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能摔跤栽跟头,不然很难爬的起来。
莫问叹了一口气,“我之前也觉得咱们是特别的,但...”
说一半他便摇头没继续说下去。
表面看他们确实帮傅王和那位挣不少银子,但实际上,那些人想要银子也不一定需要自己去挣,方式多着呢,捧着银子想凑上前的也多了去了。
他们确实没那么重要。
简芸浅不想为那些伤神,他们没那么重要,但也不是微不足道的。
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她提醒道:“若我二哥下定决心要改革,定然会动不少人的利益,倒时候不止是二哥,没准我二嫂和小侄女都会有危险。
这次安排的不能是些有勇无谋的莽夫,多花些银子也不要紧,但要稳要忠心靠谱。
商队的话不着急,你先看好了人,培养一段时间再送过去。”
这个时代真的很难,独木难支,没有宗族和家族帮衬,路真的很难走。
另一边,简连瑀还真不抱什么希望,大哥自己能站稳脚跟就不错了,对他这边只怕是有心无力。
至于大妹妹,自幼没有一块儿长大,感情是有限的,加上大妹妹本就霸道自私。
之前在京都的半年,妹妹能包容他们已经是十分出乎意料了。
那信他只是无处倾诉,写着发牢骚的罢了。
但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妹妹居然给他送了银子和护卫队,据说那边正在组建商队!
等他看完护卫队带过来的回信,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的。
当然他是要面子的,只能无声哽咽,不敢叫外头的人听见。
独自在书房待了半天,出来的时候他虽然眼睛红的像兔子,但人总算露出了两个月来的第一个笑容。
梁氏见自家夫君笑了,蜡黄的脸上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夫君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但简连瑀还真点头说:“天大的好事儿!”
他拿出二百两给妻子,“妹妹给咱送了些银子过来,这些你拿去家用,别的不用操心。”
说着又叫人把东西给拿进来,“妹妹也给送了不少吃的用的过来,你最近好好补补。”
黎氏点头,“我会好好把身体养好,尽量不给夫君添麻烦。”
“夫妻为一体,娘子怎么会是我的麻烦呢?娘子愿意陪我到这地方吃亏,为夫心中只有感动和感激......”
这边情谊绵绵,刚回到京都的简芸浅就不大好了。
原因无他,魏书朗失踪了!
傅公子被害落水,魏书朗前去营救也掉下了激流中,随后几个护卫也跳了下去剩下的护卫沿着河流往下搜寻了十天都没寻到活人,但水中被泡的肿胀腐坏的尸体却没少见着。
谁也说不准,这尸体中有没有他们中的一人。
收到消息之后,简府马上闭门谢客,上学的,爱出去玩耍的都被禁在了家里不得外出。
简芸浅还没哭呢,邹氏就哭了起来,“你大哥是不是也去了江州那边去了?
他,他是不是也出事了?”
简芸浅皱眉,“大哥没事,书朗哥哥也不会有事儿!嫂子不要着急哭,哭早了!”
邹氏的丫鬟马上扶着主子安慰道:“是呢夫人,咱家大人不是才写了家书回来吗?你瞧那墨色是不是才写的新鲜的呢?”
周氏瞪了孙媳妇一眼,“家里人都好好的,不许号丧,不然就给我搬回官舍那边去!”
邹氏自然不愿意搬,夫君不在她主心骨都没了,那边有几户邻居都不大好相处,若男人长期不在家,没准人家会上门欺负她这外地户呢!
在小姑子这吃的好住的舒服万事还不用自己操心,日日还能见到长子和小儿子,傻子才要搬回去!
被周氏凶了一顿,她也不敢哭了,只哽咽着道:“我,我没有,不搬,我就是担心夫君和妹夫...”
周氏撇嘴,“闲着就去抄抄经书送寺庙里给两个爷们祈福,不要整天就知道哭,正事儿没有!”
邹氏哎了一声,“孙媳待会儿就去抄经书去!”
简府大门关了半个月才重新打开,虽然还没有收到好消息,但两个孩子都重新送回书院去上学去了,周氏虽然没有以前频繁,但也偶尔会出门和老姐妹们一起听曲儿。
简芸浅也继续两个城市继续奔波劳碌。
又是一个多月,简芸浅收到简连瑾的来信,说叫她想办法弄一批粮食和药物过去,江州整个夏天都在抗洪,农田和秋收都毁了。
简芸浅看到信中的暗语,知道这是傅家受益,也明白了傅公子和魏书朗定然是被救下在执行秘密任务不方便露面。
她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时不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嘲讽她成了寡妇,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往她身边凑,真的很想发飙打人!
