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公此言何意?”
严嵩微微皱眉出言道:“自下官开始任职开始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懈怠,永平府这些年的发展下官虽不敢居功但自认苦劳还是有的。”
“陛下便是来了永平诸县微服,下官也相信永平诸县这些年的努力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面对焦芳话语间隐隐的压迫,严嵩毫不客气就开始反击。
虽然他是半路加入,但自然目前也算是地方上镇国府的一员大将而且做的还算不错,自有两位殿下照着,哪能让你就这么欺负了?
不就是侍郎吗,他严嵩又没理亏怕他作甚?!
见到这个让他看了一眼就感觉不舒服的年轻人居然这么刚,焦芳也是眉头一皱。
“现在的重点是陛下与二位殿下微服私访不知踪迹,国不可一日无君当早日寻得陛下,按推测陛下和殿下很可能便在永平府,所以需要你来协助寻陛下,这方才是老夫本意,严知府,你在心虚什么?”
焦芳一个话锋转换便将矛盾点进行了转移,继续朝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四五十岁但莫名又有些别扭相似感的小辈施加压力。
知晓前方很可能是一个老狐狸的严嵩并没有慌乱,平静回应道:“焦大人言语中有意无意的指着永平的考核,下官自然得为本府之下一直真心为民服务的官吏们说句公道话,若会错了意,大人勿怪。”
几次隐隐针对的压力,严嵩都毫不慌乱的有序化解。
可见作为有希望成为大明最大保护伞的其,能力绝不是盖的。
莫欺人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焦芳心中有些不爽,但并没有继续针对,这件事对他而言也是不利,因为现在吏部除了兼任的刘建之外他才是一号,若此时确实跟这会的吏部考核有关,他的晋升路就窄了。
但焦芳现在已经七老八十,没有时间也没有把握能再熬到下一个争取六部一把手的尚书之位。
这才是让他心情不畅被严嵩这个看了就莫名不爽的年轻人勾动情绪破功的原因。
“好了,寻陛下的踪迹要紧。”
刘建轻声开口,止住了局面,并开始让严嵩去了解情况。
现在京中还有两个家伙在留岗加班呢!
花了一番精力后,严嵩表情有些复杂的再度寻到刘建、焦芳告知情况。
“陛下与二位殿下确实在永平府。”
刘建闻言赶忙道:“找到线索了?”
严嵩摇摇头:“不是,是乐亭传来的消息,有原自西山入伍后从军中退下来的将士见到了二位殿下,据说后来二位殿下还回头找他一起吃过宵夜......”
刘建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是熟悉的感觉!
人找到了!
焦芳表情有些怪异。
回头找从军中退下在县城做事的将士吃饭?
虽然他跟朱厚照、朱厚炜基本没什么接触,但这种身份差距下果然这种事只有他们能干的了......
算了,不管怎么说人是找到了。
“去乐亭!”
几人对视一眼,迅速拿出决断。
......
“陛下和殿下具体在何处?”
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乐亭,刘建这才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没管严嵩要具体地址。
严嵩摇摇头:“这下官不知,陛下不愿透露乐亭的知县也不敢乱言。”
“不过二位殿下的位置下官倒是知道。”
说罢,严嵩带路,越过某处在众人眼前并不起眼的小酒楼,朝着朱厚照、朱厚炜所在的蒙学而去。
“陛下,奴婢刚刚似乎在外面看到了刘公。”
伺候皇帝伺候了大半辈子,临老体验上店小二生活的萧敬只是在门口出了口气,便瞄到了熟人的身影,赶忙跑到弘治皇帝跟前禀报。
“刘公带着吏部侍郎焦芳与几位随行,朝着二位殿下所在的蒙学去了。”
弘治皇帝点点头。
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且不提他跟朱厚照、朱厚炜两人都跑了的影响。
单就朱厚照、朱厚炜虽然没有显身份但却也没有特意隐藏被一个西山出来的老兵认了出来,这俩小子早就将他们出来的踪迹显露了。
弘治皇帝继续抬笔,算着账目:“不必理会,去忙吧,事情还没干完呢。”
“啊?”
萧敬一愣,刘建都找过来了,说明此次平民身份体验卡基本就要到期了,怎么还要沉浸式体验呢?
萧敬下意识瞅了瞅弘治皇帝身前不断拨动的小算盘。
打工的同时学数学难道会上瘾不成?
但谁叫弘治是头子呢?萧敬只得拿起来他近期吃饭的家伙——一块抹布。
“是。”
......
“刘公,来了?”
蒙学外,朱厚炜倚靠在门框上,笑道。
“殿下知道臣今日此时会到?”
刘建拱手,心中则是暗惊。
二位殿下的的手段现在已经如此恐怖了吗?
“夫子,刚从肉铺拿的肉!”
突然,一声浑厚的声响从刘建身后响起,一位手掌略有些残疾的中年,扛着小半扇猪肉正在满脸横肉中挤出一抹真挚的憨笑。
朱厚炜笑道:“辛苦,难得休息一天还要你去买肉......拿到后面去,今天做烤肉!”
“这有啥辛苦,夫子看得起俺是俺的福气。”
那中年男子笑着扛着肉入了门,路过时还点头跟刘建等人点头示意了一番。
刘建等人眨眨眼,所以......
这只是侥幸的偶然而并不是在特意等他们?
真是......
朱厚炜没有理会几日变化的表情,在前方带路进了蒙学。
蒙学不大,转眼便见到了正在教学的朱厚照。
“底盘要稳,动作要狠。”
“要学打人,首先要学会挨打。”
“现在对自己狠,等到日后真成了一名优秀的大明新军战士,你一定会感谢现在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自己!”
拿着小教鞭“教育”人的朱厚照,还不忘给他们输送一些私货。
这可是他从小训过的小子,就是和他威武大将军有缘,那要是能进新军、入军校自然再好不过了。
李狗蛋等人虽然被训的嗷嗷叫,但任性十足,并没有因为几下教鞭就放弃了正在做的动作。
显然,这段时间已经被朱厚照训出了不小的韧性。
“接下来自由活动,放松一下筋骨,再好好复盘一下本夫子刚刚对你们讲的漏洞。”
“解散!”
见到朱厚炜居然带着熟人来了,朱厚照背着手解散了队伍与几人汇合。
“来了?挺快嘛。”
“进来说。”
指了指边上的教室,朱厚照示意道。
在一旁解散了自由活动的李狗蛋等人好奇的看了看那从没见过的老人和中年,眼神中透露着些好奇。
但朱厚照让他们解散还带着人走了他们自然也不敢多问。
朱厚炜还好说,不论是长相和懒散的性格,都让人感觉很好相处,很受小孩欢迎。
但朱厚照在这些孩子眼中可就是喜欢中带着些畏惧了。
每天被练的嗷嗷叫,还被调的甘之如饴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收回目光,他们继续活动着乳酸堆积的肌肉,然后开始撒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野。
“见过太子殿下,蔚王殿下。”
来到教室内,几人又再度补了一个礼。
在外不暴身份,仿佛成为了共识,还挺有默契。
“别整这些,本宫在这是朱夫子,教武学启蒙的。”
朱厚照摆摆手,虽然每天练一会没有什么强度,但这是条件所限也是为了不过早上强度影响发育,在朱厚照看来他就是正经老师。
刘建没在这个问题上跟朱厚照掰扯,直接便表达了让他们尽早回宫的目的。
“这事别问本宫,本宫和蔚王说了都不算,是父皇说要再待几日的。”
朱厚照直接往后轻轻一靠双手撑着坐到了桌子上。
要找话事人的话请出门左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