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当副将军？”
窦凌萱仍是不敢相信，她见左右没有外人，迅速从窦老太爷手里抢过圣旨，自己阅读了一番。
看见自己的名字，她再次瞪大了眼睛。
转头看向齐天。
“齐，齐公子……”
“这圣旨该不会是假的吧？”
“自古哪有女子带兵打仗的道理？”
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在怀疑圣旨的真实性。
齐天苦笑。
“此事千真万确，圣旨是陛下亲自交给在下的。”
“恭喜你，凌萱，得偿所愿。”
齐天与窦凌萱有婚姻，自然是知道她的喜好。窦凌萱一直做梦都想当一回将军，驰骋战场，可惜是个女儿身。齐天自认识窦凌萱之后，就不止一次为窦凌萱感到惋惜，他见识过窦凌萱的才能，知道以凌萱的才能有绝对能去打好一场仗。如今未婚妻得偿所愿，他也为未婚妻感到高兴。
当然高兴中还带着不舍。
再次得到确认，窦凌萱拿着圣旨的纤纤玉手玉手都在颤抖。
差点喜极而泣，但还是难掩喜色。
“哈哈哈……圣上圣明！”
“爹，娘，祖父，祖母，你们看见没有，我当大将军了。”
窦凌萱兴奋的手舞足蹈。
窦家主忍不住更正，“是副将军，大将军是你祖父。”
“那也是大将军。”
大将军和副将军还是有区别的，大将军统筹，副将军辅助，但副将军绝大数也可以提意见，甚至也可以带兵打仗。
有人欢喜有人愁。
孙氏神色担忧中带着不解。
“公公已经不理朝堂多年，怎么陛下还委以重任呢？”
窦老太爷的情况家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十年前朱彰还在位时，他就为了自保主动交权，当了个闲职。只是毕竟位于国公，还是有些威望。
“而且，公公多年不带兵了，将铜玉关那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他，我怕……”
孙氏什么话都敢说。
她身为儿媳，知道窦老太爷只在年轻的时候带过一段时间的军队，后来弃武从文，再到后来连文官都不当了，当了一个闲职，到了如今，窦老太爷足足有四十年没带过兵了。
“皇帝怎么就放心呢？”
孙氏不解的望着自己这个准女婿。
“这个……”
齐天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未婚妻，最后还是解释道：“陛下的意思是让凌萱统领大军抵抗南贼，国公在一旁辅助。”
众人闻言，神情再次骤变。
除了窦凌萱外，她眼中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为何？不是让老夫当大将军吗？为何还让老夫辅佐凌萱？”
窦老太爷十分不解，甚至还有些不高兴。
明明他才是大将军，怎么听皇上的意思还让他听自己孙女的？他也能带兵打仗的好不好？
齐天解释道：“陛下是担心让凌萱直接担任大将军阻力太大，怕有太多人反对，所以想到这个折中的办法。”
众人现在明白了过来。
皇上只看上了窦凌萱，窦老太爷是为窦凌萱做遮掩的。
“皇上怎么就器重了凌萱？”
窦老太爷仍不死心，他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了坐在轮椅上深思的林雪身上。
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情跟这个外孙女有关。
其实林雪也不理解。
她甚至不知道朱霞是怎么知道窦家嫡女是会打仗的？还敢一上来就委以重任。
【朱姐姐就不担心表姐能力不足吗？】
林雪百思不得其解。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作为窦家家主的窦浩然算是家里最聪明的人。
他先是朝林雪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基本可以确定皇帝能知道他女儿会打仗的消息是林雪心声透露出来的。
很快他就明白了皇帝此举的深意。
他给众人解释道：“我觉得陛下并不是器重凌萱，而是为未来考虑。陛下开了这个先河，一旦凌萱在战场上取得功绩，那么以后陛下就不会再顾及什么男女之别，女子不能上朝堂之类的传统理念。到时候陛下肯定会安排更多的女子在朝中任职。”
“陛下此举深谋远虑。”
窦浩然最后还不忘夸赞一句。
众人面面相觑，在坐的皆不是迂腐之人，更不是愚笨之人。
就连很少开口的窦老夫人都忍不住称赞道：“陛下圣明，竟愿意给天下女子这个机会。”
老夫人看向老太爷。
“明哲，既然是陛下的旨意，你就好好辅佐凌萱这孩子就是，毕竟她也是你的亲孙女。”
“切记，万不可让她出现意外。”
老夫人用心嘱咐，神情难得一见的认真。
虽然还是心中有些别扭，但窦老太爷不会真的跟自己的亲孙女置气，点点头道：“放心吧，难得陛下是位高瞻远瞩的明君，我这把老骨头自然会用心辅助孙女。”
齐天这时插嘴。
“陛下的意思是让你们明日一早就出发，招募的五万大军已经在城外集结，随时都能动身。”
“怎么着急？”孙氏面露惊讶。
齐天凝重点头，“如今已经拖了半月，铜玉关那边早已告急，陛下担心再晚铜玉关就会被南贼攻破。”
孙氏蹙眉。
“可凌萱跟你还有婚约，不能等成了亲在去吗？”
窦凌萱抓住孙氏的手，摇头，“娘，铜玉关那里的情况女儿也了解。那里真的迫在眉睫，一旦江南胡家的大军打过来，大乾就真要的乱了，到时候他们甚至可以让大军直通京城。一旦大军兵临京城，到时候就连京城百姓也会有危险。这么危急的情况，女儿怎么能想着先成家呢？”
“话虽怎么说，可是女儿你……”
孙氏还是不放心，人心多变，她清楚一仗打下来最少都要数年的时间，那个时候窦凌萱都成大姑娘了，到时候齐天还能不能娶自己的女儿都不确定。万一这个期间齐家耐不住寂寞反悔了，她都没办法找谁说理去。
时间虽然能考验人，但人也是最经不住考验的。
孙氏活到这个岁数，自然清楚这一点。
一旦齐家真的反悔，她再想找到一个门当户对又符合女儿心意的男子要有多难。
母女担心女儿的幸福这无可厚非。
她那无法说出口的话，齐天好似是看出来了。
齐天当即郑重的保证道：“伯母不用担心，小婿愿意等凌萱回来，不管胜负，小婿此生只愿娶凌萱一人。如果伯母还不放心，小婿可以在陛下那请一道圣旨，让陛下为小婿与凌萱赐婚。”
“若小婿负了凌萱，小婿愿意以死谢罪。”
孙氏的神情这才松弛了些。
窦凌萱满脸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