“等魏书朗回来,我得叫他穿着一身大红往街上溜达三天!”
可害苦她了!
还没怎么着呢,差点就担了个克夫的名声。
装模做样的准备了两三天,简芸浅才通知傅二少去拉粮食和药物。
“我的能力有限,也就只能凑到这些了,还望莫要怪罪!”
傅二公子带着人验了下货,把银票给了简芸浅,拱手道:“官家只愿意出这个价,若亏本儿了,也望魏夫人海涵。”
今天年景不好,旱的旱涝的涝,朝廷赈灾给钱给的抠抠搜搜的,不给银子用功勋在跟前吊着,不就是让各家掏钱买名誉吗?
知道简家有些家底子,作为同一个派系的人,他们也得帮忙分担一点儿!
简芸浅倒不在意银子的事儿,收下银子客套几句道:“听说南边放晴了,等把灾民安顿好,出去的人就该回来了吧?”
傅二公子点头,“理论上该是如此。”
他还得读书又得帮忙处理一些事务,忙的很,简芸浅试探的几句他滴水不漏的搪塞了去。
简芸浅无法只能撤退,“那东西就交给二公子了,如今这些东西紧张难道,我这也是把重担给卸下来了。”
傅二公子自然是不信她手里只有这些东西,笑着道:“各地确实困难,圣上安排了三家去江州府抗灾,如今就只能下咱们一家了,其余两家都回来领罪领罚了。
还劳烦魏夫人继续联系一下,再看看能不能再弄一些粮食,最好是粗粮,上头拨下来的赈灾款确实是紧张。”
他又说了一些什么一家亲的话,把简芸浅都干沉默了。
她就不信傅王手里没有粮食。
不过又想到今年属于灾年,傅王手里的粮食只怕是会先紧着私兵那边。
简芸浅勉强笑了笑,“只怕是不容易,若能成,我让师兄联系您。”
她也没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酒楼那边找莫问。
“师兄,之前让你收集的信息有结果了吗?”
莫问点头,“今年大周近八成国土都受了灾,税收是指望不了了,勋贵那边已经让上面剥了一层,那些亏空只怕是要从我们这些商户手里找补了。”
简芸浅皱眉,“之前说扩张的事儿先不着急,等年底了再说,另外,之前那批粮种,交给傅家吧,我们新买的庄子先不着急改变。”
这个时候他们这小门小户不好冒头,还是先藏着吧。
“不如给一半儿?剩下的咱们先放着明年再种?”
莫问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那批药材和粮食花了多少,但这又损失了一批良种,加起来,至少他们半年以上的努力都白费了。
简芸浅摇头,“不妥,一条船上的人没必要藏心眼儿,再说他们那边能人多,没准儿能培育出更好的种子。
明年若年景好了,到时候问那边要些便是了。”
不过她才傅王那边暂时也不会让这些种子面世,毕竟以前的小世界她也是这么操作的。
这些大人物一个个的防备心重着呢,给自己留的底牌后路也多。
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点了一下莫问:“虽然马上入秋了,但那些粮种如果拿到南边儿,没准能赶在年前收获。”
莫问也是锻炼出来了,闻言点头道:“知道了,明儿我就去办这事儿。”
东西既然留不住那就尽快甩手,免得自己还得提心吊胆的。
又交代了一些别的事儿,简芸浅就回家去了,不然家里双胞胎要造反了。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到家的时候小安霖已经把嗓子都哭哑了。
小夏见到她儒如临天神,马上蹦起来把孩子塞她怀里,“主子,您出门不久,孙少爷就醒了,奴婢告诉他说您出去办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他找了一会儿就自个玩玩具了。
喂他吃奶他吃的乖乖,谁知道才吃饱没多大一会儿,大夫人那边的孙少也就哭闹了起来。
咱们孙少爷也跟着哭了,两位孙少爷跟比赛似的......”
简芸浅手指在孩子后背上拍了拍,“不许哭了哦!”
“喔...”
小安霖在她怀里蹭了蹭,闻到熟悉的味道哭声变成指控的婴儿语。
简芸浅颠了一些有些重手的小胖墩,又捏了一下他肉乎乎的小屁屁,笑道:“再过三两个月就该一岁了呢,怎么还老是和哥哥较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