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喝了一整壶茶,且上了好几次茅厕的陆丰终于等到了萧临川。
一看对方这沮丧的样子,陆丰便问道:“阿川这是去哪里了呀!看着好像心情不好!”
反正一起参与打赌的朋友,萧临川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噗!”陆丰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不是,你怎么还琢磨这事情呢!上次,我们可是一起看着纪学长也在苏老板铺子里的,他们俩关系那么好,你就不怕被发现了出事情啊!”
“能出什么事情!”萧临川秉持一贯的阶级思维,他不认为苏香染能和纪临渊有多好的关系。
并且在他看来,这两人大概就只是认识而已。
陆丰本想再劝上一两句,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对方做这样的事情被发现了,那就很有可能被取消义学的考试资格,这少一个竞争对手的事情,或许可以怂恿对方做。
“其实,如果你要英雄救美很简单!”陆丰瞬间就给萧临川想到了一个“好点子”,“苏老板是开小吃铺的,这会儿天热,食物不新鲜是常态,吃坏几个人的肚子很正常。”
一听这话,萧临川的眼神立马就亮了:“你说得对啊!到底是商户出身,就是脑子活,而且还会算计!”
这就是萧临川,明明是一句夸人的话,能说成听起来像骂人的话。
陆丰在听到“商户”二字后,身体不可避免地有了一刹那的僵硬。
他一直都知道萧临川在自己面前有高人一等的感觉,可是冷不丁被萧临川用这种语气提起,陆丰虽然从来以纨绔形象示人,可也会觉得这是侮辱。
心中冷笑,再等等,等萧临川指使的人去找了苏香染的麻烦,自己再让人曝光对方的计划。
自己就不相信了,萧临川还能进青藜义学。
别人有没有看到,陆丰不知道,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位纪学长对苏老板在态度上的特别之处。
觊觎纪临渊的心头好,这萧临川就是找死。
可陆丰想不到的是,他想算计萧临川。
萧临川又何尝不想利用他。
他去找的那些个准备去碰瓷苏香染的人,所拿到的定金全是用绣着“丰”字的荷包装的。
甚至还故意让和他一起蒙面的桐烟,说“漏”了嘴,叫自己“陆丰”。
“少爷,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一直以为自己少爷很傻,且认为少爷跟陆公子是好兄弟的桐烟,觉得自己认识被刷新的一遍又一遍。
萧临川却是完全没有不好意思:“我和陆丰不一样,他这辈子就这样了,就算是能考上功名,不会也会是回家继承家业,
我就不一样了,我以后是要继承忠勇侯爵位的人,我怎么可以有污点了,这回的事情虽然未必会被人发现,可我不能留下隐患的,
因此只能委屈陆兄替我顶在前面了,对了,这事你不要说出去,如果真的败露了,我们都一口咬定是陆丰的主意。”
桐烟点了点头。
三天后,萧临川一大早就出了门,他坐在苏家小食铺附近一处茶楼里,等着他找的人过去“用餐”。
苏香染看着几个生面孔,便有了疑心。
说实话,她这铺子虽然地段还算好,但因为比较靠里,所以做的大多都是老街坊的生意。
难得会有一两个外地客商,到附近的铺子做生意,会来她这里凑合一顿。
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的手艺也就是做点简单方便的食物,如果是做那种酒楼里大菜,她这里既没有条件,也没有食材。
因此这几个看着体型健壮的男子,怎么看都是大鱼大肉喂出来的货。
而且稍稍走近,还能闻到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这里的人或许不太在意,可在现代生活过的苏香染却是知道的——这是因为那些人平时基本上都是以重口味肉食为主,吃得多了就难免带出些气味。
来者不善哦!
其中一人,进门就油腔滑调地说道:“小娘子,你便是这店里老板吗?看着倒是挺年轻的,你会什么菜呀!”
苏香染自然不会怕这群的人,她面上是寻常待客时的微笑:“几位可以叫我苏老板,想吃什么可以看一下墙上的牌子,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小娘子,真是难为我们呀!我们这些粗人怎么会认识字呀!”还是那个一开始说话的人,只是他依旧没有称呼苏香染为“苏老板”。
依旧是言语轻佻地喊着“小娘子”。