“知道”。
不但知道,还掌握从硼砂电解法制备高纯硼,到脉冲电流辅助烧结的全套参量和控制工艺。
不止是氮化硼,连毛子引进蔓延高温合成(ShS)技术后,最新攻克的“电弧熔炼加热等静压”的两步法碳化硼工艺都知道。
只不过后者要么找途径“摸”到产品,要么需要先“摸”到双轴高效混合机、引燃剂制备、点火系统、耐高温坩埚和压力控制系统等一系列设备……
无所谓,氮化硼涂层的工艺条件,内陆现在绰绰有余。有了这东西,就多了一张与别人合作的入场券。
另外,77毛子“LAGEoS” 激光测距卫星,通过地面激光脉冲校准星载钟,验证了空间时间传递的可行性。以我们的激光技术,也是可以搞定的……
没错,曲卓明着是向剑桥提出合作研发的邀请,实际上心里很清楚,甭说剑桥一家,即便整个戴英全部高校和科研院所的技术,也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无法满足怎么办?
把高卢和内陆全带上,大家一起搞嘛。顺带着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一下。
不论从哪方面看,内陆都是占了大便宜的。
曲某人也可以趁着合作,“摸”到很多正常情况下,根本接触不到的好东西……
临近上午九点,所有圣约翰学院的春季毕业生大合照。然后是学士、硕士和博士的分批合照。
九点二十左右,所有毕业生排成松散的队列,在导师团的引领下离开学院。
路上与其它学院的毕业生汇集,形成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游街似的步行前往参议院大楼。
进入礼堂后,博士生占据最前排,后面是硕士生,再后面是学士,学士后面是前来观礼的家长和友人。
临近十点时,不需要任何提醒,闹哄哄的礼堂逐渐安静下来。
十点整,持权杖的仪仗队出现,威廉校长和校学者团,皇家工程院、皇家学院(科学院)派出的观礼团入场……再后面,听不懂。
从剑桥大学神学院院长主持的开场祷告开始,所有核心仪式环节用的都是拉丁语(所有古典大学的传统)。
主要是象征意义,延续拉丁语从中世纪开始作为学术和外交通用语言的传统,代表着打破不同国家学生的语言壁垒,确保仪式的统一性和学术权威性。
学生中也没几个懂的。
所有毕业生,尤其是国际生,半个月前就开始了拉丁语培训,以便听懂仪式流程。仪式开始后,还有仪式官全程小声用英语提醒,避免误解导致流程延误。
曲某人没参加拉丁语培训,学校贴心的在他身边安排了一位克莱尔学院的语言学博士。
一来自西德的女生…博士毕业嘛,看着已经三十多了。不知道是受肃穆场合的感染,还是本身就有汉斯人的严谨,全程目视前方神情庄重。
开场祷告时没出声,从威廉校长致辞缓解开始,嘴唇轻动声音很低,但发音标准的进行同步翻译,表现的贼专业。
学位不同,待遇不同。
前半场学士学位的授予,由各学院的院长主持。硕士生由剑桥副校长完成。轮到博士生后,威廉校长才站到仪式台中央。
随着仪式官的点名,毕业生们逐一上台。
流程与前面一模一样,看也看会了,但曲卓身边的姑娘依旧一丝不苟的进行翻译,直到仪式官低声呼喊汉娜?莱娜?韦伯的名字,女生才屁股下面装了弹簧似的,忽的一下起身。
站起来后才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激动了,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放轻动作走向上场口。
曲卓终于看懂了,这姑娘不是一丝不苟,嘴里机械式的翻译是在排解心里的紧张和激动……一个学位授予仪式罢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好吧,回想了下自己。当年被老板当成“小力巴”用了好几年,总算上台拿到硕士学位脱离苦海时,也挺激动和紧张的……呵~
等汉娜双手握着学位证书回到座位时,整个人明显放松了下来。
似乎很想用手摆弄头顶被拨至左侧中间位置的流苏,但一直努力克制着。
好几次手都抬起来了,又强行按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